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枫摆摆手，让对方不要客气。

    他摇晃着略有剩余的药液，把汪飞拉到一边，低声说道：

    “效果还是太强了，飞哥，这些原材料交给你了，回头想个办法，把效果稀释到五天或者一周有初步成效就好。”

    “去批发市场弄点什么散装的洗头膏，把菟丝子营养液混入其中，搅拌好，当洗头膏卖也行。“

    “到底怎么弄，你自己想。”

    三成分成也不是那么好拿的，姜枫想当个甩手掌柜，杂事都交给汪飞。

    “我明白的咧，几个小时就有成效，我们赚什么钱？”

    汪飞脸色露出精明的笑容，

    “一次性的买卖咱们不做，必须像那些生发产品一样，用他个几疗程，但是效果嘛……又要远超市面上的产品。”

    这玩意儿跟银羊藿粉不同，银羊藿粉是个长期消耗品，一次大展雄风之后。

    就会如食髓知味般，一直想买，根本不愁销量。

    但是这菟丝子生发液，一次性把头发都生好，赚的钱就少了。

    “交给我来做，我去找加工产，搞审批，做宣传。”汪飞目光狂热。

    姜枫看着汪飞的脸颊。

    脑海内浮现出《子夜》中，吴荪甫幻想自己建筑“双桥王国”时，脸上的疱一个一个冒着热气的场景。

    汪飞虽然脸上没有长疱，但他脸皮微红，皮肤上的痘印隐隐约约真似在冒出淡淡的热气似得。

    “交给你咯，回头搞好记得把成品给我看看。”

    “没问题，给我10，不！7天，就能搞好一切手续，上小黄车。”汪飞信心满满。

    商量了一会儿生发液的事情。

    为了答谢几名志愿者参与体验，姜枫包揽了他们后续生发所需的所有药液。

    由于汪飞还得处理银羊藿粉末发货的事情，姜枫没有在他家待多久，就告辞离开。

    ……

    “好了各位，以上测评就到此结束了，很遗憾，本期《试验网红生发产品》，依然没有有效果显著的产品出现。”

    “如果有生发效果良好的生发产品，请各位小伙伴在评论区内留言。”

    “如果大家觉得有用，记得评论，关注，收藏，转发！”

    魔都某高档豪华公寓内，一个剑眉星目，面容英俊，头顶却光秃秃的年轻男人，正坐在几台摄影机前，录制着视频。

    他叫小元，是一名全网知名的视频up主。

    制作的视频主要方向，是测评各种各样的生发产品。

    因为赛道比较独特，每次拍摄都会用高清摄像头聚焦头顶区域，毛发生长的详细情况。

    遂吸引了广大秃头用户的关注，在各个高人气视频平台都积累有数目众多的粉丝。

    在结束了本期的视频录制后，他开始翻看上一期的节目评论区。

    由于体验各类生发产品，观察效果的周期比较长。

    他的节目一般半个月才出一期。

    此时，上期视频的评论区内，已经攒了不少的评论。

    “阿元，阿元，看看这一款，这几天斗音上很火的一款生发产品。”

    “据说短短上架两天时间，就售出2W+的惊人销量，主要是它超级贵！”

    “商品评论区底下清一色好评，麻烦你能否买来测评一下？”

    小元瞥了一眼这位用户发评论的时间，就在几个小时前。

    仅仅几个小时，收获了几百个赞，评论的楼中楼中，还有十几个人在讨论这款产品的作用。

    小元按照评论区的指示，拿出手机，点进斗音短视频平台，找到了售卖生发水的商家。

    “天阳生发水，500元/100ml，这么贵？”

    “号称使用该生发水洗头一星期后，对脱发效果就会有初步改善？好大的口气！”

    小元皱起眉头，为了广告效应，大吹牛皮的生发产品他不是没见过。

    可没有一个商家敢像这个商家这样，吹嘘一星期就见效的。

    大多是一个月到三个月有初步效果，靠的还是用户的心理作用。

    “买了！”

    他虽然讨厌哗众取宠的奇葩产品，但身为一名测评up主，测评这些玩意儿却能带来大量的流量。

    算是小小的添头吧。

    下单，支付，等待发货。

    发货地位于距离魔都不远的余杭，明天就能到货。

    小元做好标记，继续搜集其他的测评素材。

    …

    第二天中午，一瓶包装有些简陋，比香水瓶大不了多少，装满棕褐色浓稠液体的玻璃瓶，寄到他家。

    “这玩意儿……一看就是三无小作坊制作，对于这款生发液的效果，我抱有很大的疑问。”

    摄影器材已经架起，为了凸显真实，他从每一款生发水到货，就开始录制视频。

    小元口中嘟囔着，粗暴撕开包装袋，随手丢到客厅内，快步走向盥洗室。

    他家的盥洗室布置得也十分专业，几个大灯照着亮堂堂的脑门，一根细小的毛发，都逃不开高清摄影机的拍摄。

    “每次挤压大约5-30ml，视脱发区域大小自行决定，将生发液涂抹至脱发区，轻轻按压2分钟，等待药效发挥。”

    “大约30分钟后，就可冲洗掉残液，每两天一次，一星期见效。”

    旋开按钮，往掌心倒了30ml，小元读着玻璃瓶标签上的小字，开始往脑门涂抹生发液。

    “呜……好热，放了酒精？”

    小元把光秃秃的脑门包起，等待药效生成。

    30分钟很快过去。

    他揭下毛巾，对准镜子，拍摄光头。

    亮闪闪的脑门上，依然一片荒芜，似乎刚才的生发液并没有什么作用。

    对此，小元表情依旧淡定，朝摄像器材说了一句：“第一次一般都不会有很明显的效果，接下来就看一个疗程的效果如何。”

    两天后，小元按照说明书指示，继续涂抹生发液。

    等待时间结束后，他按照惯例，查看头顶毛发生长情况。

    “咦？”

    这一次，原本光秃秃的头顶，竟然出现了不同！

    一根根难以观察到，似乎刚刚从毛囊探出的细软毛发，钻出头皮层，紧紧贴着皮肤边缘。

    如果不仔细看，很难发现。

    “还真有效果。”

    小元的表情惊讶，完全不似做节目效果。

    第四天。

    他头顶已经长出一片又黑又短的绒毛，大约不足0.5mm。

    但黑乎乎的一片，就跟刺青一样，与之前肉色的光头形成鲜明的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