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不能这么地漠视这些生命吧。逝去的都是已然定格了，优劣得失都靠后人的看法。既然可以选择，为什么要一直记住他们的过错而不是铭记他们的功绩呢？或许你是对的，但对于先人，您不觉得作为后辈对他们的要求有些过分了吗？”道理是那么个道理，但我总觉得还是要反驳一下这看起来极不道德的行为。

    “？？？”寻大人一脸黑人问号地看着我。

    “你是不是理解错了，还是钻牛角尖啦？”稍稍直了下腰，寻大人才开口道：“我们刚刚聊的不是对于那段历史和生存在那里面的人吗？只是一个普遍看法而已，而且还是仅对于那一个早已经过去的纪元的看法。看法不等于立场啊！作为历史的继承者不应该带着批判去看待吗？如果都是伤春悲秋地去看待这些，那以史为鉴的意义何在？过去的已经过去了，作为后人的我们无论如何努力都无法更改这些。作为尊重，我们应该去吸取教训，明白事理，从而不再重蹈覆辙这才是我们后人该做的。”

    看着寻大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我…………。

    似乎是良心发现，寻大人还是及时停住了这一话题，转而夸了我一句：“你刚刚说的是对的。没有前辈哪有我们，我们无论在何时何地都应该尊重他们。但先辈们更愿意看到我们可以在他们的道路上走得更远，走得更好。尊重不是说出来的，而是做出来的。如果就像你说的那样铭记他们的功绩而选择性地去忽略一些错误，那久而久之呢？过了几代人后人们记住先辈们的就靠你只剩下功绩而没有错误了。然后我们又重现当年的悲剧，而原因仅仅只是我们选择性忘记了，你觉得他们看到这些会开心吗？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全宇宙不是只有你一个聪明人，先辈们更加的聪明。区区骂名算什么，做了就不怕认，何况也就是一个时代的错误罢了，有何会介意？就算是我，假若我犯下错误，只要能让后人们不再重犯甚至少犯一些，我愿意被骂一辈子。舍一人而得天下幸，我们人族从来不缺这股心气，求之不得呢。”

    “至于你说的道德，早扔了吧，在宇宙中讲这个的人都死得七七八八了。我们对内只讲对错，对外只讲实力。只要你是对的，即便你实力不够也会有无数的人像你靠拢；反之你要是错了，那即便你实力滔天也难以在人族内立足。何况什么是道德？说到底道德就是强者给弱者的，好听点是关怀，不好听就是怜悯。强者使用的都是规则，弱者才会使用道德过活。你还差得远呢，孩子。”

    好吧，我当这是夸奖了┭┮﹏┭┮。

    寻大人举杯示意了一下。喝了一口清茗后，寻大人便转回了那副万年不变的冷淡嗓音：“好了，扯远了，回到正题吧。关于第四纪元的种种，你以后有机会再多多了解吧，家族藏书阁里该有的都有。至于你那惯用思维模式，你可以尝试着去自己打破一下。这只能靠你自己，改变了你会受益终身，改变不了你就自己受着吧。不过你也不用有太大的压力，反正也没人会关心你这个，好好舒适地活一辈子也挺好的。”

    刚喝进嘴里的清茗差一点喷了出去。老寻头，你不会说话可以不说后面的这些。真的，我不会介意的。

    虽然心底愤愤不平，但再一次听到家族藏书阁这个地方，我还是有点蠢蠢欲动的。记得上一次还是缘圣大人给我介绍的，让我去那里看一下相关的魂修书籍。后来我把缘圣大人扔给我那本《灵魂异度》给弄丢了（其实是被缘圣大人吓得不敢拿走┭┮﹏┭┮），我就一直惦记着去藏书阁那里找找，想来那里肯定是有这本书的。如此看来，我真的要找个时间到那藏书阁去转转了。

