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晁飞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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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四章慕容寨公孙解惑 黄门山蒋敬探情

    慕容寨,位于光州南部,连接着黄州北部,隶属淮南西路,寨中有七八百人,很受光州百姓爱戴,寨主慕容华,生得膂力过人,善使一杆浑铁点钢枪,数十人不得近身,有一妹,唤作慕容婷,武艺过人,善使飞刀,百步之内可取敌人首级。相传是穆桂英系后辈逃离至此,将穆姓改为慕容,暗自抵抗着朝廷的暴政,光州百姓得以佑之。

    大堂内,慕容婷慌张地问道:“哥,那人如何了?”慕容华叹息道:“婷儿,他只是受些皮外伤,青石道人下手较轻,歇几日便可,莫再担忧。”慕容婷猜忌道:“这道人讲的可真,他来山寨不久,不可真信,莫不是危言耸听,有意坑害我慕容寨!”慕容华道:“婷儿,你难道忘了道长所言?

    一万岁末出强兵,

    慕容至此无清明。

    若过此劫必结姻,

    南下外乡好郎君。

    如今探得方腊派兵收山已快临近,此劫定会应验,想来道长不会扯谎,且待明日如何。”慕容华说罢回了房间。慕容婷的心中此时却似竹筛打水没个底,一个人回到房中,看着满屋的喜庆物件,躺在床上,想着今日的夫君与那四句谒语,一夜难眠。

    段景住逃离后,按着晁飞先前规划的线路,一路南下到了黄州境内,在黄门山脚客栈歇下。翌日,段景住早早离了客栈,向黄门山去。半路遇到巡山的喽啰,解释不通便被绑了上山。段景住叫喊道:“我要见黄门山四杰!有要事相商。”一喽啰讥讽道:“你这该死的探马,想见我们四位当家,做你的春秋大梦!”段景住被关在柴房内,呼喊似乎并无半点作用。

    黄门山地处黄州北部,与光州相接,山中四位当家,分别是摩云金翅欧鹏,铁笛仙马麟,神算子蒋敬,九尾龟陶宗旺。四人带领着五六百喽啰,盘距在黄州一带,与光州的慕容寨关系甚好,互通有无。

    陶宗旺精通建筑,正在山寨中修建一座观星台,其他三位受慕容华邀请前去参加慕容婷婚礼,陶宗旺正在督察施工,突然一喽啰跑来道:“四当家,抓住一个探马,如何处置?”陶宗旺问道:“三位哥哥,可曾回来?”喽啰道:“三位当家的,还未曾归来。”陶宗旺道:“如此,便先将人关押着,等哥哥们回来再议!”说完便又去施工场地。

    慕容寨,一夜未曾好睡的慕容婷早早便去了晁飞养病的卧房,坐在床边等待晁飞苏醒。晁飞渐渐睁开眼,缓缓地问道:“你,你是谁?这是哪儿?我怎会在这里?”慕容婷又惊又喜地回道:“我是你娘子,昨日我们拜的天地,你忘了?”

    晁飞吃力的扶起身并问道:“可否将姑娘芳名相告?我不曾记得。”慕容婷如实相告,晁飞费力地想着,却仍是诸事不记。慕容婷看到慕容华前来,焦急问道:“哥,你快来,他似乎失去记忆,该如何?”慕容华向门外的喽啰吩咐道:“快些请青石道人前来,快去!”

    须臾,青石道人缓步走来,手中浮尘不离左右,到晁飞身前察言观色一番,口中念念有词道:“此人心脉异常,非常人之心,昨日那箭定是伤及大脑记忆的穴位,待贫道与其单独一叙,或有好转。”

    慕容华兄妹离开屋,青石道人缓缓道:“飞儿,我是三叔,这一切都是我所设计,那日离了梁山,回到九宫县,老母病逝,恩师罗真人嘱咐我来此地表面辅助慕容华躲避劫难,实则是为贤侄牵姻缘,贤侄并非常人,有天人之相,知古知今知将来,慕容婷是你天赐良缘,日后可助你完成心中愿景,今日果真相遇贤侄,望贤侄珍重。”说完,口中念念有词,喝一声“疾”!

    只见晁飞双目紧闭,一阵哆嗦,睁开眼道:“三叔,你怎在此?”原来道人便是入云龙公孙胜,只见公孙胜道:“贤侄,天机不可泄露,此后装作与我不识便可,待一切顺利再言,我自有目的。”晁飞自是恢复如初,公孙胜携浮尘而去。慕容婷见道人离去,冲入房中与晁飞相顾云云,自是不题。

    黄门山,马麟、蒋敬慌慌张张跑回山上,正遇着陶宗旺,陶宗旺问道:“大哥为何不曾回来,莫不是贪杯吃多了酒。”马麟气道:“吃个甚酒,本来参加完婚宴返回时都已快到山脚下,可却冒出一伙官兵,冲杀出来,大哥为了让我俩回来搬救兵,便被那官兵给擒了去”。

    陶宗旺恍然大悟道:“早上小的们抓了名探马,该不会与此事有关?”马麟急道:“快带那探马上来,严加拷问,摸清敌方路数,好去解救大哥!”

