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晁飞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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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铁蜻蜓松林剪径 石头镇义救少年

    晁飞猛地回身,却见那镖外形神似蜻蜓,正趴在树干上。

    王定六一个迅捷之影便将那镖捏入手中,身手很是了得,有道是:

    蚱蜢头尖光眼目,鹭鹚瘦腿全无肉。

    路遥行走疾如飞,水泊梁山王定六。

    王定六定睛细看,随之道:“这怕便是那铁蜻蜓,早年兄长救治一名伤者,那伤者正是被这暗器所伤,命在旦夕,多亏兄长医术了得,否则那人难逃活命。”

    晁飞接过暗器,左右视之,努力细想,却全然无记忆,心知此事非常,便带好随行,快速往松林尽头去。

    就在三人赶至松林尽头时,赫然横刀立马站着一人,身高马大,面目清秀,断不像是绿林中人,手持三尖两刃刀,坐下一骑黄膘马,励声喝道:“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尔等宵小,还不给爷快些奉上,否则就别想从此处过!”

    宋万昂首挺胸道:“爷爷我便是贼人,江湖上只有爷爷劫人的话,还不曾有人劫过爷爷,你倒是哪个?也敢在这里强横,没见我等三人。”

    说完,便手执金刚剑奋力刺向那剪径之人,宋万刚赶前三五步,却见一枚镖向宋万面门飞来,宋万执剑来挡,那镖仅一尺之距被挡,否则危及宋万性命。

    此时晁飞的头痛病又犯了,倒在树旁,王定六左右相顾。

    宋万眼见有惊无险,便断知对方武力平平,复前行,威逼贼人。那人也不惧,反手一甩,这次两枚镖一前一后,相随而出,宋万刚挡下一枚,后面的便又上来,慌乱之中,身体开始后退。

    就在那镖紧逼面门之际,王定六以其迅捷之影,将宋万向侧面推开,自己的后肩却没能躲过那寻人的铁蜻蜓。王定六只是一眨眼功夫,便倒地不起。

    对面贼人见状,洋洋自得道:“无知小儿,敬酒不吃吃罚酒,爷爷定将送你们一个个归西!”那边话声刚落,这边晁飞缓缓起身道:“对面的,你便是那铁蜻蜓钮文忠。”

    对面闻声回道:“你是何人,如何识得爷爷?”

    晁飞接着讲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你底细。钮文忠,前年的生辰纲是你带人劫的吧?因受官府的通缉,因此便在这松林深处做这些个勾当。”

    那钮文忠听后,心中一震,讲道:“看不出来,你这宵小竟知道爷爷这些个事,看来今日便断不能再放虎归山,且让爷爷送你们一程!”

    说完钮文忠甩手一枚飞镖直打向晁飞,晁飞身体微侧躲了过去,钮文忠见晁飞轻松躲过,当即连发两枚,晁飞见状,顺势身体后仰,那镖擦身而过,身体后翻单跪在地。

    晁飞起身道:“想不到这铁蜻蜓也不过如此,看来江湖里也多是唬人的勾当。”

    钮文忠闻之,心中大怒,伸手到内衣袋,摸出四枚大小不一的铁蜻蜓,口中念念有词,随后一并打出,四只镖一高一低一前一后同时射向晁飞,晁飞后退数步却也无济于事,那四枚镖似乎长了眼睛,直盯着晁飞来。

    晁飞随手拿起一根枯树枝,迎面抵挡,一枚插在树干上,两枚被格挡在两侧,唯独还剩最后那枚最小之镖,仍在直逼晁飞,晁飞情急之下双目紧闭,心想要折在这里了。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那铁蜻蜓即将穿入晁飞身体时,突然一支飞箭从侧方射向晁飞。

    话说那一箭不偏不移正好撞在那枚铁蜻蜓上,各自分开了。

    钮文忠见状,正欲再行投镖之时,另一支箭已飞速向自己面门射来,钮文忠忙将头侧偏,虽然躲过了面门,但却在左耳深深擦出一条血痕。

    钮文忠见势不利,“今日算你命大!”丢下一句话便拔马逃了去!身后几个喽啰见状,也都跟随钮文忠逃了去。

    晁飞缓缓睁开双眼,那钮文忠已潜逃无踪,身旁王定六已经痛晕过去,宋万紧抱着。

    “小兄弟,快些离了此地,贼人不久还会再来,望珍重!”晁飞闻声转过头,只见不远处一人,生得一双俊目,皮肤微暗,眉飞入鬓,细腰乍臂,手中握一张养由基弓,神形俱英。

    那人说罢便转身欲走。“恩人,请留步!”晁飞追了上去。“恩人,刚才多谢出手相救,请问尊姓大名,日后晁飞定当涌泉相报!”晁飞恳切问道。

    “路见不平,拔箭相助,不必在意,见有歹人剪径,故而施以援手。

    且我有要事在身,还当就此别过,有缘日后定当再见,保重!”那人讲完便匆匆离开。晁飞看着远去的背影,心中暗自生敬。

    宋万着急道:“少寨主,我等要快些行,王定六兄弟怕是坚持不了多久,这镖应该有毒。”

    晁飞回头看着肩头不断渗血的王定六,讲道:“王叔,坚持一下,我等这便去寻医生。”

    晁飞在前,宋万背着王定六在后,出了松林,沿着小道一路西去。

    夕阳的余辉染红了天角,天光草色浑然相融,熠熠生辉。晁飞三人赶了一个时辰,眼前一处巨石挡住了去路,绕过巨石往前走约五里地,一座小城出现在眼前。上面写着“石头镇”三个字样。

    三人进了城,临近黄昏,许多店铺皆已关门,就近寻了一处客栈,先将王定六安置下。

    晁飞安排道:“宋大哥,你且照顾王叔,我这便去请大夫,等我信息!”