    “就像刚刚和你说的一样，第四纪元是一个悲剧的集合体，但何尝又不是一个榜样的集合体！第四纪元里纷纷扰扰，各种各样的冲突爆发于其中。而重看这一段历史的我们可以以史为鉴，让我们这个时代不仅可以避免重蹈覆辙，还能完善的更好更完美。还有很多的方面，对于人族的长久发展来说，第四纪元是丑闻，也是一件幸事。可以这样说，第四纪元多流的血，可以使得以后的纪元少流更多的血。万物都有其两面性，所以我们将第四真理定义为一个类似于光暗共同体的东西。第四真理，我愿称之为双面法则。”

    “就像对于第四纪元的事件一样，万事万物都会有它的双面性。光明和黑暗都是同时存在的，而你愿意接受它的哪一面，它在你面前就是哪一个模样。就像你是个男孩，但也仅仅是我愿意说你是男孩你才是男孩。倘若我说你是个女的，那你在我面前就是个女的。你也别说什么你身上有什么，而又没有什么之类的证明你是个男孩之类的。谁规定了有亟亟的就是男的？倘若当年那人规定了有亟亟的是女的呢？只是人们都接受了有亟亟就是男孩这一面，而不接受有亟亟是女孩那一面的设定而已。究其本质，谁说女子不如男？谁说男子不可柔？都是偏见罢了。”

    嗯，寻大人，您如果仅是想扎我心的话，恭喜你已经做到了。就不能换个例子吗？虽然我连生气都不知道拿什么理由来生气，但我就是不喜欢您这样子举例！

    “那真理本身也有双面性吗？”我决定报仇，虽然我觉得希望不大，但我还是觉得要反抗一下。

    “嗯，你能发现这一点，很不错哟。真理当然有着双面性！就真理而言，我们将之界定下来是为了警示世人并为世人指明一条相对正确的道路，使得人们更加容易地去变得更好，得到更高的提升。但，这一切都是我们的一厢情愿。因为没人证明过这些真理就一定是正确的，仅仅是正确的可能性较大而已。没绝对的证据，就没法否认，就存在着缓存的空间。那这缓存的空间存在于哪里？就在她的相对面，即反面。我们选择了我们认可的那一面，但不可否认，她还有着另外的一些我们没能达到的区域。一旦这些区域被普遍认可了，那原先占据优势的那一面便会转而变为不为人所认知的那一面。这就是双面法则的魅力，永远都有着余地。包括且绝对不仅限于正反两面，因为她是两面的。可以对立，可以共存，可以你多一些，也可以我多一些，只要你敢去相信，她就是无穷的。”

    我后悔了，我听不懂┭┮﹏┭┮。

    “好吧，看你也不懂的了，我举个简单的例子吧。杀戮，对于坏人是好事，对于好人或者无辜者就是坏事，这是你的看法，因为你是好人或者是无辜者。但假若你是坏人的话，你还觉得我刚刚说到是对的吗？我杀戮向你，你还说这是好事？你没病吧。因此可见，杀戮本身是无罪的，只是取决于观看者的立场或者说利益，使得观看者趋向于杀戮的一面，而忽视了另一面。再深入一点，我杀人成瘾，这时候我是快乐的。之后我被罚成为一个刽子手，但我不快乐了。那我是好人还是坏人？取决于你喜欢我前半部分还是后半部分而已。反正于我来说，都是杀人，我却有着两个不同的心情，这就是我本人对于杀戮本身两面的转变问题，真以为杀人不累的吗？”

    有这样子举例子的吗？我投诉，我要求换个例子，最好换个老师。（我也就想想而已）

    “好了，就这样吧，休息啦。出去弄点吃的吧，你去吗？”

    寻大人说着便站了起来，迈步出发了，丝毫没有要跟我商量的意思。

    我严重怀疑老寻头您就是为了能下班才这样挤兑我的，老子不服！

    “好啊，我也去，我这次不要月液了，我要你之前吃的那些。寻大人你帮我点下吧？”

    我立马跳下凳子，迈开小腿快速地追了上去。

    嗯，人都是口是心非的。或许，这也是双面法则其中的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