张越仍在喋喋不休，“村里荒山荒地连成片，反正荒着也是荒着，不如租给我建个养猪场。村里没有出租土地的先例，也不知租金几何。我是希望价格低点租期长点，才好做个长期规划。说起来我的钱在农村算是挺多啦，可真用起来就少了。要租地要建房要搞养猪设备，全部投下来，也所剩无几了。我是听说政府扶持农业，有些优惠政策。那个无息贷款就很好，可以帮我解决先期资金困难。我心也不大，先养个几百头猪，等资金回笼技术成熟了，再扩大养殖规模。一头猪保守估计赚个两三百，四个月一个周期，一年下来大约就能还上贷款的。等一切走上正规，再养一批母猪，这样就不用买猪崽儿了，又能省下好大一笔钱！如此坚持个一年两载，就赚回了本儿，之后的便都是纯收入啦。这个计划好几年前我就在筹划了，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只要得到政府支持，就可放手去干啦。”

    一席话听得李东远耳朵嗡嗡响，深觉女人这种生物，再老实本分的只要打开了话匣子，那都跟小鸟渣渣，烦得个人，“政府支持找政府去！慢走不送！”

    “你现在不就代表着政府吗？”

    李东远一噎，才上几天班，他还不大适应得过来身份呢。

    张越有些不好意思，“其实我是看着那些当官的心里发慌，怕说不了话办不好事。我是特意选择你的！”

    “你看着我就不慌了？”

    这可奇了，方圆几十里内谁看着他李东远不退避三舍，今儿倒有个主动送上门的。

    张越小小声，“要是你经常见大魔王小时候的光屁股蛋子，你也慌不起来。”

    张越脸都黑了，“你说什么！”

    张越嗫嚅道：“反正我就找你了！”

    李东远满心想拒绝，可记忆里尚有张越抓着骨头棒子喂食他的画面，怎么都不好像对其他人一样横着来。

    到底读了个歪大学，还是有点说话技巧，“这么大笔钱，存起来养老都够了，投资创业有风险，要是赔本儿了岂不得不偿失。你一老实本分的村民，瞎折腾干什么，致富经看多了？别以为赚钱容易，投资牲畜风险太大了，我怕你承受不起损失！”

    老老实实让钱待在银行存利息吧，不要烦他了。

    “我年轻时被人左右人生已经够了，这把岁数就想干点自己想干的！人到中年还不能随心所欲一回，这辈子也算白活。”

    李东远道：“养猪就不白活？”

    “不白活，可有意思了，又能赚钱又能获得成就感。不就养个猪而已，没你说得那么难。合作公司都找好的，就欠缺一点手续。只要把厂房建造起来，手续齐全，直接就可以开干。找个可靠的养殖公司，有他们的技术支持和销售渠道，只要养好了猪，就赔不了本。”

    张越说得越容易，李东远越觉得她是陷入了什么传销组织，什么狗屁养殖公司，就那百十万还不够人家塞牙缝的，这么上赶着不是送菜上门吗。

    “你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一定要搞这个？”

    张越赌咒发誓道：“对，一定要搞！如果我们村实在不支持，我换个地方也要做起来！”

    李东远翻了个白眼，抓起他的哈雷钥匙，“不到黄河心不死，说的比唱的好听，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人心险恶！上车！”

    张越惊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