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晁飞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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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九章监牢做赌识英雄 金蝉脱壳赴孟州

    青州牢狱,晁飞背靠牢门,盯着死灰色的墙壁,像是正在思考着什么。

    突然听得有人被关进来,口中不停喊道:“冤枉啊!”

    晁飞透过昏暗的光,看得被关押在对面牢门里的两人正愤愤不平的坐着,口中不时说着什么。晁飞高声询问道:“对面的可是宣赞与项元镇两位兄弟?”

    宣赞听得有人问话,定睛细看见是刚刚城外的晁飞,便恶语道:“叫爷做甚,你这梁山贼首,辱了爷的名字!”

    晁飞哈哈笑道:“郡马这脾气还是那样有个性,不过大家现在同为死囚,我想不日便都做了黄泉之伴。”

    宣赞怒道:“休言屁话,你是罪有应得,我和项都监则是被冤枉的,衙内一定会还我俩一个公道,到时上路的便只你一人而已!”

    晁飞笑而不语,宣赞见状,复厉害叫道:“怎的不言语了,莫不是怕了,还真把自个儿当作初生的牛犊了!衙内说不定一会儿便会放我俩出去!”

    晁飞突然又讲道:“谁先出去还说不准,要不咱俩打个赌?”

    宣赞一听,自是讲道:“甚好,赌何物你讲来?”

    晁飞道:“那便赌谁先出去,谁说了算,输者答应赢者一件事,怎样?”

    宣赞回道:“当然可以,就赌这个!”

    晁飞发现,这半天那项元镇却不曾讲一句话,不由问道:“项都监为何如此沉着冷静,难不成您也知道何时能出得去?”

    项元镇看了眼晁飞讲道:“出不出得去,关键还得看高衙内的心情!”

    晁飞从项元镇的口气中,听得出多了几许失落,少了几分笃定。

    管营带来三份酒菜,分于三人吃食,宣赞,项元镇二人自是没休么味口,但晁飞却不同,大口吃肉大碗饮酒,不时还夸赞高衙内讲究。没过多久,宣赞二人也吃着,二人互饮一杯,却看见对面牢中的晁飞发疯似的挣扎了几下便不动了,二人吓得慌将牢饭丢在一旁,管营惊呼:“要犯最毒了!”消息很快传到高衙内耳中。

    “什么,晁飞中毒了?怎会如此!”高衙内愤怒道。

    高世贤慌解释道:“听管营讲好像是吃过牢饭后,便中毒了,不过奇怪的是另外两个却没事。”

    “这晁飞可是我给那老东西送的一份见面礼,是谁在背后害我!”高衙内怪里怪气的看着高世贤。

    高世贤捏了把汗,回道:“要不把准备牢饭之人抓来好好审审,一定能查出谁是幕后之人。”

    高衙内摆摆手笑道:“既然人家想躲在幕后,那何不成人之美,何必要揪出来,况且我想对方早已把后事摆平,查是不好查的,还不如送对方一个薄面,此事便不追究。”

    高世贤看着高衙内一副信心十足的样子,心中甚为寒栗。回到田定住宅,厉声质问高世玉道:“小妹,那晁飞是你派人下的毒?”

    高世玉起身微笑道:“大哥,难道不应该感到高兴吗?父亲的仇如今终于得报,我们应该喝杯酒庆祝一下,不是吗?”

    高世贤慌恐道:“小妹,那高衙内应该猜到了,这晁飞本是他的一步棋,如今被你搅了,虽然他表面上不追究,但保不齐什么时候要清算,到时该如何是好?”

    “正好,我和夫君准备要回晋,大哥不如一同吧。”高世玉笑问道。

    高世贤语重心长道:“小妹啊,大哥当日一别,着急逃命,也没去寻你,这些日子你一定吃了不少苦,当哥的对你不起。”

    高世玉冷傲的眼中闪烁着晶莹的泪光,讲道:“大哥,我过得很好,田定还算个君子,倒是大哥你,委屈在太尉府,少不了高衙内父子的冷眼,如今妹妹有了靠山,不如就随我回晋,谋个一官半职不成问题,咱兄妹也有个照应不是。”

    高世贤低声道:“那田定做何事去了,他是何意?”

    高世玉回道:“他去领晁飞尸首了,毕竟他们结义一场,这次下毒便也是他出的主意,想来他为了我,是做了艰难的诀择,大哥若去,他一定不会反对的。”

    高世贤听了,长叹一声道:“小妹,大哥便不走了,如今这高衙内对我还算可以,况且我已接了青州知府一职,总不可以打退堂鼓,我坚信在这里可以搏得一片天地。”

    高世玉听了大哥的话,不禁对高世贤刮目相看,几个月前还是个整日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的纨绔子弟,如今也有了自己的职责,说话也多了分成熟。

    青州监牢内,晁飞的尸身被抬走。宣赞自言自语道:“衙内怎会如此毒手,真是伴君如伴虎,朝不保夕。”

    项元镇讲道:“我看未必如你所想,如果真是衙内派人所为,为何同样的饭菜,我俩吃了没事?说明这谋命之人,绝非高衙内。”

    宣赞着急问道:“那依项兄之见,如何看待?”

