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鱼比鱼苗要贵很多，养殖鱼塘也就是赚取鱼苗养成大鱼后卖出的差价。

    而且即便不考虑成本和盈利，洛家村离镇上还是有一段距离的，现在根本没有任何便利的工具可以帮助他们把镇上的鱼完好无损的运到洛家村的鱼塘里。

    因此不论从哪一个角度考虑，去镇上买鱼都是一个糟糕透顶的决定。

    只是眼下这些远超时代的想法太过复杂，洛如霜没有办法解释给洛山他们让他们快速理解并且接受。

    所以等到早上洛山离开以后，洛如霜轻轻的敲了敲阿左的房门，阿左早就起床梳洗好，听见敲门声便便立即打开了房门，见是洛如霜，他的脸上立即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洛如霜悄悄的竖起手指在嘴前示意不要发出声音，阿左见状当即配合的闭紧嘴巴，乖乖的看向洛如霜。

    洛如霜拉住阿左的手带着他走到河边，出了洛家，洛如霜才对着疑惑的阿左解释起出来的目的：“每年冬天的时候，鱼都会产卵洞在石头上，我们只要凿开冰面就可以得到石头上覆着的鱼卵，鱼卵放到池塘里头养一养就是大鱼了。”

    听了洛如霜的话，阿左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反正洛如霜怎么说他就怎么做，他都听她的。

    到了河边的时候，河面上果然因为寒冷的天气结了一层厚厚的冰层。

    掏出从家里头带出来的小锤子，洛如霜小心翼翼的走到冰面上开始寻找石头的位置，等搜寻到了一处石头群后，洛如霜带着锤子走了过去，阿左则跟在洛如霜的身后时刻保护着她的安全。

    找准位置直接甩着锤子快准狠的砸下去，一下又一下冰面上终于破开了一个口子，洛如霜脸上露出笑容顺着口中往下锤，把口子扩大以后，她看向阿左兴奋的道：“砸开了。”

    只是阿左的脸上却没有欣喜之色，反而是在看见冰面下的河水后眉头紧蹙，双眼里满是痛苦挣扎。

    脑海里无意识的闪过碎片般的画面，有被黑衣人追杀的片段，还有掉到冰水里快要窒息的片段。

    随着碎片般的记忆越来越多的冲击着脑海深处，阿左几乎能够感受到那股被人按在冰面下河水中的窒息感，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吼叫，像是走投无路的野兽一般。

    洛如霜见状立即直起身子伸出手想要拍一拍阿左，安抚一下他此时的痛苦情绪，不想意识被过往所慑住的阿左，看见伸出的手第一反应是回击，反手一推差点就把洛如霜推到了凿开的冰面下。

    幸而洛如霜一声短促的惊呼，唤回了阿左的神智。

    清醒的阿左看着洛如霜即将掉入冰面下简直心神俱裂，当即伸手快速的扯住了洛如霜她才没有掉到河里去。

    将头脑中碎片般的记忆和洛如霜解释了一遍，洛如霜沉吟着点了点头，随即两人俯下身子几乎是趴伏在地面上，沿着凿开的冰层摸出了不少石头上的鱼卵。

    将鱼卵采集下来放入早就准备好的容器里，为了防止冰面裂开两人掉入河底，在装够了两瓦罐后，洛如霜没有凿开更多的裂口，拉着阿左的手，两人小心翼翼的走出了河面。

    直到离开了河面上的危险区域，洛如霜才慢慢松下一口气，对着还在思索着记忆画面的阿左道：“我们回去吧！”

    阿左点了点头，接过洛如霜手中的那只瓦罐，提着两个瓦罐的两人满载而归。

    没有回家，洛如霜先是领着阿左去了鱼塘，鱼塘果然已经被洛山清理干净了，里面连苔都没有，引进来的活水空明而澄澈。

    将瓦罐里头的鱼卵全部倒入池塘后，洛如霜才拍了拍手对着阿左露出一个笑容：“可以回家了。”

    吃过午饭，洛如霜就将自己关在了房间里，借着下午窗台前明灿灿的日光，在小桌子上抄写复刻了一本养鱼手册。

    对着洛如霜紧闭的房门，薛氏和洛山都是满脸的不解，两人看向阿左，阿左也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如霜在忙什么。”

    “难道又在制作胭脂水粉了？”薛氏不确定的开口。

    但是他们都没有去推门打扰洛如霜。

    直到傍晚的时候，太阳都落到了山脚，洛如霜才推开了房门。

    她径直走向坐在桌边的洛山，将手中抄写复刻了一个下午的养鱼手册递给了洛山。

    洛山接过洛如霜递过来的小册子，翻开看见上面的字，只觉得每一个他都认识，但是连在一起就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满脸疑惑的看向洛如霜等她解答。

    看见洛山脸上的不解和疑惑，洛如霜思索了一番将小册子上的专业名词换个方法解释了出来：“养鱼所需的条件比较苛刻，池塘需要至少有十五亩，水深要两到三米，池塘一定要是长方形的，并且要有一定的比例，比如十五亩地需要长三米宽五米，并且水流要从东往西的流动方向。”

    迎着洛山疑惑的目光，洛如霜将养鱼小册子上的主要知识点掰开了揉碎了一点一点讲解给洛山听。

    洛山最初的疑惑在洛如霜细致的讲解下消散殆尽，看着洛如霜的眼神也慢慢带上了赞赏。

    想到这个什么都懂的人是自己的女儿，洛山挺直了腰杆脸上露出一个骄傲的笑容，对着洛如霜夸赞道：“如霜你懂的东西比村子里专门养殖鱼塘的人还要多。”

    阿左坐在桌子的另一侧，闻言也立即捧场道：“如霜就像天上的小仙女一样，什么都懂……不对，该是个小神仙。”

    猝不及防的被点名，听清阿左家里头的内容，洛如霜只觉得好笑，当下皱了皱鼻尖对着满口夸赞的阿左俏皮的道：“一点点啦！也就一般般厉害吧！”

    只是听了阿左的话，洛山却不由的沉思起来，他们知道阿左的话语虽然纯稚但是并不夸张，洛如霜真的就像一个神明一样，懂得所有他们所不知道的知识，并且适时的给他们指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