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四 勘破伎俩 锻灵聚识
小院内,春光将露。
胡媚儿的鞋子早就不知跑到了哪里,一只玉足牵头,白皙如玉的长腿柔蛇一般向齐天河身子缠去,绫罗长裙外套着的薄纱也随着她的动作悄然滑落。
血气方刚的齐天河哪里见过这种阵仗,正常少年会有的反应,在他身上一样都没落下。
“好哥哥,你该催动灵气给奴家舒舒穴位了~”
胡媚儿的酥言糯语极尽媚惑,挑逗地齐天河脑海中全是冲动。
他缓缓伸出右手,径直迎向胡媚儿缠来的玉足。
“成了!哼,男人都一个德行,还不是拜倒在老娘的石榴裙下。”
胡媚儿眉眼间春光涌动,手指解向胸前的软扣,为即将到来的坦诚相见作着准备。
“不行!”
就在这时,齐天河利用自己残存的最后一丝清明蜷住食指,狠狠用力将指甲嵌入自己的虎口,老伤添新痛,强烈的痛感直冲颅顶,直接盖过了那股冲动。
色字头上一把刀,努力恢复清明的齐天河十分怀疑此女的跟脚,所以他强压着冲动问道:“谁派你来的?”
胡媚儿没想到这小子竟然摆脱了自己的媚功,于是装作楚楚可怜地说道:“没人派我来,好哥哥,你这是不喜欢奴家么~”
“还请师姐自重!”
此刻的齐天河已经察觉除了一丝不对劲,他扪心自问,自己的定力应该没有这么差,但刚才却差点着了道。
呼
一口长长的浊气呼出,齐天河下意识地调整了呼吸,并与胡媚儿拉开了距离。
“诶呀~,你躲着我做什么~”
胡媚儿摇曳着身子紧紧向前凑去,还想发动攻势,但齐天河一句话就让她呆立当场。
“是南峰的人吧?”
僵直了身子,胡媚儿快速思索着对策。上面给她的指令是事成之后,才可以说出南峰二字。但要是没成,就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知道,这是南峰在背后攒的事。
可齐天河的出声试探,一下子就打到了胡媚儿的七寸。
事到如今,她只能故作镇定地遮掩道:“何道友,你说的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啊~”
但她越回避,齐天河就越是笃定。
“呵呵,胡师姐还是请回吧,老弟我性子野,可不懂怜香惜玉,要是不小心伤到了师姐,匡家来找我的麻烦,那可就不好了。”
齐天河戏谑出言,让胡媚儿对自己的媚功产生的怀疑,羞怒交加的她像是变了一副嘴脸,穿回了薄纱就破口而出道:“你!敬酒不吃吃罚酒,今日有双赢的局面你不珍惜,来日大祸临头你可别后悔!”
语罢,她在身前寻找着不知被甩到哪里的鞋子。
“这呢,师姐好走不送!”齐天河一脚将胡媚儿的鞋子踢了过去,随即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哼!咱们走着瞧。”
胡媚儿顺过鞋子,气冲冲地拂袖而去。
齐天河目视其离开,脸上不见一丝波澜。
结合着试探地结果,一番推断下来,他对今晚发生的事,已经有了自己的看法。
“南峰,匡家。哼,宵小之辈,不足与谋!”
自语一句后,齐天河觉得自己的状态不是很好,于是去了躺茅房调整了一番,回来后便匆匆上床入睡,结束了自己一天的苦修。
……
次日,齐天河花了一上午,来印证自己修习《觉引篇》的感悟。
直到日光极盛的正午时分,恰好体内灵气十分活跃,他终于体味到了一丝书中提到的那种,气随心动、灵过留痕的奇异感觉。
书中说,五感者,形声闻味触。
六识者,眼耳鼻舌身意。
六识对应六根,指包括眼、耳、鼻、舌、身、意六个识根(感官器官),也就是生理机能上的神经官能。眼有视神经,耳有听神经,鼻有嗅神经,舌有味神经,身有感触神经,意有脑神经,这些都是心与物的媒介的根本,所以称为六根。
五感和和前五识是一一对应的关系,但这第六识,意识的存在将前五者有机地结合到了一起,而要凝聚出第七识,灵识。
齐天河所要做的,不仅是要锻炼自己的第七根——灵根,以求将炼化的灵气驯服到和其他官能一样如臂使指的程度,更是要将自己的意识融入到灵气本身的感知中,打通并建立灵根与意根的联系。
觉引篇中提到,像那种拥有单系天灵根的修士,因为自身灵气的纯粹,几乎会水到渠成般自然而然地凝聚出灵识。但多系灵根的修士,在这一步上,就需要或多或少地费一番功夫了。
齐天河的灵根五行俱全,本身就没有达到平衡,经过昨天的顿悟,他虽然已经完成了从零到一的跨越,但后续凝聚灵识的进度,却显得尤为缓慢。
“这速度,和我刚开始修行《青枝玄功》一样,一丝一丝的来……对了,庞震川提到过器房的老韩,还有什么锻灵炉,应该可以加快我的凝聚速度,要不等会儿去见识一番。”
说干就干,齐天河出门就往器房行去。
南峰下,溪流旁,错落着七八座半人高的地火熔炉,齐天河向一个正在锤炼剑胎的赤膊汉子打听了一番后,来到了一座茅屋前。
“请问,老韩是在这吗?”
