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晁飞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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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闹市放走鲁提辖 石林擒得段景住

    鲁达回头一望,却是个英俊少爷书生气,撒开郑屠衣领,回道:“你是何人,洒家不曾见过,莫要多管闲事!”

    晁飞眼疾手快一把上前拉住鲁达那只沾了鲜血的手,低声道:“是史进让我来救你的,这人已经被你打死,快随我来。”鲁达一听是史进兄弟,于是半信半疑的跟着晁飞走了,临走还对那郑屠尸身讲道:“你且装死,洒家改天还来揍你!”

    三人急忙往城北走去,恰巧碰上出来寻晁飞的史进,四人边走边聊,朝客栈方向行去。那郑钱见鲁达已走,忙上身前去扶那郑屠。“掌柜的,掌柜的,醒醒!”郑钱摇晃半天没反应,用手搭在郑屠鼻下,见没气息,慌张退后并喊道:“掌柜的被打死了!快报官!”吃瓜群众已然乱作一团,四散跑开。

    四人回到客栈,鲁达将金翠莲被骗之事讲与三人,史进愤怒道:“此等恶人,除之而后快,大哥打得好!”然而就在史,鲁二人叙旧之时,晁飞却突然讲道:“此地不宜久留,还请提辖与我等立马离开此地。”几人拿上行礼,来到马厩牵马,却发现三匹良马已然无了踪迹。

    史进发现马匹被盗,心中气道:“这是哪个千杀的贼人所为,让我抓着定要给他好看!”晁飞劝道:“小舅,此处已离华阴不远,况且鲁提辖命案在身,先赶路要紧。”田定也道:“几匹马而已,日后来河北,我送几匹给各位。”鲁达一拍头讲道:“坏了,家中有些祖传什件,险忘记带,洒家回去取来。三位在城西的石林等洒家,在那里汇合。”鲁达与众位分开,径直朝家中跑去,晁飞等人也赶往鲁达口中的石林。

    郑钱见郑屠已死,迳来州衙告状,候得府尹升厅,接了状子,看罢,道:“鲁达系经略府提辖,不敢擅自迳来捉捕凶身。”府尹随即上轿,来到经略府前,下了轿子,把门军士进去报知。

    经略听得,请到厅上,与府尹施礼罢。经略道:“何来?”府尹禀道:“好教相公得知,府中提辖鲁达无故用拳打死市上郑屠。不曾禀过相公,故不敢擅自捉拿凶身。”

    经略听后,吃了一惊,寻思道:“这鲁达虽好武艺,只是性格粗鲁。今番惹出人命事,叫我如何护得短。”经略回府尹道:“鲁达这人原是我父亲老经略处的军官。只因我这里无人帮护,拨他来做个提辖。既然犯了人命罪过,你自可依法处理。如若供招明白,拟罪已定,须教我父亲知道,才可断决。只怕日后父亲那边要这个人时,却不好兑付。”

    府尹辞了经略相公,出到府前,上了轿,回到州衙里,升厅坐下,便唤当日揖捕使臣押下文书,捉拿犯人鲁达。

    天已暮色,日渐西沉,夕阳下的三人与这天边画卷平曾了几分诗意,晁飞望着夕阳的倩影,不由赋诗一首:

    一路艰程遇知音,两旁景色锦如星。

    关西暮色关西落,明日晨辉明日近。”

    田定听后赞道:“晁兄,真是吟得一手好诗!”

    史进也喜道:“像个文人学士,比小舅强太多!”晁飞听后,笑道:“随口而已,怎比得上当今的苏大学士,一门父子三词客,千古文章四大家。”田定、史进不由露出钦佩的目光。三人赶至石林处,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三人找了处显目之地坐下来等待鲁达的到来。

    田定好奇的问道:“晁兄,不日里都喜欢做些何事?”晁飞正欲开口,只听见一声马嘶,划破了寂静的石林。史进警觉道:“有马声!附近有人,大家小心些。”

    突然一道白光冲向晁飞,晁飞见状向后一退,却见那白光不是别物,正是自己所丢的白马。晁飞道:“小舅,是我等丢失的马!”说罢,上前便牵住缰绳。没等三人缓过神,只见几颗飞石便朝三人飞来,田定被一石打中肩头,痛叫一声,晁飞努力睁开着双目,只见黑暗中一人骑马飞奔过来,一只长鞭似长蛇般缠过来。眼看晁飞就被鞭子近身,史进提起朴刀,上前一挑,鞭子便收了回去。

