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杨老师带来的变化
说杨老师回来,没带来什么变化,好像也不对。
这不,课间,胡策在班里就煞有介事地当众说,杨老师要对班委会成员进行重新选举。他像是掌握了核心机密似的,鬼鬼祟祟地,有意压低着自己的声音,和几个人讲到,辅导员对班委会前面的工作不太满意,甚至有点失望。
他说,杨老师没想到,他不在的这段时间,班级里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
他一条一条的说着:
有同学在上课时间打架,而且还闹的众人皆知。
有人竟然号召大家学跳舞,班级是学习知识的地方,可不是用来搞旁门左道的。
有人整天想着谈恋爱,一副玩世不恭的态度,常常污言秽语,流里流气地真不像个大学生。
胡策讲着,他的眼睛有意无意地瞟向他人,一副意有所指的样子。他讲这些,好像怕别人知道,又好像怕别人不知道。
但班级就那么大,他说的话大家应该都听到了。即使有一时没听到的,后来也从别人的口中得知了。
其实,他真正的听众,就是他座位边上的几位,主要是他寝室的人,还有前排刘丽丽和丁虹。
“哪有这么多事哟!”刘丽丽听了胡策有的没的讲了这么多,声音提高了一个八度说道。“我觉得我们大家都挺正常的啊!”刘丽丽又说了一句。
“你不知道。”胡策回道。
“我不知道?那班里应该没几人知道了!”刘丽丽明显不同意胡策的说法。
“杨老师刚回来,那他怎么知道的?”丁虹提出自己的疑问。紧接着她又十分肯定地说道,“一定是有人告诉他的。”
“谁啊?这是要干嘛?”刘丽丽觉得丁虹说的有道理,一定是有人到杨老师那告状了。
“这样的人,真没劲!”丁虹也是心直口快之人。
“好无聊哟!”刘丽丽和丁虹的脸上都流露出鄙夷的表情。
“你们还不知道吧,有人还到杨老师那告我的状呢!说我工作不积极,不配合。”胡策说这句话的语气表示,他还知道好多但他前面没说,是你们俩说到这里了,我现在才说出来的。
当然,胡策说这话,不能不说他没有自证清白的意思:告状的人不是我啊。
“我知道,这个人谁了!”甄强胜一直没说话。
“我也知道了。”刘丽丽和甄强胜在那打起了哑谜。“不可能吧!”刘丽丽紧接着又补充了一句。
“谁?”丁虹向他们俩打听到。
“班长。”刘丽丽把嘴巴凑近丁虹耳边小声的说道。
这时,胡策在那笑而不语,并有笑以为然的意思。
“奥---”丁虹若有所思,之后又说道,“他自己去告自己?让班里同学学跳舞,不就是他吗?”
“对哟!”刘丽丽觉得丁虹说的有道理,“那会是谁呢?”
