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他对我图谋不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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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六章 夜夜惊梦

    太子殿下又被呛了一头,心里直呼冤枉。

    他只是想着她快要生产了,怕她为此事担忧,才说了这话。

    这几日,他发现福林对他是越来越不耐烦了。

    明明上一秒对着两个小鬼头还在温柔的笑着,转过头来跟他说话就冷着一张脸。

    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幸好秦骜有心理准备。

    钱太医说过,孕期的女子本就情绪波动较大,焦躁易怒,还容易胡思乱想。

    所以他大人有大量,就不跟她一般计较了。

    夜里,

    秦骜破天荒的被陈福林赶到了床里头睡觉。

    面对太子殿下的疑惑,她垂下眼眸,语气可怜:

    “妾身晚上起得频繁,未免扰了殿下安眠,你今儿就睡里头吧。”

    秦骜:???

    前面那几个月你怎么不说扰了我安眠?

    之前他一直都是睡外边,晚上她一起来他就得跟着一块儿醒。

    今天这是怎么了?

    秦骜还伸出了手,目标直奔她的额头,末了还自言自语说了句:“这也没发烧啊……”

    怎么看着脑子像是出了什么毛病。

    陈福林一巴掌打下了他的手,然后直接就在外边的位置侧躺下了。

    怀孕到七八个月后,她晚上连翻身都困难,睡觉也只能侧着睡。

    有太子殿下在,锦云她们晚上都被打发到侧间去了。

    她晚间确实起得频繁,要是没有太子殿下在,她连起身就是个问题,更不必说她睡相一般,若真让她睡外边,晚上秦骜觉着自己怕是要去地上捡他们娘俩了。

    看见她直接就大大咧咧躺在了床边上,秦骜伸出手揉了揉眉心。

    他似乎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闭了嘴。

    走近后,看着她微微颤动的眼睑,秦骜叹了口气。

    接着,他直接伸手把人给抱了起来。

    “啊!”

    陈福林惊呼了一声,下意识地挣扎。

    就听见太子声音严肃:“别乱动!”

    陈福林不动了。

    然后就被放进了床里边,那个她熟悉的位置。

    “老实点,睡觉!”

    她小声地“哼”了一下,然后老老实实闭上眼睛。

    ……

    血。

    入目之处皆是一片殷红。

    到处都是慌不择路四处乱窜的宫女太监,他们嘴里高声呼喊着什么,陈福林像个局外人一般不解地看着这一切。

    紧接着,她突然觉得肚子里传来微弱的动静,然后灵魂仿佛被拉入了那间传出痛苦的呻吟的房间。

    又是那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很痛。

    痛到整个人像是要被撕扯成碎片,痛到意识已经开始涣散。

    然后她再次看见一个小小的襁褓被人抱走,而她却像是被遗忘一般,被人丢弃在阴暗的角落里直至腐朽……

    无助。

    绝望。

    不甘。

    陈福林猛地睁开眼,对上一双着急的黑眸。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你做噩梦了……”

    秦骜轻轻抚着她的背,安抚着惊魂未定的她。

    然后唤来锦云:

    “让人备水,给你们主子擦擦身子。”

    陈福林呆呆的看着头顶的床幔,有种分不清今夕是何夕的错觉。

    “熙儿……”

    她声音太轻,秦骜没有听清楚。

    “什么?”

    他附耳过来。

    陈福林喃喃道:“熙儿……”

    她的熙儿在吗?

    熙儿?

    秦骜轻声道:“熙儿在隔壁睡觉,明天一早你就能看见她了。”

    “在隔壁睡觉……”

    陈福林重复了好几遍这句话,然后慢慢恢复清醒。

    锦云拧了帕子,来给她擦擦身上的汗水,顺便给她换了身中衣。

    秦骜见她神色正常了,也准备去换身衣服,刚刚她又哭又闹,眼泪糊了他一身,他也急得一身汗。

    “我做噩梦了?”

    她问锦云。

    锦云答道:“是,奴婢在隔壁都听见殿下唤您的声儿了,不知道您梦见什么了,怎么叫都不醒,可把殿下急坏了。”

    陈福林听了,没有说话。

    梦见什么了?

    不过是梦见自己又死了一回罢了。

    或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随着太子妃的逝世,那些曾经和那件事有关,这辈子甚至还没来得及出手的人早早就被她踩在了脚下,甚至连若云也死了。

    可这梦魇,它仍旧如影随形。

    秦骜换好衣服回来,锦云便带着人退下了。

    重新躺回枕上,他安抚地伸出手环住了她的肩膀,轻轻拍打着。

    然后问道:“方才梦见什么了?”

    她刚刚梦魇的样子,实在叫他恐慌。

    不管是她,还是她肚子里的孩子,在那一刻就好像是濒死之人紧紧抓住求生的绳索一样。

    一个紧紧抓住他的手,指甲险些掐入了肉里,一个在肚子里疯狂挣扎。

    可怀里的人安静许久,只说了句:“没什么。”

    秦骜眸色一暗,却也没有再问。

    他手上动作未停,两人就这么不知不觉睡下了。

    结果第二天,第三天晚上,接连三个晚上,陈福林夜夜被噩梦惊醒。

    偏偏她又什么都不肯说,每日神思不属,形容憔悴。

    秦骜白日里要应付那些近来花样百出的文武百官,还要跟礼部沟通禅位典礼和登基大典,明明一个月后自己才登基,可朝中事务父皇已经悉数甩手。

    美其名曰让他提前适应适应。

    皇帝陛下:朕等这一天等太久了……现在是一刻都不想等了!

    据启阳殿和钟粹宫那边传来的消息,陛下和皇后娘娘这些日子也忙的脚不沾地。

    他们打算等太子登基后就搬去行宫,这会儿就开始忙着打理自己行李了。

    皇帝陛下届时荣升太上皇,但他若是继续留在皇宫,那他的一举一动就都会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而且还会无形中对新帝形成阻碍。

    比如某某大臣可能不满新帝的某一举措,他直接跑去蹲这个太上皇,那他是见还是不见呢?

    所以干脆离开皇宫,做出一副全权交给新帝的姿态,百官才会对新帝俯首帖耳。

    幸好招待各国来使的事情太子已经交给比武输给了他的英王。

    但他每日忙完,晚上又要面对枕边人夜夜惊梦,惶惶不可终日。

    夜夜惊怖,必有忧思。

    秦骜觉得,他必须得跟她好好儿谈一谈了。

    长此以往,不仅劳神伤身,于她日后生产也无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