    那马上之人冷冷的讲道:“贼人,快将那马匹还来,饶你们一命!”晁飞毫不示弱道:“你是何人,莫不是贼喊捉贼,这马本就是我们的,如何还你,反而是你颇有盗马之嫌!”那人也不再说,扬起长鞭便打向晁飞,晁飞本能一躲闪过去,那鞭子跟着又扫来,史进上前与之刀鞭作战,皓月渐渐升起,白马身上反着雪白的光芒,映得周围如白昼,不到三五回合,那马上之人便被史进给拉下马擒了。

    晁飞在月光下,见此人生得赤发黄须,骨瘦形粗,不似普通马贼,晁飞的记忆中又闪出支离破碎的回忆,史进便抬起朴刀便准备斩下那人首级。

    晁飞立马喊道:“小舅,还且住手,待我盘问一番再处置不迟。”史进闻声便收回朴刀,站在一侧。晁飞问道:“你且与我从实招来,何故盗我等马匹!”

    那人仰天长笑,随后又大声悲叹道:“今日被擒我无话可说,要杀便杀,只可惜小弟今生无缘再与天王哥哥相见了,天不佑我!”那人说道“天王哥哥”,晁飞下意思猜到,正是其父晁盖,便问道:“你认识晁盖?”

    那人一听顿时睁开紧闭的双眼回道:“那是我天王哥哥的名讳,岂是你们这些无名之辈叫的!”

    晁飞一听,忙上前扶道:“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我正是晁天王之子晁飞,那个是我小舅史进,这个是我义弟。”

    那人站起来疑问道:“你是晁天王之子,如何证明?”晁飞笑笑,从腰间取出一块玉佩,只见上面雕着‘晁’字,月光下发出寒冷的色泽。

    那人突然跪地,讲道:“公子海涵,小人有眼无珠,险冲撞了天王之子,在下的名叫段景住,涿州人氏,早年受过晁天王恩惠,”晁飞听过后扶起段景住问道:“那你为何在此,又为何偏偏盗得我等之马?”

    段景住低声道:“说来惭愧,当年家母病重,正好遇上晁天王去涿州做买卖,晁天王托人找医花钱,将家母的病治好,今年四月家母在家仙逝,我将母亲安葬后便准备去投奔晁天王,因听说那金国王子得一匹照夜玉狮子,浑身雪白,能日行千里是匹宝马,我便去打探消息,准备盗来送与晁天王,以报当年救母之恩,不料几经波折,探得金国王子将此马已秘密送人,我一路追踪南下发现此马几经转手欲送往东京,准备在郓城县境盗来,不想今日却被公子买走,于是小的又暗自跟随各位,待你们离开客栈,便盗了出来,一路至此,那马却怎也不走了,这才有了刚刚一幕的发生。”

    晁飞听后惊讶道:“你说那白马叫照夜玉狮子?”

    段景住肯定道:“千真万确。”

    晁飞又问道:“那其他两匹是何马?”

    段景住回道:“那遍体通黑的应该是乌骓马,至于那花斑的该是外来马种,好像叫什么阿帕卢萨,不过都是千里良马。”晁飞记忆中这段景住精通驯马,懂蒙古,西夏以及辽语,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晁飞讲道:“家父如今在梁山做寨主,段叔暂且随我去趟少华山,之后便一同回山。”段景住听后忙回道:“少寨主,不敢尊以为大,小人有一浑名叫金毛犬,少寨主就叫我浑名吧。”晁飞回道:“段叔,这样顺口些,不必太拘泥于世俗只见,我有我的原则。”

    段景住于是将其它匹马牵来,四人一同等着鲁达。田定一脸无耐的讲道:“晁兄,你说那鲁提辖该不会被抓了,不然怎会久久不到,还是走错了路?”晁飞语重心长道:“贤弟,提辖的武艺想来没几人能动的了,或许是有事没处理好,再耐心等等。”

    月已升至当空,远处好似星辰汇集,闪烁夺目。四人等了足有两个时辰,突然月光下传来一句:“快跑!”有道是:

    月黑风高夜,正是盗马时。

    牵走照夜狮,得来金毛犬。

    精通三国语,熟知四海地。

    后人千秋颂,恩义重于天。

    毕竟不知喊话者何人,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