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你相遇是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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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相识打架

    校园里的空气除去了炎热,有了些许的凉意。站在操场的贾鹏掏出手机,拔了电话,电话通了,他说道:“朋哥,干什么那?”

    “没什么事,在宿舍待着那”,我说,“你那,干什么那?”

    “我在操场那。”

    当一听到“操场”,我的大脑瞬间像被电流击中一样,心想:我怎么给忘了那,贾鹏可能要和昨夜上那伙子打架。哎,这事都给忘了。我咬了一下牙说:“好。”

    “你在那等我一下,我马上过去。”

    “好”,贾鹏说,“我在操场的旗杆那里等你”,他看了一眼旗杆,彩旗就那样蜷缩着,没有风的吹拂,它就像失去恋人一样地萎靡不振。

    操场上有散步的情侣,他们手牵着手,有一些锻炼的男男女女,大部分人都像是饭后散步一样悠闲。在绿茵场上是那些足球爱好者们,大家相互“追逐”,相互拼抢,那庞大的体育馆为他们遮阳,让操场上的人有一些些的清凉。操场的南面是一个篮球场,它夹在艺术学院的大楼和逸夫楼之间,阳光被遮住的篮筐下聚集着许多人,那些还“享受”斜阳的球框就显得有些衰败,只有几个人在投篮。球场上的人们在为能够多打一波,用生命拼抢着、冲锋着。卖水的大爷倒是一动不动,他的眼睛时刻盯着那些想要买水的人,这“一静一动”让篮球场更加地流畅,一场战争不光要有冲锋的战士,也需要后方的补给。

    看着周围的一切,贾鹏在等待着“战斗”的到来。

    “我出去一下”,我冲武达喊道,便冲出了宿舍。

    “那什么时候去夜市?我还等你吃饭吗?”,武达说道。

    “到时候我给你打电话”,楼道里回荡着我的喊声。

    由于太着急,在下楼的时候差点撞上人,我说了句“不好意思”,便又向操场冲去。长时间没有运动,跑一会儿竟然岔气了,我心想:“MD,关键时刻掉链子”,想跑已经不行了,我便加快了行走的步伐。刚才群殴差点撞到的人看着很眼熟,在哪里见过那?我在大脑里快速地搜索着。哦,想起来了,好像是上次水房看见的那个人,难怪刚才他冲我笑了笑。

    此时,还没有到下课的时间。也许是礼拜五没有课的缘故,校园里的人已经不少了。路边的风景没有引起我的注意,我一心只想着快些到操场。以免自己去晚了,贾鹏会吃亏。看到旗杆下有人在来回踱步,我赶忙走了过去,说:“他们还没有来吗?”

    看了一眼是我,贾鹏说道:“你来了,他们还没有来。”

    “你在这等很久了吧。不好意思,今天下午去……”,还没等我说完,贾鹏便打断我说道:“你太客气了,本来不想麻烦你的。可是……”

    我知道他要说什么,便说:“那咱们就在这里等他们。也不知道他们有多少人。要不我打电话和陈杰说一声,让他过来帮帮忙”,我用询问的说道。

    “不用了吧。他们估计也和咱们一样不认识几个人。如果他们来的人多,咱们再联系杰哥。实在不行就跟他们干,咱们到时候就照着一个人打,各个击破。人再多,总有许多是看热闹的”,贾鹏说道。

    “行,就这么办”,我坚定地说道,然后向着四周看去,并没有发现同行的男生。打开手机看了一下时间,还有十几分钟就到五点了。这种感觉就像“莱摩夫等待水手辛巴德的到来”一样,他觉得那是他人生中最后的十几分钟。

    不远处有两个人向我们走来,隐约着像是昨天集市上的那个男孩,他们手里也没有器械,看来是一场肉搏战,这对我们也是比较有利的。

    “是昨天的那个小子”,贾鹏说,“看来他也不是认识什么人。诶,旁边那个人不是周言吗?”

    “你认识和他同来的那个人?”,我疑惑地问道。我也仔细看了看和贾鹏争吵男子同行的人,确定不是那个端着饮料的、不爱说话的男生。

    “岂止是认识”,贾鹏降低了声音说,“昨天晚上我们还一起吃西瓜那。没想到今天下午就成了敌人。怪不得昨天晚上他说今天下午有点事,原来就是这事。”,贾鹏鄙视地说道。

    昨天晚上我和贾鹏一起去的夜市,他的确是买的西瓜,按道理说,昨天和他一起吃西瓜的应该是他宿舍的人,我便问道:“那个是你们宿舍的人?”

