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器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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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 吃大闸蟹

    高山与沙尘上的战局,结束。

    蓝方那位法师已倒下,满地鲜血。

    当然,红方也已经差不多到了灯枯油尽。上身赤裸,全是伤痕。

    宣布胜利后,他一下子就趴在巨石上。不停地喘息。

    ……

    尘封愣了一下:“没有人救?”

    异世界啊。

    人们进不去,他们只能自己走出来。

    他有点不能理解:“修炼到白金级,为什么会打成这样。没有防护。”

    这里……

    是黑街斗技场。

    规矩就这样。

    裁判如果好心,可以把人带出来。如果冷血一点,他们就要从红石城自费租飞船了。

    ……

    其实,血斗第一个是为了挑战极限。第二个是因为够暴力,很多人喜欢。

    人是血腥的生物。

    嗯?

    他声音不高:“你这样很冷。”

    嗯。

    这里就这样。

    有人拿钱打人,有人拿钱被打。

    甚至,为了让大家够拼命,每个上场的人都是要押自己胜的。

    输了,连押金都会折进去。

    一上场,就只能赢。

    下一场,继续赢。

    一旦输掉,血本无归。

    不光是自己身体被打得伤痕累累,那押金是拿不回来的。

    一些人还可以用打工十几年来凑这些钱。

    很多的人,已经没法打工了。

    ……

    我站了起来,往前走。

    他拉了我一下:“导师,你要上场吗?”

    我是裁判。

    你不用这么紧张。

    而且,这里是全世界转播的,白场。不会太过分。

    机甲战。

    即,任意机器之间的对战。不管是不是人形。

    当然,这场两个机甲看起来都还正常。

    一个黑红色的,类似于武士铠甲。主武器是一柄武士光刀,偏近战。

    另一个白色涂装。

    淡金色镶边让它看起来像是一个贵族的东西。装饰得不错。

    ……

    这种武斗机甲不高,一层楼。

    场地是,废城。

    一个个残破的水泥废墟。

    武士对贵族,开始。

    我浮在夜空中,有点兴致缺缺。甚至,还打了个哈欠。

    唉,液态金属机器人的生活,就是这么地朴实无华,淡如流水。

    看着下方光剑的刀光,以及回击的炮火与导弹。熟悉,而且规矩。

    黑红色的武士战甲几招必杀空掉,立刻陷入了被动。

    白与金色主色的贵族战甲打法却一点都不贵族,它用出了各种稀奇古怪的招式。

    比如说,光网。

    还有粘液。

    那个胶那么紧吗,和闪着淡光的网一起把红方武士战甲紧紧地束缚到地面上。

    所以,战场一度停滞了。

    一个被粘在地上,另一个在小楼顶,十几米的狙击大枪已经准备。

    胜负,已分?

    主持人那解说足球一般的声音响起:“红方选手用了唯一的一次暂停,他要,做什么?”

    提示裁判,对手犯规。

    用了根本没有注册的武器,甚至不能称之为武器。

    强力粘液胶和束缚光网。这违反武士精神。

    裁判,裁判在哪里?

    ……

    哦,我啊。

    我是裁判。

    其实,机甲战哪里来的武士精神,怎么能赢怎么来。很多机甲甚至是消耗品。

    打废了,就拆了。

    我降低了高度,飞在他身前。

    他黑红色的机甲造型像是一个古代武士,几乎融入在夜色中。相比起来,我的一头银发就显得尤其明显。

    我没说出话。

    他们没有给我时间。

    下方钢索几十个朝我直射而来,加上两边楼顶的光网,几乎一瞬间已经把我束缚。

    然后,下拉。

    脚踩到地上的时候,感觉到粘。

    嗯。

    我身下也是胶。

    ……

    看来,这是一个陷阱?

    拔刀的虹光闪起。

    他能有近三米高,我的头部刚好在他拔刀位置。而且,全身被钢索和光网束缚,脚下又是胶。

    啪。

    拔刀是吧?