    宋万回道:“少寨主,天色已晚,还是我去吧!”晁飞坚持己见,说罢便出了客栈。

    石头城地僻人稀,从商者也少,街上本就冷清,何况已近日暮,晁飞沿街走了一路,也未曾寻得一个药铺医馆。

    只见一家小饭店里连滚带爬出来一个十多岁少年,店里的人骂骂咧咧:“再让我看见你这小子,打断你狗腿,滚!”

    那少年又爬回去恳求道:“掌柜的,行行好,我病重的父亲还在家等我带饭,我保证没有下次!”

    店家蛮横道:“这是第几次了!你以为我这里是善堂,看你年纪小,所以一直没动武,要不找修理你了!”

    那少年目中闪着晶莹哀求道:“老板求您了,再给我次机会,就一次。”

    晁飞见状,果断上前扶起了那少年,转向店家质问道:“你好歹也是个大人,怎么如此欺负一个孩子,懂不懂尊老爱幼的传统美德,你这行为要是被朝阳群众举报了,你这店还开得了吗!”

    晁飞脱口而出这些非比寻常的词句,惊得自己也有些不可思议。店家见有人管事,口气更加生猛了些,道:“哪里的公子哥,敢来这里多管闲事,活得不耐烦了是吧!”

    晁飞不理店家,低头寻问那少年缘由,原来是那少年拿了店里的剩饭回家给父亲吃,父亲有病在身,只能靠这少年在这里干活为生,如今事情败露,店家要将这少年赶出店,那少年泪水已滴湿了晁飞的衣袖。

    晁飞心情瞬间暴虐,理直气壮的讲道:“好你个没人情的店家,如此孝子你们却如此对待,不就是些剩菜残羹吗?多少钱,我给你便是!”

    店家鄙视道:“公子,口气倒不小,一锭银子,能赔得起吗?”

    那副嘴脸与那地痞流氓无所差别。晁飞从腰间摸出一锭金子,一甩,一道金光直砸在那店家脸上。

    那店家正欲发火,拾起一看竟是一锭金,忙笑脸道:“贵公子,果真是个好人,够了够了,乔三儿,以后剩饭剩菜都归你。”说罢便准备关门打烊。

    晁飞喝道:“慢着,准备些上好酒饭,我要带走。”

    店家笑脸相迎道:“公子,不是我诚心与公子过不去,是伙计们都已准备回家,食材也没了,公子明儿再来,如何?”

    只见晁飞又甩出一锭金子道:“这些够吗?”那店家一把接住,乐呵呵道:“我让他们晚些回,回早了也没事做,贵公子里边请。”

    进了饭店,晁飞和乔三坐下来,乔三万分感谢晁飞,拜了又拜。

    “谢谢恩公,敢问恩公尊姓大名,乔三以后定当涌泉相报!”乔三感激道。

    晁飞回道:“小兄弟,不必客气,念你有如此孝心,举手之劳而已,在下晁飞,好好待你父亲,长大了做个顶天立地的汉子,就算是报恩了。”

    乔三问道:“晁恩公不像是本地人氏,不知这个时刻来此地有何要事?”

    晁飞见乔三是个孩子,顾了顾四周,开口道:“我本是郓城县人,准备西去探望亲人,奈何中途遇到贼人,将我叔父打伤了,途经这石头城,准备请位大夫前去医治,刚巧寻至此处,碰到了这事儿。”

    乔三追问道:“晁恩公的叔父,可伤的严重?”

    “唉!”晁飞叹了一声道:“中了一毒镖,恐怕是凶不吉少啊!”

    “晁恩公,不必泄气,我父亲之前便是中了剑毒,几经丧命,正巧从南边来了一位神医,一日便将我父亲体内的毒解除,只是还不能大肆活动,如今在家休养,恩公,一会儿我就去带您找他。”乔三高兴地讲道。

    晁飞心中大喜道:“想这偏僻荒地,竟有的这般良医,看来王叔是有的救了。”

    乔三那天真无邪的笑容,让晁飞心中感到一股暖意,看着乔三满意的脸道:“乔三,以后不必叫恩公,与我兄弟相称即可。”

    乔三礼回道:“一切全凭大哥吩咐。”那店家笑嘻嘻地边说边将两饭篮饭菜放在了桌子上。

    晁飞、乔三二人各带一份归去。乔三问的晁飞住所名叫“逢安客栈”。

    “郑钱,快去通知段五爷,有肥羊来了!”阴险的笑声,拉下了天边的最后一线余晖。

    有道是:松林里有幸捡命归,石头镇危机又将至。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