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深入调查
清晨,绯红的彩霞映满半个天空,阳光逐渐变的强大,遮在太阳前面的云层慢慢的退却,如同帷幕登场前的退后,太阳最后喷薄而出,照亮整个天空。
毕向革来到出租车公司,调查关向忠的工作情况。
毕向革问他们的值班经理:“这个人平时工作怎么样?”
值班经理:“还行,不缺班,也很少投诉。”
毕向革又问:“那和同事关系怎么样?”
值班经理:“你说的是他的搭班司机吧?还行,没听说两人闹矛盾。”
毕向革说:“那别的同事呢?”
值班经理说:“平时大家都在开车,很少有机会在一起。”
“别的都好,就是交接班的时候有一次。”
毕向革:“因为什么?”
值班经理:“我给你叫一下老王吧。”
“他当时在场,让他给你说一下。”
说着,他冲车间喊:“老王,哎,老王,你过来一下。”
老王是公司的修车工,一身青灰色的工作服,衣服蹭的很油污,头上的汗淌在脸上,混着油污,让他的脸花的跟个狸花猫似的。
毕向革问:“你和关向忠闹过矛盾?”
老王听了“嘿嘿”一笑,被油污和汗水涂花的脸,显得有些“污”。
他揉搓着双手说:“有烟么?”
毕向革听了轻轻一笑,他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朝老王递过去。
老王从盒子里捏出几根,把它们别到自己耳朵上,一根叼进嘴里,然后掏出打火机点上,狠狠抽了一口后,他说:“我们没啥矛盾,就是他和老李。”
毕向革问:“他和老李怎么啦?”
老王说:“老李笑话他,他俩就怼上了,后来还差点动手。”
毕向革问:“为什么?”
老王说:“哎,那个老李也是,爱说人闲话。”
“他说,老关打牌,只打一块钱的,买保险却一下买三份。”
“他这是亲疏有别,准备以后干保险啦,哈哈哈,哈哈哈~~~!”
毕向革听了,掏出笔记本:“买三份保险,都什么保险?哪个公司的?”
老王吐出一口烟,诡黠的一笑说:“这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只买王小红的。”说到这里,又是“嘿嘿”的诡黠一笑。
毕向革问:“王小红是谁?”
老王:“就是那个卖保险的,她总来我们这儿,一来就去找老关,老关买的最多。”
毕向革问:“那有她的电话吗?”
老王点点头:“嗯,有,有。”
说着,他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打开翻了翻说:“13……”
毕向革:“你们的车,公司不给上保险吗?”
老王说:“上,上的都有。”
毕向革说:“那怎么还买?”
老王说:“是其它的险,险种不一样,有意外的,有财产的,还有养老什么的。”
在片区民警的帮助下,陈其冰找到包租婆。
陈其冰问:“在这儿租房的关向忠,你了解吗?”
包租婆摇头:“不了解。”
陈其冰问:“那他们夫妻关系怎么样,你知道吗?”
包租婆说:“不怎么样。”
陈其冰说:“那是什么样的?”
包租婆说:“我一去他们那儿,他们就吵。”
“过的去,就过,过不下去,就分,干嘛总吵呢?”
陈其冰说:“那你知道他们为什么吵吗?”
包租婆说:“还能因为啥,因为钱呗。”
陈其冰:“因为钱,因为什么钱?”
包租婆:“我也不知道,我就是听他媳妇骂,骂他不知道把钱塞哪个骚洞里了。”
陈其冰问:“那他们有没有动手?”
包租婆:“动手倒没有,但有摔东西。”
“我劝过他们,不能影响别人,他媳妇就摔门出去了。”
陈其冰来到关向忠租住的地方,那是一栋六层高的居民楼,每一层都是对向开门的结构,一个楼层大概十几户,在楼层的尽头是共用的大阳台。
陈其冰敲了敲几家门,都没人,好像都去上班了,在楼上,她看到一个年轻的孕妇正在那儿晾衣服。
“你好,你是这里的住户吗?”
“嗯,是的。”
“我是派出所的民警,能向你调查一点情况吗?”
“可以。”
“关向忠,你认识吗?”
“认识,他是我们邻居,怎么了?”
“没什么,我就是入户调查一下。”
“你住他楼上?”
“不是,我就住他隔壁,楼下没地方晒衣服了。”
“他和他老婆关系怎么样?”
“不好,经常吵。”
“因为什么吵,你知道吗?”
“他们吵的很大声,我有时也能听到一些,好像是因为钱的事。”
“女的骂男的,拿钱养女人,男的骂女的,没妇道。”
“他们吵的时候,有动手吗?”
“那倒没有,都是吵一吵,然后冷战啥的……。”
“我看这里的人,好像都没在家啊?”
“嗯,他们都去上班了,要养家吃饭啊。”
“我要不是这个,我也得去上班了。”年轻的孕妇说着,一摸自己的肚皮。
市电话营业厅,关向忠停下出租车,走进大厅。
柜台服务员问:“请问你要办理什么业务?”