    十几米的长武士刀闪着虹光已经在我左边。

    斩在银色的机械巨手里,一片亮晶晶的碎片。

    不知道是他在砍我的机械手,还是我的机械手在抓刀。反正,停住了。

    ……

    主持的声音越来越快:“开始了,打裁判。”

    场上,红蓝两个战甲好像是串通好的。

    他们把裁判骗到了中间。然后,一刀没有得手。

    红方一刀没有得手。

    现在,蓝方已经落地。

    主持人的声音已经到了爆点:“蓝方放弃了远程狙击,而是,他把枪顶在了裁判的身后。”

    现场气氛不错。

    至少我是这么感觉的。

    一身束缚背后顶了一个枪,有点像是行刑。

    蓝方白色机甲是单膝蹲下式瞄准,双手握枪端平。

    喂,暴露了啊。

    这是北方机甲的军用标准姿势。用来殴打裁判,过了吧。

    砰!

    其实,机甲远程狙击枪按口径应该算是炮。

    炮口发亮,轰出的时候我已经……

    碎了。

    十分不好意思地是,裁判是液体。

    一瞬间,我已散成碎片,向四周散去。

    身后几米的长狙炮轰出,他自身维持姿势不动,往后滑出了几米。

    场上,烟雾飞腾。

    嗯。这是高压爆裂炮。

    ……

    威力不错。

    黑红武士战甲正中被这个光炮炸出一个巨大的洞。电光在噼啪的闪着。

    至于我,应该告诉他,任何赛场,殴打裁判都是不对的。

    聚合。

    我只是在白色武士身后聚起,还接着打了个哈欠。

    裁决执行。

    殴打裁判者,必被裁判殴打。

    长狙炮大约十几米。

    我塑形库里没有,还是火神密集炮吧。

    十一管的舰载防空炮,凑合用。

    两个银色机械巨手抱着一个转管炮,已经成型。像是施瓦辛格抱着转管机枪。

    上方,我还在那里打哈欠。

    执行。

    白色的火光伴随着机炮轰鸣,一时间犹如攻防的战场。

    嗯。它也碎了。

    在炮火声中,先是被打成了筛子,全身都在冒着火花。

    然后,开撕。

    六个机械臂一起,每个手上都是黑色的链套。机械爪。

    双脚双臂和双翼。

    每个,都被一只手抓着。

    砰!

    处刑完毕。儿瞳不宜。

    他散开了。变成一块一块。朝着四面飞去,带着浓烟和火花。

    ……

    我这个人报复心很强的。

    现在是坐在上方一个机械手里,懒洋洋地像是躺在沙发上。

    长发如瀑,被底下炮火气浪吹得有点悬浮。

    机甲裁判的生活就是这么地朴实无华且低调。

    结束了?

    最后宣布,这场比赛,裁判胜利。

    嗯,正常。

    我经常胜利。也就是一般人说的,看龙姐拆机甲。

    他们都习惯了。

    ……

    出来以后,我有点乏。

    全身拆散聚合以后,会有这种脱力感。

    尘封,你很绅士。

    是用了扶而不是抱。

    我坐在沙发上,他蹲在我身前,表情有点复杂。

    其实今天这事挺常见。

    机甲赛就是这样。广种而薄收。

    上千台机甲参赛,一届大赛下来,能保存下来的不到一百台。

    机甲对轰是为数不多的合法暴力活动。

    所以,他们经常会搞一点彩蛋。

    比如说,裁判下场。

    ……

    那个,尘封?你这种表情,我可以理解为是,心疼吗?

    脚踏两条船是不对的。

    你的女朋友是小千。而不是一个法宝,不是一个液态金属机器人。

    我的世界和你不同。

    不要过来。

    ……

    我们两个有点静。

    而打破这个寂静的人是,白星。

    他穿着一身白衣,却很低调。存在感不露于外。

    尘封,没事。他不是什么敌人。

    我和他,甚至还有点熟。

    白星?怎么会是你。

    颜老师呢?

    他坐下,还带着笑:“刚好有点事。”

    哦。

    看表情,很滋润?

    他回答:“我押了意外。大赚。”

    哦。

    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赛场出意外的概率很小的。你怎么觉得就会出意外?

    机甲战比格斗战多一个选项。

    红蓝之外有灰色。即,两个都炸了。

    他拿出一张照片,放在黑色茶几上,还在笑着:“圣堂出品。”

    哦。果然白里透黄。

    圣堂确实比较喜欢这种天使色系。

    而且,他们从不掩饰,高调得很。

    嘛,这事已经明显到方家都知道了吗?

    北面那些人就是这么不自信。大战之前,必定会搞点破坏。

    其实,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