“老韩,有人找。”屋前收拾铁器的小伙向屋内喊了一声,就抱着许多铸材从齐天河身边擦身而过。
这时,一个蓬头垢面的老者从屋内走出,他虽不修边幅,但眸子异常明亮。
“何天祺见过老韩前辈。”齐天河立即向前见礼,同时道明来意:“是庞峰主介绍弟子来的,我想借前辈的锻灵炉一用。”
“一日租金十功德点,不讲价!”
老韩快人快语,丝毫没有拖泥带水。
“还要功德点?这庞震川的名号也不好使啊……”
齐天河一阵无语,囊中羞涩的他,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老韩瞥了一眼,随即又道:“有灵石也行,每日两枚。”
“灵石么……行吧,先付十日,不够再加。”
还好从王家父子的储物袋里搞到了七十几块灵石,齐天河一拍储物袋,从中取出二十块来。
“腰牌暂扣,东西不得带出宗门。”
“这是自然。”
齐天河缴了腰牌和灵石,终于看到了庞震川提到的锻灵炉。这是一个巴掌大小的金属炉子,上面有一个镂空的盖子盖着,炉身上刻画着四条活灵活现的金蛇,分外引人注目。
“使用时不必掀盖,直接催动灵气往金蛇的口中灌注即可……”
老韩为齐天河介绍了一番炉子的使用方法后,头也不回地转身进了茅屋。
“多谢前辈,我们十日后见。”
一日两枚灵石,齐天河可算体会到了什么叫时间就是金钱。
作别之后,他火急火燎地返回住处尝试,把先前抱着一堆铸材出去锤炼的小伙吓了一激灵。
“这小子,租个锻灵炉而已,跟做贼一样……”
一旁捶打剑胎的汉子动作丝毫未停,随口说道:“不会是老韩又狮子大开口了吧。”
“嘿,你别说,这小子是个生脸,还真有可能……”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时,齐天河回到住处,掏出炉子,开始尝试起来。
“催动灵力,灌注向金蛇之口……”
齐天河将炉子放在桌上,手上有了动作。
一股青色的灵指尖流出,而后攀向炉身的金蛇。
接触的瞬间,锻灵炉金光弥漫,四条金蛇仿佛活了过来一样在炉身上舞动,贪婪地吞噬着齐天河的灵气。
“这种感觉……好玄妙啊。”
灵气被吞噬的同时,齐天河有种异样的酥麻感觉,像是有丝丝微弱电流袭来一般,不停刺挠着他的神经。
“这……就是灵气本身的感受,一定要抓住这种感觉,趁机彻底打通灵根与意根的联系……”
有了印证,齐天河知道了自己的路是对的。
随着他源源不断催动灵气没入锻灵炉内,那种异样的感觉也越来越明显。
“嘶,开始有疼痛感了……”
齐天河觉得开始痛了,是因为锻灵炉上四条金蛇吸收灵气的方式太过凶猛,加剧了灵气的湮灭,连带着他附着在灵气上的一丝意识,都以一种他理解不了的方式化为虚无,形成了痛感。
这是意识层面上的疼痛,直击灵魂、源源不断,逐渐加剧的过程中,更是让齐天河心神巨震。
呼
他长舒了一口气,强忍着没有叫出声来。
“也没有那么难以承……是哦哦哦……”
忍住了第一波强烈的攻势,齐天河本想说也没有那么难以承受,但转眼间,更大的一波痛感立刻袭来,让他直接哦哦大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