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坠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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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一章 力挽狂澜(三)

    一滴浓稠的红汁落在白皙的手臂上,瞬间凝成珠状。

    红叶惊叫着,挣扎中头发散乱,身上衣衫也撕裂了不少。

    丫头、老妈们七手八脚的按着她。

    混乱中,只听到一个老妈道:“夫人,她已经不是姑娘了!”

    隐约听懂她们的意思,红叶心中一阵恐慌。

    又听另一个老妈:“宫砂也不保准。要想确认,还是得找药婆来看看。”

    赵姨娘的声音响起,“去找个信得过的药婆来!”

    红叶被按在地上,已是精疲力竭。

    隐约中,她听到有人走出去。

    不知过了多久,又有人进来……

    一个苍老的妇人声音,“夫人,您有什么吩咐。”

    赵姨娘语气不屑的:“这有个丫头和下人私通,你替我看看她的身。”

    “欸!”

    老妇人应了一声。

    她渐渐靠近,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不知从衣袖中拿出了什么东西。

    红叶努力扭着头,借着昏黄的光,看着过来的药婆。

    “你们几个,把她的衣裳扒干净!”老妇对丫头们道。

    丫头们一听,都面面相觑,不敢动手。

    赵蝶衣喊了声,“没用的东西,都退下去!”

    便挥挥手,招呼几个老妈上前来,替换下丫头们。

    一听她们要扒自己的衣服,红叶挣扎的更加激烈。

    老妈们做惯了粗使活计,手上力气比丫头们大多了,一边按住红叶不得动弹,一边上手来解她的衣裳。

    “撕啦”一声响,红叶胸襟的短褂被撕裂。

    她只觉得心头一冷,打了个哆嗦。

    眼前模糊的人影,昏暗的灯光,黑暗的空间……

    她仿佛被吸入一道漩涡。

    身体旋转着,脑中爆裂着砰砰的声响。

    ……

    再睁开眼,自己正伏倒在黄沙中。

    四周是无尽的沙漠,不远处的火堆旁或蹲或站或坐卧着一群沙匪。

    她爬起身来,向相反方向奋力逃去。

    眼前看不清方向,脚下绵软无力,胸口生疼无法喘息,她却只能拼命的跑!

    忽然一声哨响,一匹马儿与她擦肩而过,向相反方向跑去。

    瞬间,右脚上一道绳索收紧,她被拉倒在地。

    奔跑的马儿拖着她的身体一直向前,奔向沙匪们的方向,不远处响起阵阵戏谑的呼哨声。

    粗糙的砂砾磨破了她的脸,磨碎了她身上的衣衫,脚腕也被拖拽的绳索勒的痛不欲生。

    身上的痛,却敌不过心中的恐慌。

    陌生的荒漠中,姐在哪?大魏使团在哪?长安在哪,方向在哪,家在哪?

    ……

    一个响亮的巴掌甩在脸上。

    红叶醒过神来,发现自己身上衣裳尽失。

    “掰开她的腿!”

    老妇人再次下令。

    “救命啊!姐救我!奉菀救命!”

    顾不得许多,红叶撕心裂肺的叫喊起来。

    赵蝶衣冷哼了一声,勾起嘴角狠狠地:“就知道你是装傻充愣!”

    红叶抬头望着她,苦苦哀求道:“夫人,求您放过我吧!我真的没有……”

    话没完,她的嘴中就被塞了个布团。

    任她如何挣扎,再发不出任何喊声。

    左右两个有力的手,掰开她的左右腿,正面展露在药婆面前。

    红叶流着眼泪,无力的做着最后的挣扎。

    老妇人冰冷的右手搭在她的腿上,左手拿着一个冰冷的物件向她伸过去……

    ……

    奔马终于停了下来,她的身体也像个破布袋一样无力的躺在黄沙中。

    一个身形高大的沙匪走了过来,蹲下身,凑到她的脸前。

    粗糙的大手捏住她的脸,咧开嘴龇着牙:“这个妞,我先试试!”

    下一刻,一双粗糙的大手在她身上摸索开来。

    “撕啦”一声,衣裳前襟撕裂,露出层层的裹胸。

    暗影向她身上伏下来,不远处一阵阵嬉笑。

    她绝望的躺在沙中,眼角流下一滴眼泪。

    ……

    脑海中的炸裂声停了下来,红叶停止了挣扎,放松了整个身体。

    极致的痛之后是空洞的哀伤……

    她依然身处暗室,药婆那厢已经结束,凑在赵姨娘身边,附耳着些什么。

    凑到赵蝶衣耳边,药婆轻声道:“她不止不是姑娘……月内还产过……”

    赵蝶衣一听,立刻脸色大变。

    这消息让她又惊又怒。

    这一刻,她断定:红叶北上途中有了身孕,返京之前又产了,却在回府以后勾搭老爷,图谋夫人的位,宋星河一定知情,甚至是始作俑者。

    于是她甩着衣袖,走到红叶身边,一脚踩在她的手指上。

    红叶一声未吭,面如死灰如同一具尸体。

    赵蝶衣捏住她的脸,啐了一口道:“死丫头,水性杨花,跟使团里哪个野汉行的污秽事情!有爹生没娘教的东西,没脸没皮的骚.货!”

    所有妈和丫头都吓了一跳,赵姨娘虽然出身不高,素来也算有礼,哪里见过她这般粗俗唾骂的样!

    如此一骂,赵蝶衣仍觉得不解恨,又一把扯出红叶口中的布团,狠狠刮了她几个耳光。

    红叶仍是一动不动,仿佛失去了痛觉。

    “没脸回话了?”赵蝶衣冷冷地道。

    红叶眼睛动了动,目光落在她的脸上。

    这一眼,犀利如剑,眼神如负冰芒,生生的让赵蝶衣一阵心慌。

    她怒气更甚,又道:“产了孩,还妄想爬上老爷的床?我看你是疯了!”

    孩……

    一滴眼泪从眼角滑下,红叶的手轻轻搭在自己的肚上。

    自己曾经有个孩?

    细细回忆起来,在凉州时姐和杨家大夫人之间的交谈。那一.夜她喝的药,那一.夜的痛,那一.夜流的血,那一.夜姐的惊慌失措……

    “疯了?是要疯了。”她的口中轻轻道。

    从灵州到凉州,从凉州到呼弋里……从托兰到乌哲,从乌哲到谷坦……

    从落到沙匪手中,到被卖到奴隶贩手里……从跟着易风回躲在乌哲,到了突厥王庭……从在母亲身边短暂的日,到乌月大祭司的月神祭台……

    遗失的记忆从脑海中涌出,这痛苦、折磨、黑暗的记忆挤得她整个人快要炸裂开了!

    赵姨娘看着红叶的样,哼了一声,居高临下的:“不要再惺惺作态了!你是家养奴婢,要杀要剐都看主人的意思。做出这等下做的事情,就算是大姐也保不了你。”

    红叶飘忽的眼神终于聚焦,蓦然看向她开口道:“我是宫家的奴婢,不是宋家的。要处置也是大姐发落,国公尚且不会予杀予剐,更何况是姨娘你。”

    她了几句是实话,却也是故意在激怒赵姨娘,若要死便求死个痛快吧。

    “你想死?没那么容易……”

    赵蝶衣一声冷笑,转身道:“陈婆,等到夜里把她带出城,到西平去找个窑卖了!这样的贱丫头,去那种地方正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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