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早，衙内就异常热闹，原来昨夜又发生了一起命案。

    张子樊得知消息后，就立马带着李雪一同赶到了衙门。

    衙门的确热闹，有很多围观的老百姓，衙内大堂的最中央有一具尸体，血肉模糊，根本就看不清面容。

    秦伯翰正在进行公开检查。

    “王爷！”赵康眼尖，见张子樊前来，立马上前请安。

    张子樊直接无视他的殷勤，冷声问道：“具体发生了何事？”

    “禀告王爷，下官也不知具体发生了何事，今早一上堂，就瞧见这具血尸仰躺在这里，实在是惊恐万分啊！”赵康回话时，脸上还挂着惊恐神色。

    “昨夜就没有听见任何动静吗？”

    “不清楚！即使有动静，也不会有人察觉出来啊！”赵康脸上的惊恐神色丝毫未减，看来真的是被吓到了，“衙门上锁后，就都各回各家，没人在衙门内过夜的。”

    “那尸体是何时何人发现的？”张子樊继续问道。

    “那人正在被问话！”赵康指了指侍从。

    张子樊走近那位侍从，见侍从还未从惊恐中恢复过来，于是转身摇了摇头。

    半个时辰之久，秦伯翰起身，脱掉了手中的手套，一脸凝重地朝张子樊走来……

    张子樊对他淡淡一笑，道：“秦兄，辛苦了。

    “职责所在！”秦伯翰耸了耸肩，“靠死人吃饭，没办法！”

    张子樊拍了拍秦伯翰的肩，询问道，“情况如何？”

    “伤情很严重，有几处致命伤，颈部有明显的勒痕，是窒息而亡。”秦伯翰汇报道。

    “嗯！你的看法分析呢？”张子樊简单了解了伤亡情况后，又问道。

    “明显的仇杀。”秦伯翰神色凝重，语气肯定，“并且此处就是案发现场，有打斗痕迹。”

    “案发现场？”赵康满脸惊恐，并一脸疑惑地看着秦伯翰，“你不要胡说，凶手怎么可能会在此行凶？”

    “我并不是胡说，是有依据的，按照地上以及墙面上的血迹，充分说明此地就是案发现场。”秦伯翰进一步分析道，“进到此地抛尸的话，肯定有入口和出口，而衙内只有一个入口，那就是正大门，但，我们可以明显发现，大门到尸体的这段距离，没有一丝血迹，而尸体四周的血迹大多都是喷溅状，血液很新鲜，综上种种迹象，此地就是凶杀的案发地。”

    秦伯翰的分析有理有据，无可辩驳，看来这就是案发现场，不过有些不可思议，凶手是如何进入这里的？

    想到这里，张子樊与李雪互看了一眼，他们心中有了共同的疑虑，难道说凶手就在衙门内？

    “秦兄，我们借一步说话。”张子樊道。

    李雪明白张子樊的意思，于是对赵康道：“大人，小女子对此案还有很多不解的地方，还望大人为雪儿讲解一番。”

    李雪眉目清秀，温婉大方，在男人眼里，宛如绝美佳人，赵康无论如何都不会拒绝她，于是欣然接受了她的请求。

    没有赵康在一旁监听，张子樊与秦伯翰的对话就方便多了……

    “秦兄，可以坦白说一下你的想法了。”张子樊道，“你有何疑惑？”

    秦伯翰淡淡一笑，“王爷心中很清楚，不是吗？”

    “有何嫌疑人？”张子樊直言问道，“秦兄在衙内工作这么些年，应该有人选。”

    秦伯翰无奈地摇了摇头，“之前，的确有个人选，但那人在几日前就已经失踪了，后来在河边发现了他的尸体；如今目标排除了，线索也就断了。”

    “那人死了？”张子樊眉头一紧，有着强烈的预感，这绝不是凑巧的事儿，肯定是提前预谋好的，“有何发现没有？”

    “那人也是一名士卒，在一次出使任务当中，诱发了癫痫，继而受不了压力，有精神病的倾向；但此人是赵无极的亲信，没有赵无极命令，我们没办法处置他，于是一直将他留在衙内。”秦伯翰解释道，“尸体上的刀痕杂乱无章，现场很混乱，凶手没有目的性，只是追求折磨人的快感，像是精神病人的做法。”

    “秦兄不觉得那人死得很凑巧吗？”张子樊道，“精神病一死，就出现了一起疑似精神病杀人的案子。”

    秦伯翰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的确很凑巧，不过目前没有证据......我们侦查的方向还是以预谋这方向查起。”

    “看来，我们的敌人已按捺不住了，他正在不断挑战着我的耐性。”张子樊说此话时，心中已有了一个计划，一个对付赵无极的计划。

    “王爷可有对策？汴京城内不能再出现此类被害案了。”秦伯翰语重心长道。

    “我自有办法。”张子樊暗自握紧拳头。

    “王爷如有需要伯翰的地方，尽管开口，我一定会帮忙的。”

    “多谢秦兄了！”

    ......

    “赵大人，小女子不明白的事儿实在是太多了，案子发生得太快，一起接着一起，很诡异，而且感觉出自同一人之手。”

    李雪知道从赵康的口中打听不到任何线索，她只是想要拖延时间而已，“赵大人，你有何高见？”

    李雪近几日一直都是普通的平民装扮，但却独有另一番风趣，很吸引人。

    赵康将她的一言一行都盯在眼中，但碍于她是张子樊的人，他不敢动手动脚。

    “呃！出自同一人之手？假若真如姑娘所言，那就真的太可怕了。”说话时，赵康的脸上不由露出害怕的神色。

    见状，李雪不免感到好笑，原来是个胆小鬼。

    “赵大人掌管汴京多年，难道就没有怀疑的人选吗？”李雪继续问道。

    赵康的眼睛一亮，不过一秒，就又恢复了此前害怕的神色，“没有，没有怀疑的人选，谁会如此残忍，整天杀人。”

    “但事实就是如此啊！确实有此人。”李雪强调道，“或许！他就生活在我们的身边，有可能还是我们的熟人。”

    “熟人？姑娘指的是熟人作案？那凶手到底是谁呢？”赵康倒问起李雪来了。

    李雪的视线时不时落在张子樊身上，她实在是对赵康无话可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