关向忠:“我上次来过了,就是我妻子去世了,我要把她的手机号过户到我名下。”
“这是派出所开具的死亡证明。”
柜台服务员看了一下材料,然后登录后台,查询以后说:“先生,你这个可以办理了。”
“不过,我看了一你下这个号,是个靓号。”
“要重新签署靓号套餐协议,需要保底消费15年,每月保底费用16元。”
关向忠听了怒:“为什么?凭什么要保底消费15年?!”
“过户就过户,凭什么要保底消费,还15年?”
柜台服务员:“对不起先生,靓号过户是这样的,这个没有办法。”
关向忠听了非常生气,可胳膊拧不过大腿,无奈还是办理。
在鱼尾村,张莉香带着一个辅警排查到金港湾娱乐厅,服务员见是警察,就叫来了保安经理。
张莉香问:“刘倩冰是在你们这儿工作吗?”
保安经理听了,警觉的回答说:“不是,她不属于我们这儿。”
张莉香说:“她不是常在这儿推销酒水吗?”
保安经理说:“是的,但她不属于我们这儿的工作人员。”
张莉香说:“我想了解一下,这个月的5号,也就是星期二,她当天在这儿的工作情况。”
保安经理听了说:“那你问当班经理吧。”
张莉香问:“当班经理,谁?”
保安经理拿起对讲机喊:“小五,小五,你去叫一下于经理,就说前面有公安在找她。”
那边利索的答应一声:“收到,队长。”
没过多会儿,一个女人就摇摇摆摆,摇摇摆摆,像个钟摆似的摆过来,她穿的很少,像是刚从床上起来。
身上一条黑色的连衣裙,脚上一双黑色的高跟凉鞋,凉鞋上一朵盛开的牡丹花,她一边走还一边梳头,头发湿漉漉的,好像刚洗过。
走到警察面前,她摘下手腕上的发带,侧着脸将头发扎起来,然后问:“警察找我,什么事?”
张莉香看了一眼这个女人,她长着一张长长细细的脸,眼睛很大,长相很出奇,感觉很缺睡眠的样子,脸色苍白。
“我们是派出所的,想跟你调查一下,5号星期二,刘倩冰当天在这儿的工作情况。”
“酒中一枝花啊,她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她死了。”
“什么?死了!”
那个于经理仿佛被吓了一大跳,以致于手一抖,手中的木梳一下掉到了地上,她慌忙捡起问:“怎么死的?”
“这个我们还在调查,你能说一下那天晚上,她在这儿的工作情况吗?”
“哦,你让我想想啊,5号,星期二,……”
她一拍手说:“我想起来了,那天是我们酒吧的‘肥美2胖’活动日!”
“我们是晚上9点才开始营业,那天她过来的比平常早,好像还没开门就过来了。”
“我还问她,今天怎么这么早,她说大排档那边已经走过了,先到这边热热身。”
“那天,她好像销了不少酒,我看她脸上一直是乐的。”
“那她什么时间离开的?”
“好像是晚上的十一点半。”
“因为我们酒吧,都是营业到凌晨三点钟的,我问她,咋走这么早,她说去办点事。”
“那她有没说,办什么事,去哪儿办事?”
于经理摇头:“这个我不知道。”
突然,她想起什么似的说:“哎,这个,你可以问一问摩尔斯茶啊。”
张莉香:“什么茶?”
于经理:“不是茶,是个歌手,摩尔斯茶是他的英文名字,我发音不准,我给你找一下他的微信。”
她打开手机,滑到一个头像上说:“喏,MuersCharle。”
张莉香看了笑,说:“名字还挺洋气,我记一下。”
于经理说:“他们关系非常好,我估计有可能是去他那儿。”
张莉香说:“那这个人现在在哪儿,能带我们去找一下他吗?”
于经理说:“可以。”
“他是我们的驻唱歌手,就住在旁边的公寓里,不用开车,走过去就行。”
张莉香回头对辅警说:“你去一下他们的监控室,把当晚的监控调出来。”
辅警答应一声,就跟着保安经理去了。
张莉香回头又问于经理:“这个摩儿茶”,说到这里,她不禁摇头一笑:“他叫什么名字?我是说,他的中文名字。”
于经理摇头:“这我不知道,他一直都是用艺名的。”
张莉香说:“你说刘倩冰和他关系很好,他们关系有多好?”
于经理眯着眼睛嘿嘿笑:“好的跟夫妻一样,嘻嘻嘻~”
张莉香听了一怔,那个于经理又说:“我听人说啊,他们两个是住在一起的!”
张莉香说:“住在一起?”
“那个摩儿茶不知道,刘倩冰是有家室的吗?”
于经理听了诡谲的一笑:“嗨,人家玩艺术的,才不在乎这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