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傅怀安!
给不出有用信息的人,自然不用留,这是规矩。
C小组的人会意,抓住那些人的头发,示意放狗……
“先生!我看到中途有人劫走了你太太!是上次和您吃饭的那个先生!”
一个带着颤抖和惊恐的嗓音撕心裂肺喊着,嗓音破的一塌糊涂,足以证明他有多么害怕。
有人怕死,见陆津楠的意思是留下那个说了实话的,连忙挣扎向前冲着开口嘶喊,为了让傅怀安留他一命。
“先生!先生!我说的是实话!我亲眼看到的!是那位先生的人中途接走了你太太!你饶了我吧!”
刚才观摩过那六条土佐斗犬杀人杀红眼的模样,他们怕极了!
哪怕其中有硬气的没有吭声,可心里也难免紧张害怕!
死不可怕,可怕的是要用那种残忍的方式死去!
被六条土佐斗犬撕扯,眼看着那些畜牲吞下自己的血肉生命一点一点消亡,这才是最可怕折磨人心的!
都说“道德先生”手下的手段都极其残忍,今天他们也算是见识了!
比起被这六条土佐斗犬杀死,他们宁愿被枪打死,或者是直接斩首,至少还有个痛快!
傅怀安脚步没有停,迈着长腿垂下头,单手护着火苗,把香烟点燃,深吸一口,唇角呼出的白雾模糊了他冷绝凌厉的双眸。
傅怀安夹着香烟的手垂在身侧,黑色大伞伞骨尾端嘀嗒嘀嗒的雨珠砸在香烟明灭不定的猩红火光上,发出“滋啦滋啦”的声音,直到那点点火光被彻底浇熄。
小陆口袋中手机振动,他忙掏出接通,脸色突然一变,上前一步对傅怀安道:“傅先生,对方说他是马特·德尼罗!”
傅怀安深色眸子透着渗人的寒意,随手把指尖才抽了两口的香烟弹开,接过小陆递过来的手机,放在耳边……
不远处,陆津楠做了一个动手的收拾,六条土佐斗犬被松开,瞬间扑了上去,惨叫声响彻云霄,得到了有用的信息,那些人陆津楠一个活口都没有留。
陆津楠这么做,明显是震慑电话那头马特·德尼罗的意思。
“马特·德尼罗,听说有人劫持我太太,被你救了,我太太现在和你在一起吗?!”傅怀安醇厚磁性的嗓音尽是李牧阳意料之外的平静。
电话那头惨烈的叫声传来,李牧阳对傅怀安的身份有了进一步肯定……
如果傅怀安只是顾青城的朋友,不至于让顾青城不顾在意大利的计划和打算,启动了所有人去找一个朋友的女人,更不会用威胁的方式来要求意大利军方的那位将军给他们行方便!
只是,李牧阳到现在也没有查到什么实质性的证据,证明傅怀安就是“道德先生”。
李牧阳勾唇,侧头看着刚刚被安置在大床上挂上液体的林暖,开口道:“抱歉傅先生,我这一次带去意大利的人少,没有办法在保全我和你太太安全的情况下,和那些人纠缠到等你来,所以就让飞机先起飞了!打听到你的联系方式又费了一些功夫,联系你晚了,让你担心实在抱歉!”
李牧阳说话十分客气。
“马特·德尼罗先生救了我的太太,傅某人感激不尽!既然我太太在马特·德尼罗先生这里,我就来接人了!”
“当然!”李牧阳回答的干脆,丝毫不像对林暖存了旁的心思。
挂了电话,傅怀安把手机递给小陆:“安排飞机,去美国!”
……
偌大房间内,熟睡的林暖躺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呼吸匀称,一头长发铺开散在白色的床单上,小脸儿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热白里透红。
床边坐着一个穿着黑色套头针织毛衫的男人,目光一瞬不瞬注视着床上的林暖。
床上的林暖双手突然收紧,眉头一紧,睫毛颤抖,像是做了什么噩梦,挣扎着却醒不过来……
陷入梦中的林暖,梦到自己回房间取手机,刚弯腰去拿手机,就被人捂勒住颈脖捂住口鼻,那种窒息的感觉让人绝望。
她用力掰着用手帕捂住她口鼻的大手,可最终个挣扎无力,整个人意识陷入黑暗前只觉得自己被人用手臂箍着胸口往外拖。
她心跳的速度特别快,内心的声音告诉林暖快逃!快逃!
可是她身体动不了!
她想要掰开那个禁锢着她的手臂,却怎么都没有办法抬起胳膊来!
明明知道隔了一道门尤奈奈就在门外,可是林暖拼尽了全力就是发不出声音来,硬是被拖入了一片黑暗中……
林暖仿佛陷入了一片混沌,梦都做的乱七八糟的。
一会儿是秦哲对傅怀安开了枪,林暖拼命的阻止怎么都阻止不了,在梦中绝望到全身如同撕裂一般疼痛,哪怕林暖都已经意识到这模糊的场景大概只是一个梦,还是免不了痛彻心扉。
在梦里林暖强制想要自己醒来,可是怎么都醒不来,意识已经逐渐清醒,眼睛艰难张合隐约可以看到坐在床边的一个人影轮廓,身体却怎么也动不了。
尽管只是一个轮廓,林暖也能准确辨认出这不是傅怀安!
在身体不能动,眼睛也要很艰难才能张开的情况之下,身旁坐着一个陌生男人,林暖脊背一阵寒意往头顶窜,她用尽力气想要喊出声来,却像是有人硬要把她拖回那黑暗中,林暖的意识奋力和黑暗交战。
似乎是看到林暖有醒来的架势,那道黑影靠近了林暖,抬手覆上林暖的额头,指尖冰凉。
林暖一颗心揪到了嗓子眼儿,奋力一博终于挣脱开束缚着她的大网,猛然坐起身向后挪动靠着床头,心脏扑通扑通的要撞出胸腔。
林暖激烈的动作,似乎也吓了坐在床边的李牧阳一跳。
他在林暖猛然坐起时也跟着站起身,刚才覆在林暖额头上的手狼狈举起,望着惊慌失措的林暖,喉结上下耸动……张了张最,一时间声音哽在嗓子眼儿里,没能发出来。
惊魂未定,林暖看到站在床边举着低低举着双手的李牧阳,心跳的速度越发快,神经紧绷成被拉满的弓弦,心如擂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