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初学武技
后院空地上扎根着一颗百年的老梧桐树,树身两人合抱,长满了树瘤,深秋的季节,树叶枯黄,像是古树的眼泪,缓缓滴落,随风飘摇。
一身青色儒衫的李小白站在树下,身形挺拔。
对面红色上衣身材魁梧的宋教头,以手化爪,铿锵有力的打着一套拳法。
“徒儿,这是为师的拿手绝活,奔虎爪,你可要仔细看清楚了,用心记下每一招每一式。”
宋教头拳法虎虎生威,宛如野林猛虎,势不可挡。
这个奔虎爪是黄级上级的武技,早年宋教头在军营里久立战功,攒下的功勋点换来的。
军营里的功勋点可不好赚,为了这个武技,可以说是九死一生。他胸口上的那道半米长的伤疤,便是那时候得来的。
现在他将如此宝贵的武技传于李小白,可想而知,对这位徒弟多么看重。
没有答话,李小白俩眼凝视,全神贯注,不敢错过一分一秒。
武技的价值,师父说的很清楚,那是武者战斗的本钱。
只学功法没有武技的话,单调的攻击手段,没办法发挥出真气的全部威力。
就像三岁小孩拿到了一把枪和赤手空拳的成人对战一般,结果不言而喻。
武者只有使用武技才能最大化的利用经脉里的真气,爆发出强大的杀伤力。
高阶的武技甚至可以让武者越级挑战敌人,其价值可想而知。
当然了,他师父的功法不算是高阶的武技,但,黄级上级也不低,要知道一般的武馆或小门派顶多有些黄级低级、中级的武技,上级的几乎见不到,就算有,那也是武馆的馆主、门派掌门的镇派之宝,除亲传弟子,断然不会教授。
如今能有学习的机会,换做谁也会倍加用心。
一套拳法打完了,体型壮硕的宋教头胸口起伏,喘着粗气。
好久没有这么认真打拳了。
他有点感慨时光的飞逝,当年的壮小伙,如今连打一套拳都会觉得疲惫。
目光看向徒弟,他的弟子此时紧闭着双眼,像是在细细的品味着什么,回忆着什么。
他知道,徒儿在努力的记忆武技。
他轻笑,武技是拳脚手段,光靠脑子记有什么用,没有师父手把手的教导,是记不住的。第一遍拳法是让徒弟有个印象,接下来才是重头戏,他会带着徒儿一招一式的施展、训练和解析这样才能让其真正的学会武技。
“师父,我全记住了。”
李小白睁开眼的第一句响起,紧接着是第二句话“我现在可以试一遍吗?”
“......”
一阵秋风夹杂着落叶吹过,宋教头魁梧的身躯垮了下来,充满了沧桑感。
“可...可以。”
宋教头声音颤抖,要是其他人说这话,他一定会冲上去给对方一拳,骂道“NTND,诓谁呢?一遍就看会了,你当你是玉皇大帝啊!”
但,这是他徒儿说的,是他那个妖孽般的徒儿说的,尽管它依然残存着一丝怀疑,却不敢说出来,他害怕再次被打脸。
语出惊人的李小白平静的“恩”了一声,浑然不知他的话对师父造成了多大的打击。
他找了一块空地,心中默念,“喵喵精灵.....开启武技。”
没错,喵喵精灵不仅可以上传功法,连武技也可以。
十指弯曲,形似虎爪,身体的动作自然而然的施展开来,经过喵喵精灵改造过的武技,就好像是应激反应一般,根本不需要思考,招式立马便出来了。
他的拳头浑然天成,竟然比师父的动作还要娴熟,精准。
一般人没有几十年的苦练,根本不可能这么熟练。
一刻种的时间,拳法打完了,李小白手掌收于腹前,轻呼了一口气。
胸口没有起伏,额头没有汗珠,这套拳对他来说连热身都算不上。
“师父,怎么样,我的拳法还可以吧。”
宋教头没有回答,背对着他蹲在地上拿着一根树枝画着圈圈。
“咦,师父你蹲在地上做什么。”
宋教头喃喃道“我想静静。”
“师父“静静”是谁啊,我帮你把她叫过来。”
“........”
.........
竹子在南方比较常见,好养活,四季青翠,古人总喜欢把竹子比喻为君子,竹子那清高的身段也很适合这个比喻。李太傅便是清高的人,当官的十几年里公正廉洁、恪尽职守,从没做过逾规越矩的事,与那些尸位素餐的公卿们不相容,因此遭到排挤。
尽管如此,李太傅依然改不掉清高的毛病,所以他很喜欢竹子,李府庭院内种满了成片的竹林。
清晨竹林云雾缭绕,翠绿的竹叶上沾满了露珠,一条阑干漆红的廊道将竹林隔开,花园中池塘水面映射出漆红的阑干,以及一身青色儒衫的李小白匆匆而行的倒影。
他这么一大早并不是要去给小小姐授课,而是要去师爷的书房,他手里拿着一叠纸张,上面写满了墨黑的小字,这是他抄写的一百遍诗文,要送去给师爷过目。没人知道的是,写满诗文的纸张中间夹着一张百两的银票。
师爷在李府的地位不低,有着一个单独的三进四合的小院,进了院内,李小白直奔师爷的书房而去。李府的家规严,这个时间点师爷不可能还在睡觉,应该在书房里看书。
敲了敲门。
“进来。”
师爷那讨人厌的奸细嗓门传来。
李小白整了整衣衫,推门而入,对着襟坐于书桌前的师爷作揖,然后双手封上一叠诗文,说道“拜见师爷,这是昨日,您让我抄写的诗文,请过目。”
“嗯。”
缝眼的师爷随意的回了一声,接过诗文,漫不经心的翻看起来,几页过后,一张墨绿字印的百两银票,滑落在书桌上。
一直注视着对方的李小白察觉到,师爷细长的缝眼中,闪过一道精光,肥腻的手掌,悄无声息的拿走银票,塞入衣襟中。
果然,没人能经受得住金钱的诱惑。他心底轻笑,作揖道“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正所谓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他相信,师爷的态度应该会发生一百八十度的转变,接下来教书的日子也能少了不少的麻烦。
结果出乎意料,缝眼师爷脸色不仅没有好转,反而板着脸,冷冷的道“先生这是什么意思啊,什么心意,什么敬意的,我怎么听不明白啊。”
被这一出搞糊涂的李小白下意识的瞅了眼四周,......师爷这未免也太谨慎了吧,这里又没有其他人,还怕别人会说出去吗?
虽然疑惑,却只能无奈的回道“是我口误了,请师爷别见怪。”
“整日神神叨叨的成何体统。”
缝眼师爷的态度依然冷淡,语言似一把锋利的匕首,总想着如何刺痛他人。
他见李小白沉默,又道“先生,可知现在已是辰时了,是你教导小小姐学习的时刻,你却不在小小姐的书房,你知不知道,迟到在李府可是重罪,需要重罚的。”
五官端正的李小白紧锁眉头,不敢置信的看着对方令人憎恶的脸,沉声道“师爷,这是何意,我不在小小姐的书房,还不是因为要给师爷送诗文。”
“那你来李府是教导小小姐学诗的呢,还是来送诗文的呢?”
缝眼师爷言辞犀利“迟到就是迟到,找什么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