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从西游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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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欺人太甚

    李仪犹豫片刻,还是掐断了五虫寿元的灌注。

    虽然他能感觉到调息术的造诣已经摸到长进的头绪,但是再花多少年能真正跨出那一步到底不好说。

    李仪还是准备留几年五虫寿元以备不时之需。

    毕竟这玩意光用来治愈伤势也见效极快,关键时候是能救命的。

    【您本次推演共耗费二十三年五虫寿元,剩余五虫寿元:八年】

    伴随着面板散去,李仪习惯性地闭上两眼。

    难禁的疼痛开始在眉心蔓延,磅礴的记忆信息灌入脑海之中。

    浑身的毛孔情不自禁地舒张开来,经络内一缕缕气息不断壮大,愈发浑厚充塞浑身脉络。

    李仪睁开黑白分明的双瞳,一抹璀璨的白芒刹那间照亮了漆黑的屋内。

    铺着棉絮被褥的硌硬木床,陈旧的墙壁尽皆纤毫毕现。

    白光亮了一瞬,屋内重新化归黑暗。

    若非窗外毫无动静,李仪几乎要以为是一道闪电。

    李仪下意识握了握掌心,心头突兀涌现出一种奇妙的感觉。

    食气上境,足足五十二载的修持。

    以狼狈两妖修持半生而止步于粗通的天赋来算,哪怕打娘胎里就开始修行,到死估计也不定能攒上这份修为。

    这股庞大的修为,如今却尽皆潜伏在他这具年轻的身躯下。

    哪怕不通法诀,只是粗暴地用来加持身躯的力道,也能轻而易举地摘下所谓狈头领狼先锋的头颅。

    何况李仪还掌握着臻至圆满的行剑帖,甚至面板里还躺着三十九年多的余寿以及数年五虫寿元。

    直到现在,初来乍到这片天地的李仪才真正多出一丝踏实感。

    如果妖山上的妖物皆是狼狈两妖那样的货色,似乎······也没什么值得可畏的?

    想到这里,李仪猛地掐灭自己膨胀的念头。

    他望向窗外漆黑的天幕,用力揉了揉眉心。

    或许是修为增长得太快,难以遏制的膨胀感竟然让向来谨慎的李仪生出这种狂妄的想法。

    要知道,银额大王才是黄风岭上真正的大妖。

    自己不过是砍翻了对方手底下的两只小喽啰,哪里来的底气小觑那位银额大王?

    摆正心态,将狂妄的想法重新按回心底,李仪终于是生出倦意。

    以他如今的体魄,坚持几天不合眼并非难事。

    但是接二连三的推演带来的庞大记忆实在是不小的负担,让李仪精神疲惫不已。

    将短剑攥在掌心,李仪靠在床头,和衣而眠。

    ······

    金乌撞翻太阴宫,无边无际的旭光荡开人间夜色。

    李若水蹑手蹑脚地将脑袋探入屋内,看见靠着床头酣睡的黑发青年后又轻轻缩回门外。

    她走入庖屋,入目是一叠干干净净的锃亮碗碟。

    昨夜她只当是妖魔的手笔,现在却是回过味来。

    看来兄长不止是剑术长进,连性子的变化都大得她难以相信。

    要知道,从前兄长甭说是刷碗,连递个碗箸都不情不愿的。

    常挂在嘴边的“君子远庖厨”连李若水都学会了。

    不过见到兄长真的肯做这些杂事,意外的让李若水心情轻快。

    旁的人家里,家里长成的长子皆是顶梁柱,哪里肯做这种事情。

    这不正说明兄长待自己的好是独一份。

    哼着小曲开始弄朝食。

    考虑到兄长骤增的饭量,李若水煮了一大锅稠粥,又盛一碗腌萝卜作小菜。

    正想喊兄长起来,屋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叩门声。

    李若水下意识朝着窗外看去,轻快的神情瞬间冷了下来。

    她下意识看向兄长房间半掩的木门,轻手轻脚地将其合上,便是冷起脸庞,朝门外走去。

    看见站在屋外的高大村汉,李若水深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抹烦躁。

    她下意识回眸望向低矮木屋,仿佛看见正枕着双臂酣睡的疲惫青年。

    再回头看向屋外膀大腰圆的村汉,李若水像是突然有了底气。

    她语气冷淡:“甭进来,家里没茶水招待。”

    这村汉约莫不到三十岁的年级,模样穿着粗布短褐,粗糙皮肤色泽黢黑,身量足有八尺余长。

    他伫立在木屋前,比纤弱的姑娘高出不止一个头。

    “葛大,你要作甚?”李若水眼含不悦,没有半点欢迎对方的意思。

    葛大咧起嘴角,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李家妹子莫急着赶我,我这次来是有正事。”

    李若水尽量掩饰着眼中的不悦:“你能有什么正事?”

    “嗨!”葛大学着话本中的豪侠大气摆手,奈何学得不伦不类,动作浑像个无赖地痞,“我们只是来归还上回借走的话本,顺道来瞧瞧你而已。”

    闻言,姑娘冷冰冰的神色中泛起一丝犹豫,缓缓伸出手掌:“东西还我可以,瞧我就不必了。”

    葛大撇撇嘴,从腋下抽出一卷纸页泛黄的书册,褐色封皮上书着《宝象荡寇记》五个大字。

    他朝着李若水递去:“哝,莫要说我借书不还,你这宝贝话本可是原原本本拿来了啊。”

    李若水接过书册,小心翼翼地捧在手里端详片刻,发现封皮上多出些细小缺口,纸页也揉皱不少,所幸并未缺损。

    姑娘敛去眼底的心疼,将书册轻轻合上,看向依旧赖在门前没有离开意思的众人。

    她蹙眉道:“说了,没茶水,留在这作甚?”

    “我今日不是来做客饮茶的。”葛大从袖内取出一卷竹简晃了晃,“知道这是什么吗?”

    “跟我有甚么关系?”李若水不愿再同葛大掰扯,径直合上木门。

    “唉!这可跟你的性……”葛大见状,连忙伸手要拦。

    砰!

    一道水波般的涟漪倏然在门间缝隙一闪而逝,葛大只觉得指尖触及一堵倾倒而来的沉重铜墙,整个人竟是一个踉跄地跌倒在地。

    噗通!

    几个路过的村汉看着跌坐在地上发愣的葛大,皆是哄笑起来。

    “葛大,你莫不是没吃饭,连个小姑娘家家都拦不住。”

    “难道昨晚上把力气全使在你婆娘身上了?”

    “不对,他这光棍哪来的婆娘?”

    “唉,他没婆娘还没手不成吗?”

    “哦?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