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是非(3)
太后的声音极为亲切,让人如沐春风,继而又道,“既然没事儿了,那就陪哀家和皇贵妃喝喝茶赏赏花,顺便聊聊宫外的景象。”
“宫外的景象哪抵得上宫内的这些呢!都只是些凡夫俗子、庸俗美景罢了!”温晴懒得与眼前二人多费口舌,于是直接就终止了这个话题,继而将视线落在了一旁的赵无双身上,直言嘲讽道,“姐姐近几日可睡得安稳,听闻做了亏心事儿的人,晚上一般都是睡不着的。”
赵无双没想到温晴居然当着太后的面,直接这般说,于是眸底生恨道,“妹妹为何这般寒碜姐姐呢!姐姐这几日可一直为妹妹的事儿忧心着呢!”
“哦?是吗?既然如此的话,那就是妹妹小人了,不明姐姐的深明大义。”温晴冷笑道,“妹妹近几日过得不太顺,语气不好了些,如果说错了些什么话,姐姐可不要怪罪妹妹啊!”
“不会的!既然我没有做妹妹口中的那些亏心事儿,自然也就问心无愧,无需与妹妹置这些闲气,我们姐妹两个还要一同好好地服侍黄上呢!”赵无双心口不一道。
“好了!你们两个不要一见面就硬掐,冷嘲热讽的,都是自家姐妹,干嘛要互相为难呢!”太后放下手中的茶杯,描得极为精致的眉却微微皱了起来,“都喝茶吧!”
“都是晴儿不好!说话鲁莽了些,顶撞了姐姐,惹太后不高兴了,真是惭愧得很!”温晴连忙致歉道,“晴儿这就回去闭门思过,好好反省反省!”
“哎!无妨!还是坐下陪哀家喝茶吧!不必回去闭门思过反省了。”太后留住温晴道。
“喏!”温晴脱不开身,于是只好无奈地坐于一旁,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茶水。
“晴儿妹妹一向心直口快,心里藏不住事儿,在路上突遭事故,对姐姐有所怀疑也实属正常,姐姐是不会将此放在心上的。”
赵无双嘴上的话说得极为漂亮,但内心却是十分歹毒,这次刺杀失败,下一次就更难取温晴的性命了,想到这儿,她紧紧揪住自己的裙摆控制住怒气。
“今日皇贵妃得知哀家传召你,于是特地恳求哀家带她一同前来,说是许久未见你,担心你的安危,她是真心一片好意啊!晴儿你可要领情啊!”太后帮着赵无双说话。
“晴儿明白!晴儿感谢太后、姐姐的一片心意!”温晴随口敷衍道。
“罢了!哀家瞧你们姐妹情深,肯定有许多的体己话要说,我也有些乏了,就回去休息,不在此打扰二位了。”太后起身,李公公赶紧上前搀扶着她离去。
“恭送母后!”
“恭送母后!”
直至太后的身影在两人眼中消失不见,赵无双才皮笑肉不笑地邀请着温晴道:“姐姐有些礼物要送与妹妹,妹妹可否去姐姐的宫中坐坐,喝杯茶,尝尝新进贡的蜜饯。”
送礼物,难道是要赔礼道歉吗?哼!温晴才不吃这一套呢!
她掩面慵懒地打了个哈欠,直接拒绝道:“不了!妹妹的身子乏得紧,想回去好好地睡一觉,妹妹这就先行告退了。”
温晴说完,都不抬眼瞧一瞧赵无双,径直大步离去,太后都走了,她可就没心思继续陪着赵无双演戏了,与其看她装下去,还不如回去补一个回笼觉。
温晴!温晴!你个贱人!给我等着,我定会取了你的小命!
赵无双心头正在愤怒咆哮着,狠狠地盯着温晴离去的慵懒身影,眸底燃起了熊熊烈火,似要将那一抹身影烧成灰烬!
温晴却丝毫不在意赵无双脸色如何狰狞,眼神如何怨恨,那与她无关!
或许,再等上几个时辰,赵无双便会被打入冷宫,说不定还会有更重的处罚正等着她呢!
“主儿!月儿打听清楚了,悦飞公子前往议政殿见君上了。”
温晴还没出御花园,贴身丫鬟月儿就气喘吁吁地跑上前来,连连道,“他,他,他如今已经出了殿门,前往偏殿休息了。”
“哦!”温晴淡淡地应了一声,继而抬眸,捏了捏月儿泛红的脸蛋儿,“你先喘口气儿!我们回宫休息吧!我好累哦!身子骨都要断了。”
“好!月儿这就扶主儿回宫休息!”月儿乖巧地挽着温晴,悠然离去。
......
悦飞已经成功地从张子君手上拿到了兵符,并且也消除了黄上对张子樊的疑心,他原本此刻就可以立即出宫前往汴京,向张子樊汇报这两个好消息......
但,皇宫内还有他的敌人存在,他万不可大意,只要赵逸一日不出宫,或是君上没有对赵逸处置之前,他就放心不下,他要除掉这个隐藏的祸患后,才能够从容离去,要不然,内心终究是不安的。
可,张子君为何还没有动赵逸呢?难道他对张子樊还是有所怀疑?
怀疑那是自然的,一代君王怎会轻易地就相信眼前的几样证物与臣子之言呢!
“悦飞公子!悦飞公子!请问你在房间里吗?”月儿紧急敲着门,语气带喘道。
悦飞正在假寐,忽闻门外有女声传来,连忙起身,打开了门,瞧见女子是一副上等丫鬟的打扮,于是客气道:“请问姑娘前来所谓何事?”
“月儿是替我家的主子传话来了。”月儿一边低声说,一边四周环顾着,继而挤进了屋内,松了一口气道,“我家的主子是温贵妃!她说公子你救了她一命,她理应还你这个人情,她原本想亲自来感谢你的,但由于是在后宫里,行动不方便,于是托我前来问你,你可有什么地方需要我们主子帮忙的?我们主子说只要是你开口,她定当全力帮助你。”
悦飞正愁着没人祝他一臂之力呢!既然温晴主动提供帮助,那么他也就不客气了。
“眼下!在下确实有一件事儿需要温贵妃帮忙!”
悦飞并不对月儿直接说是什么事儿,而是行至书桌前,执起墨砚上方的毛笔,匆匆写了一张便条,将其交于月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