    “你说的没错。他就是我的舍友-周言”,贾鹏特意加重了“我的舍友”四个字的音说道。这四个字就像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样,让人感觉不舒服,还有些毛骨悚然。

    其实我也没想到,他的舍友昨天还和他一起吃西瓜,今天却站在了他对面的阵营,想要将他斩于马下。不过我觉得贾鹏和这个周言有是舍友,那么今天事情可能有不一样的结果。

    待二人走近,双方都没有开口,只是静静地看着对方。

    “贾鹏,怎么是你”,周言惊讶地说道。

    “你们认识”,同行的人像是故意拉长声音一样。他的眼睛斜着向上挑了30度,嘴角咧的很长,防在平时看这副嘴脸,你就会联想到“小儿麻痹”症状的患者,而今却是显得那么恰如其分。

    “他是我的舍友”,周言指着贾鹏说,刚才的惊讶已经回复到往常了,“昨天晚上他还请我喝李旭一起吃的西瓜,西瓜很甜”,他又拍了拍同行人的肩膀对贾鹏说:“这是我的老乡0王宇飞。”

    大家都不关心当时吃瓜的有谁,也不关心西瓜甜不甜。一种原本紧张的气氛被周言的三言两语打散了,一场“战斗”搞得像是见面会,而周言像是一个中间人为对方搭桥牵线。

    看着大家的沉默,周言尴尬地笑了笑,说:“都没有吃饭呢吧”,看大家都没有什么反应,接着说道,“咱们一起去吃个饭吧。今天晚上也没什么事,天气又热,不如我们去喝点啤酒吧?”

    在王宇飞的内心里此次不能干仗。如果真的打起来,周言和他舍友以后该如何面对彼此,自己不能因为一时的发泄,把别人生活搞得不好。虽然这样的相遇超出了自己的预想,但是现在既然已经这样了,那他就选择了沉默。

    贾鹏看到周言的第一眼就在想如何解决这个问题,他已经考虑了如果真的打起来,四年的大学生活也许总会有一双仇恨的眼睛盯着自己,那不是他想要的,于是他也想着利用沉默观察局势的变化。

    看到沉默的二人,我拍了一下贾鹏,说道:“那咱们就一起吃个饭吧。反正也都没有吃饭那。你看这么样?”

    我和周言都看了一眼贾鹏,在视线的移动过程中,我们的眼睛有了交集,只是一个瞬间,我们相互表示出那种“示好”的表情。

    “那个,我……”,贾鹏想回绝,然后就回宿舍。但是听我说的话,他又说:“那就听你们的。行,那王宇飞是吧,你看怎么样?”

    王宇飞只是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吧。

    看到比较和谐的一幕,周言说:“那咱们去哪里吃,你们谁有好的意见吗?”

    我和贾鹏来了也就和陈杰吃过一次火锅,现在我们要是提出去吃火锅,还不是要被他们“嘲笑”。于是,我便说道:“那咱们就转转再说,也都不着急吃饭。昨天晚上我们从南门进来的时候看到南门的那条街上有不少饭馆,咱们就去那条街转转吧。”

    “好啊”,周言说,“那就去南门那条街去转转吧,找个差不多就行”,说完他推了推王宇飞。

    王宇飞就像刚学会走路的婴儿一样,被周言那么一推,向前一个踉跄,好悬没有趴地上。他的脸上没有太多的生气之意,如果这要是在平时,我估计都能看到眼睛里的血丝。

    大家也都没有说什么,向着南门走去。在中国也许一场酒席能解决很多问题,哪怕只有浊酒和蚕豆,相互仇恨的人,在这样简单的宴席间也能化干戈为玉帛。

    一阵铃声过后,教师里的变得躁动起来,陈老师看此情形说:“今天就上到这里,记得一下把布置的作业交了。”

    他的话就如同石沉大海一般,只有前几排零星的人说了声“知道了”,其他的人早早地把东西收拾好了,拿手机卡着时间,铃声一响,老师的一句“放学”,他们便如箭一般“射出”了教室,奔走在校园里。

    “你看他两”,冯长理以一种抱怨的口吻说,“下课了还不知道快点。我喊他一下。”

    “杰哥走吃饭去了,别磨蹭的了”,王楠喊道。其实王楠本不想喊的,在这么多人的情况下,贸然喊别人的名字,就会引来别人的目光,那样会使他不知所措。果不其然,有许多人向他看了过来,只是一个瞬间。

    “别着急,反正已经下课了。现在去食堂也比较挤,我们可以晚点去”,陈杰慢悠悠地喊道。

    这一次连一个人都没有向他投来好奇的目光,他的回话被嘈杂的人群声音淹没了。许多人都是以宿舍为单位走着、谈论着。教室的门不大,大家都随着人流往外走,外面那些现出来的人有的在等自己舍友,不时和自己的同学打着招呼。

    陈杰的话传到王楠他们那里已经不是很清楚了,“他说什么?”,冯长理扭头问身后的王楠,而自己在王楠和人群的拥簇下继续向前走着。此时的冯长理就像睡落枕的人。虽然脖子是歪着的,但他仍然能直线向前走着。

    “没听清楚”,王楠回忆着刚才陈杰的话。虽然没听清楚,但他觉得应该是这样,便说:“他应该说的是别着急在外面等他一起去吃饭”