    项元镇突然微笑道:“我倒是对这晁飞挺感兴趣,不过没了机会。”

    宣赞不解问道:“项兄何意?”

    项元镇讲道:“我这儿有一喜讯,一恶讯,你想先听哪个?”

    宣赞挠头道:“恶讯!”

    “恶讯便是你刚与晁飞的赌约,很明显宣兄输了,要愿赌服输。”项元镇回道。

    宣赞迫不及待问道:“那喜讯呢?”

    “喜讯是晁飞一死,这赌约便自是不作数了。”项元镇微微一笑道。

    宣赞听后,想着之前与晁飞的对话,陷入深深的沉思中。

    田定从高衙内手中将晁飞的尸体申请来,找来一辆马车将其运往梁山阵营。

    “晁大哥,到地儿了,还不快下来。”田定笑道。

    只见晁飞真的从马车上跳下,精神气十足,原来这一切多亏了晁飞有颗百毒不侵的七窍玲珑心,否则就当真魂归梦里了。

    “还得多亏了贤弟的配合,不然此刻的我恐怕还在牢中哩。”晁飞玩笑道。

    二人进了军帐,林冲,慕容婷,朱武等人都整装待发,见晁飞安然无恙而归,不免都激动不已。

    晁飞讲道:“这此我能牢里逃生,多亏了田定兄弟,日后兄弟有难我梁山上下定当相助。”

    田定推委道:“我还要多谢晁大哥,让家内消了这心中仇恨的火焰,日后也算是可以安生了。”

    慕容冲突然跪谢道:“公子,末将谢过公子救命之恩,日后雄图伟业慕容冲定当竭力而行,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晁飞忙扶将起,回道:“二叔,不必这般,是晁飞应尽之责,您是长辈,做晚辈的自该如此。”

    慕容婷关切地问道:“飞哥,你那眼眶如何有些暗紫,是谁伤了你?”

    晁飞下意识的揉了揉眼,憨笑道:“这几日见你不着,揉红了眼,不足为略。”

    众人也都附笑,慕容婷则羞红着脸。

    “晁大哥,为不使高衙内起疑,还请小心行事。”田定讲道。

    晁飞将众人请出帐,向田定问道:“贤弟,日后作何打算?晋国如今规模,恰似一方诸侯,想要推暴政灭蛮夷,路还很长。”

    田定回道:“我本无此心思,一切当听从父亲的,却是兄长,日后如何安排,这几日听得这梁山名气颇多。”

    晁飞走了几步,讲道:“贤弟,不瞒你,我梁山替天行道,誓与朝廷相抗,不久也将自立为王,誓保国民。”

    田定讲道:“古有三国鼎立,而今即将复演,只愿日后不要在战场相见,和平共处则好。”

    晁飞拍着田定肩膀道:“好兄弟,和平最好,倘若日后真与晋国相战,我晁飞自会效仿晋文公当年退避三舍之策,以报贤弟今日之恩。此回河北一路上要多加小心,和弟妹亦别再提我,权当我今日真归了地府,贤弟活得开心,我便知足。”

    “大哥!”

    “贤弟!”

    二人相拥,短暂的重逢,却经历了生死的考验,今日的一番豪情壮言,多年后竟真一一应验。

    田定辞别晁飞,回青州带上高世玉踏上了回晋之路,高世玉那曾经高傲冷艳的神情尽无,转而化作渭南那个天真活泼的少女。田定虽表面欣喜无比,可心中却一直悬着一把刀。

    “公子,如今我们马上返回梁山吗,我已派戴宗去传信了。”朱武讲道。

    晁飞讲道:“朱大哥带着梁山军及众头领先行一步,我还有件事要办随后赶到。”

    “飞哥,我留下来陪你。”慕容婷认真讲道。

    晁飞想了想回道:“也好,那就婷儿,花大哥,林大哥同我留下,其余人马上搬师回山。”

    朱武带着众人领命而撤,制造出出丧的假象。

    “飞哥,我们要去哪儿?”慕容婷问道。

    晁飞回道:“一切等四哥回来再说,我们先在此歇息。”

    不多时,时迁赶来,晁飞问道:“四哥可探清那囚犯要经何路押往东京?”

    时迁回道:“我偷听得那高衙内吩咐韩滔,彭玘明日押解进京,途经孟州,齐州,大名府,我们如何处置。”

    晁飞心想武松此刻估计已在孟州,便讲道:“诸位,那高衙内所囚押二人,其时并无罪责,实为我等设计下的缘故,因此欲将此二人救下,以显我梁山气魄。”

    慕容婷急道:“飞哥,你就直间讲去何处罢。”

    晁飞抬眼西望道:“孟州!”

    有道是:

    运筹帷幄入死牢,英雄狱里谁先逃。

    晁飞中毒毙命遥,世玉大仇今已报。

    一切握于股掌间,金蝉城外来脱壳。

    为救英杰气魄宏,挥鞭一指孟州渺。

    毕竟孟州一行,将要有何奇遇,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