    段景住被带到议事厅,面对三人天上一脚,地上一脚的寻问,段景住百口难辨,最终大声道:“各位当家的,在下不是探马,更不是官军,我与兄弟在光州境内被打劫,是受朋友之命逃至此处,还请各位头领伸手就出我那兄弟!”听过段景住之言,蒋敬计算道:“昨日那新郎便是抢来的,莫不是与此人同伙?”

    马麟焦急道:“是又如何,如今大哥被官兵抓了去,我没心思想其他事!”蒋敬细说道:“二哥,我等可以借此人之手,去慕容寨搬救兵,如果那新郎真是此人兄弟,新郎岂能不管,到时借慕容之力再加上我们黄门山,大哥便不难救出。”三人商议片刻决定由蒋敬亲自去慕容寨,马麒,陶宗旺镇守山寨,以待接应。而段景住则被好酒好菜招待着软禁起来。

    慕容寨,晁飞、慕容婷,正在寨中闲聊,自是惬意。山寨在慕容华兄妹的带领下,彰显井然有序,晁飞对慕容婷更多几分敬慕之情,对于这位意外之妻,晁飞更加在意的是她的才干武艺,两人在演武场观看着手下的操练,完全有军队的阵势,这让晁飞又生出另外一条私心,决心把这慕容寨的亲兵到时一并带回梁山。

    突然有人报道:“二当家的,黄门山三头领求见。”晁飞抬眼望去,只见说话那人正是昨日在酒馆出言不逊之人,说话十分嚣张。晁飞见机道:“原来是你!”

    那人闻声,回道:“是我如何,我所做一切皆是为山寨,还望二当家明察!”慕容婷疑惑道:“你们认识?”

    晁飞笑道:“一面之缘而已,此人是?”

    慕容婷嫣然一笑道:“这是大哥的心腹,唤作鲍旭,早年在枯树山落草,杀人如麻,江湖人称丧门神,后被家兄打败,两人一见如故,便带着枯树山喽啰归至慕容寨。走吧,同我去见见黄门山蒋头领。”说完慕容婷拉着晁飞去了议事厅,鲍旭跟在身后。三人来到议事厅,蒋敬已等侯多时,见慕容婷到,蒋敬微笑道:“二当家新婚燕尔,打搅了。”

    慕容婷回笑道:“蒋头领见外了,家兄去光州办事,有何事与我说也一样有,但讲无妨。”蒋敬小心翼翼道:“今日我兄弟三人返回黄门山时,不知哪来的官兵半路杀出,将我大哥捉了,回到山中,小的们捉了个探马,叫段景住,此人否认自己的身份,还说认得贵寨的新郎官,我兄弟几人怕生出误会,便决定亲自来寻问一番。”

    晁飞听闻蒋敬捉了段景住,之前心中担忧算是除去,回道:“正如蒋头领所言,段景住是我叔父,多亏蒋头领的好意,要不真弄出误会来,至于令兄一事,但凡有消息,定当转告蒋头领。”

    鲍旭恶狠狠道:“二当家都没讲话,你多什么嘴,真把自己当爷了!”慕容婷怒喝道:“闭嘴,夫君所言正是我的想法,休要多言。”鲍旭退后不再讲话,蒋敬拜谢后,匆匆离开山寨。

    晁飞向慕容婷问道:“我刚才是否多言?可怪罪与我?”慕容婷会然一笑道:“傻瓜,你讲得很对,听到叔父消息自然着急,便是孝,友寨有难出手相助,便是义,夫君处理得当,何来怪罪。”慕容婷突然依靠在晁飞胸口,显得小鸟依人,晁飞却感觉身子一震,记得上次有人依偎在自身怀中,还是在记忆深处。鲍旭看不下去,转身离开议事厅。

    夜间,慕容华召来各位寨中重要之人,宣布推举晁飞做当家之人,除去慕容婷反对,其他人都一致同意,便连一向耿直的鲍旭也站在赞同方。这让晁飞感觉有些怪异,最终少数服从多数,晁飞成为慕容寨新寨主。

    夜晚晁飞辗转反侧,总感觉此事不简单,便去寻三叔一问究竟。公孙胜见晁飞前来,心中已明缘由,讲道:“贤侄,想不到慕容华动作如此之快,想必现在你已是新寨主,这新寨主的其实就是个阴谋,如今江南方腊起兵势大,接连攻下睦州,歙州,舒州,不日便会打到此地,方腊军一路多是先收编山头势力,再夺取州县,为的便是万无一失,所到之寨必须将寨主当作人质留在军中,十之八九有死无生,看来明日便要将贤侄送往方腊军中,师命难违此计决非我本意,贤侄趁着夜色先去躲躲,不然明日凶多吉少。”

    晁飞问道:“即使明日将我献于敌军,那寨子仍是要被吞掉,如何躲过此劫?”公孙胜长叹道:“贤侄有所不知,今日慕容华已将大部分兵力安排到光州百姓家中,如今寨中人马不过三百多人,主力得以保全,以备日后东山再起。”

    晁飞兀得双膝跪地拜道:“三叔,小侄敬您大义,大忠,大孝,这鬼门关我便走一遭又何妨,明日之事就看侄儿表现,不过事后,三叔要答应我一件事。”公孙胜惊问道:“何事?”有道是:昨夜洞房拜天地,今日寨主得手易。

    世间好事皆来至,难免心中不生疑。

    幸得公孙点迷津,龙潭虎穴不离弃。

    他日归乡众将随,热血征途书青史。

    毕竟不知晁飞所讲何事,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