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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步渝不断收紧力道,掐的上官浅嗓子‘咔咔’作响,她已经无力反抗了,吊着一口气,道
“我说…我说……!”
闻言,沈步渝陡然间松开手,满意的弯起眉眼,笑的天真
“很好”
只是下一秒,她就抽出丝帕嫌恶的擦着,仿佛沾染了什么脏东西一样
上官浅得已喘息,大口大口的呼吸新鲜空气,前胸也跟着呼吸剧烈起伏
擦完手,她将用过的丝帕随意扔在地上,淡淡道
“以你现在的状况,你最好想清楚了再回答”
上官浅脸色惨白,柔弱的瘫在榻上,衣衫都略微不整了,衬得她愈发惹人怜爱
沈步渝厌烦的别过眼,若她不是嫌疑之人,这副模样,的确令人动容
“我……”
忽的,上官浅捂着胸口,一脸的痛苦,莫名其妙改变了话锋
“沈小姐,你心里有气,我知道,先前与你是有过不愉快,但那是无意的,我给你赔个不是,望你大人不记小人过”
说着,她咬了咬唇,眼泪说落就落,哭的梨花带雨,央求道
“行吗…”
沈步渝皱紧眉,听的茫然不解,她脑子灵活,很快便心下了然
门外有动静
于是,她选择将计就计,既然上官浅想演,那么,乐意奉陪
可还没有所动作,门就被推开了,宫尚角和宫远徵一前一后跨进屋
沈步渝不用猜也知道是谁,她敛去脸上的戾气,换上温和的笑,转了个身,行礼道
“尚角哥哥”
宫尚角颔首,面无表情的看了眼榻上额前发丝凌乱的上官浅,问道
“好些了吗?”
上官浅美目含泪,适时的咳嗽起来,道
“我没事”
话是这么说,可她的表情,语气,无一不在表明自己的委屈
说话间,她撑着手朝前移动了几分,有意无意露出被沈步渝掐出红印的脖颈,声音竟有了丝哽咽
“你们别怪她,沈小姐有气,让她出了也好”
话落,上官浅胆怯的瞥了眼安安静静待在一旁的沈步渝,紧接着像是受惊的兔子般缩回目光,迅速低下了头
她觉得自己设计好的作态和措辞必定能够引得宫尚角的垂怜,内心开始暗自窃喜
怎料等来的却是他一顿不痛不痒的冷嘲热讽
“我们?我们何时要怪她了?”
上官浅错愕的抬起头,此刻,她大概是真的伤了心,那脖颈上五指红印分明还在,宫尚角怎么能视而不见呢
见此,站在宫尚角身后看戏的宫远徵更是嗤笑出声
他环抱双臂,继续添油加醋道
“你演技挺不错,毅力也‘超乎常人’,受伤了还不消停”
场面一度僵硬
宫尚角冷眼旁观也就罢了,为何还默许了宫远徵的奚落
上官浅明白了她这是在自讨无趣,失望的躺了下去,背对着众人,片言不语
立在一旁的沈步渝眼神复杂,她同上官浅一样,都认为宫尚角会偏向自己的妻子,没想到……
“蓁蓁”
一道声音唤醒了沈步渝的思绪,她看向上官浅,那孤落无助的背影,是那么似曾相识,心里的火气无端消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说不明道不清的感受
宫尚角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却终究没有说什么,只道
“别急,她不是”
沈步渝回过神,这句话,只有他们二人能懂,反观那宫远徵,看了看宫尚角,又看了看沈步渝,实在大惑不解,他张嘴想问,被宫尚角一个抬手给阻止了
无奈,他瘪着嘴咽下了呼之欲口的话,满腹憋屈
屋外
宫远徵跟在沈步渝身后,壮似漫不经心道
“你是没长嘴吗?不知道为自己辩驳啊,你看看那上官浅方才是怎么示弱的,若不是哥哥明事理,你铁定就要和上次一样被训了”
沈步渝听着,没有停下脚步,疑惑的念着他说的关键词
“上次?”
宫远徵不紧不慢随她一起走动,应道
“医馆那次”
“……”
沈步渝未做回答,他上前几步与她并肩同行,补道
“需要我帮你回忆一下吗?就宫子羽护着云……”
“行了”
沈步渝沉声截断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她不是不知道,也不是忘了,是懒得再提
宫远徵注意到她脸色不好,自觉的住了嘴
就在二人走下阶梯时,恰巧遇见了捧着锦盒迎面而来的云为衫
宫远徵立刻警惕起来,如临大敌,下意识拉住沈步渝的胳膊往身后护,呵斥住正在移动步子的人
“站住!”
云为衫吓得顿住脚步,抬眸望向朝自己走来的二人
“你来干什么!?”
宫远徵面色不善,右手攀在刀柄上,另一只手则死死抓着沈步渝的手腕
云为衫饶有意味的打量着他们之间牵连起的手,解释道
“我来看望上官姑娘”
她端起手里的锦盒示意
宫远徵瞥了眼锦盒,警惕依旧不改,甚至还多了丝敌意
“近日宫门内血光频发,角宫戒严,哥哥有令,任何进入角宫之物,必须查验,把它打开”
云为衫听话照做,锦盒里摆放的赫然是一根人参
宫远徵拿起来反复查看,的确没有问题
“你可以走了”
说罢,云为衫合上锦盒,刚要转身,他就又叫住了她
“哎”
“把锦盒也留下”
听到要留下锦盒,云为衫脸色微变,眸子里透着股不易察觉的紧张,她再次掀开锦盒,眨着眼,无辜道
“只是个空盒子而已”
宫远徵不多废话,阴森重复道
“留下”
云为衫无可奈何,乖乖放下锦盒愤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