    “草”,冯长理说,“一起吃饭还这么磨磨蹭蹭的。我以为他让咱们先走那。走吧,咱们在外面等他俩”。冯长理虽然每次都会这样催,及时没有回应或者是没听清楚,他依然还是会在外面等陈杰他们,他只不过想问问王楠是否听清,也只是问问而已。

    “别走了”,周言停下脚步说,“再走我们就到火车了,已经走过不少饭店了。我们有没有看好哪家,我是真不想走了。”

    “我去哪家吃都行。”

    “你们看着选就行了,我随大家。”

    原本一句话都不说的两人,此刻倒是达成了一致。久病出愈的人在“吃”这个问题总能达到一致,就像此刻的贾鹏和王宇飞。

    “你们都能吃辣吗”,我问道,“要不就去川菜馆吧。如果是正宗的川菜,味道应该不错。我们可以去尝一尝,你们看怎么样?”。在以前我们聚会很少去川菜馆,可能是我们那里很少有。对于真正的川菜我很少吃过,总想尝一尝,就像自己总想有一双耐克的鞋子。不是因为这能多“炫耀”,而是在我的记忆中川菜在八大菜系总,于是才推荐给他们,同样自己也想尝尝。

    周言觉得不用再无休止地转悠,如下了夜班的人一样说:“行,行,就去那里吧。我觉得川菜也很不错。以前聚会的时候也总去。”

    那两个人只是机械地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在往回走的路上,周言挑着眉头讲述着他对川菜的看法,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来自川菜的起源地-四川。

    “哎,估计张朋是不回来了,也没给我打个电话”,武达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起身穿好鞋子,关了门,就在锁门的一瞬间,听见:“别锁门”。但为时已晚,大脑的信号还没有传到手,上一个指令已经完成了-门锁上了。

    武达看着走过来的人,高鼻梁,大眼睛,眉毛恰到比例,略减的下巴,更重要的是白皙的皮肤,大约有着一米八的身高。上身穿着一件画有图案的白色半袖,下身穿着一件休闲的短裤,小腿部分完全在外面裸露着,一双板鞋却也很合身。

    帅气的小伙子笑着说道:“不好意思。我住在这个宿舍,我叫吕建忠。出去的时候忘记带钥匙了”,看着一脸疑惑的武达,接着说道:“我没骗你。我就在这个宿舍靠门的上铺”。然后他怕武达不相信,又说了自己铺上有什么,一会儿进去可以验证的话。

    听了最后的话,武达半信半疑地打开了宿舍的门。开门的速度就像“疯狂动物城”中的树懒动作一样,就是陌生人也能感觉到那种不信任。帅小伙的心里感到很无奈,虽说自己说的是实话,但不打开门也无法证明这一点。其实在他的心里,他也明白开门人的担忧,现场时刚开学,大家谁也不认识,你让别人给你一个素未谋面的人开门,就连他自己都做不到,更何况别人了。

    时间仿佛过了万年,门被打开了。那一瞬间吴建中的内心是无比的高兴,他加快上了自己的床,拿出刚才说的东西,说:“看,这就是我刚才和你说的东西”。在武达看来那不过是一个盛满星星的玻璃瓶,但是在吴建中看来那是可以证明自己“清白”的信物。

    “不好意思,我刚才只是出于对宿舍安全的考虑,你不要介意”,最后武达又补充道说:“我叫武达。”

    吴建中看着站在地板上的武达,出于礼貌没有笑出来,但他觉得这个名字真的很适合武达,尤其是他那一脸的胡子。

    “那,我就先去吃饭了”,武达说道。

    吴建中把手中的玻璃瓶放回书架上,说:“我跟你一起去吧。不想多开门,才喊你。如果不喊你,我都不知道自己没带钥匙。哦,对了,我还有一个同学那。”

    “哦”,武达若有所思地说,“那就一起叫上他一起吃吧”。武达其实也不太想和另一个不认识的人吃饭,至少吴建中是舍友,还能接受。

    “还是不叫他了,咱们去吃就行了”,吴建中说道。

    说话间,他们两个已经来到了楼下,此时楼门口站着一个一米八五纤细的男子。看到那个熟悉的衣服和背影,吴建中说道:“你怎么在我们楼下?”

    男子转过头来说:“找你吃饭”。他又看了看站在吴建中身边的穿着长袖有些土的武达,那眼神中流露出不屑和鄙视。他的表情让你有揍他的冲动。

    武达看到男子的眼神,他以一种不屑的神情予以“回击”。说是“回击”,不如说是他无视了男子的一切。男子也发现了武达的神态改变,他便收敛起那种“瞧不起”的眼神,但在他的内心里却没有丝毫的改变。

    “那走吧。我们就去喜西边的食堂吃吧“,吴建中说完三个人迎着西下的太阳向着食堂走去。现在的校园到处都是人,熙熙攘攘的,就如同“狂欢节”的广场,只是没有车马和服饰。但那嘈杂声中夹杂着的“热情”都是那样的火热,点燃了“节日”的篝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