“不会是方洁吧?”甄强胜说道,“因为那天杨老师也找她谈话了。”
“怎么可能哟!那天方洁回寝室,就和我们说了,杨老师找她聊些了啥。”刘丽丽立马否定了甄强胜的猜测。
“我们女生才不会去干那么无聊的事呢!”丁虹有点生气的说道。
“那就不知道是谁了。”甄强胜像是在自言自语的说道。
“你应该知道,你说是谁?”丁虹向胡策催促到。
“哎---这个,我不能说。”胡策连忙摆手说道。
听胡策这么一说,大家也就没再追问下去。他们几个对此其实也并没有多大兴趣,说过算过。班里其他人更是懒得再去多问一句。
大家该干啥还是干啥,没有变化。
胡策在班级里活跃起来,屡屡行使作为团支书的权利,履行着团支书的职责,频频站上讲台,向大家传达各种通知和杨老师的要求,甚至有时还有点越庖代厨干起了班长的工作。而
班长,郭飞的室友贾正伟,正好与他相反,在班级里低调了许多。
但他在寝室里,突然变得活跃起来,热情起来。
以前,寝室里大家都是互帮互助,比如每天用暖水瓶去热水房打开水,有时是这两个去,有时是那两个去。而只有他独来独往,他只打自己的,从不帮其他人打水,也不让别人帮他打水。
现在,他却主动拿着其他人暖水瓶,帮起忙来。
早上,他也会和大家一起行动,不再早起;喷摩丝、檫鞋油时,也会招呼他人来用,虽然很少有人会用他的东西。
起床后,他也不再花时间整理床铺,比如把被子叠成豆腐块,把床单铺展的横平竖直。当然他也不会像其他人那样,常常让被子蝎子爬墙,他会简单的理一理。
以前在寝室,大家一起侃大山时,他要么冷眼旁观,故作深沉,对别人的话题表现得不屑一顾;要么高谈阔论,对他人指点一二,以显示他无所不知,高人一等的见识和能力。
而如今,他却常常露出自己在一些问题上认知不足和知识的盲区。他似乎已改好为人师的做派。
“《茶花女》,没看过?”卜成苏向贾正伟问道。
“没有。听说过,是大仲马的小说。”
“错,不是,是他儿子小仲马的。”
“奥。我真没看过。它主要讲什么的?”
“它主要讲述了一位风尘女子,遇到真爱却又遇到阻挠而不得的故事。”
“嗯嗯。以后,有时间一定找来看看。”
“《基督山伯爵》,看过吗?大仲马的。”卜成苏只要和别人聊起小说,就没完没了。他好像书看得比较多,因此他总是有点显摆的意思。
“没有。”贾正伟回道,“你看过吗?”
“当然。要不然我怎么会问你?”卜成苏脸上立马流露出几分自信。然后,他就滔滔不绝起来。
“这本书主要讲述了法国波旁王朝时期发生的一个报恩复仇的故事。法老号船的年轻大副唐戴斯受船长委托,为拿破仑党人送了一封信,遭到两个卑鄙小人和法官的陷害,被打入死牢,因此被剥夺本该属于他的美好生活。多年后,他带着狱友法利亚神甫临终前告诉他宝藏秘密,越狱逃生并找到了宝藏,成为巨富,从此化名基督山伯爵。他经过精心策划,不仅报答了有恩与他的人,还惩罚了三个想置他于死地的仇人。”
“棒,真棒!”贾正伟听了卜成苏的讲述,似乎有点兴奋不已,先竖起大拇指后又拍着巴掌,“你这脑袋里怎么装了这么多东西。我觉得,你可以在班里给同学做个读书报告。”
这要是在以前,他绝对不会和人谈论这些,他只说他知道,他不知道他不会说,也绝对不会也让人知道他不知道。
“咦!那还是算了吧!”卜成苏不以为然。
“你可以的,真的,没骗你。如果你愿意,我去和杨老师讲,让他来主持。”
“我没那本事,也没那兴趣。”
“你这人真是的。这也是锻炼自己,你要----”贾正伟又要说教起来,但他突然意识到了,话没说完就笑了起来,接着换了一个口气说道,“兄弟,你太谦虚了。”
贾正伟的这些改变,室友们都看在眼里。自从上次听了杨东讲的,郭飞虽然对他有看法,但面上还是和往常一样,该和他说话说话,该聊天聊天,只是对他突然的热情有点不适应。贾正伟之前从没喊过郭飞“老大”,现在在寝室对着郭飞却是一口一个“老大”叫个不停。
说实在的,在寝室,他在每个人面前都表现出少有的热情,话里带着几分殷勤。
“老大,看你力学高数学的多好。你真聪明!真的。”
“你的毛笔字,写的绝了。这明显是童子功啊!我都羡慕的不得了。”
“庄珲,你很机灵。以后走上工作岗位,一定会干的很好。我不骗你,真的。”
“郝文义,告诉你啊!你这一身的艺术细胞,让人一看就是大才子。好多女孩子,说不定在心里早已偷偷的喜欢上你了。真的,我要是女孩子,我都喜欢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