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陶然即将拯救世界苍生的使命感油然而生！她拍了拍胸脯，点头立下flag道：“之前鸽派有一个品牌总监的职位，有个面试者已经到了二面，我觉得我又行了！”

    张狩叶在一边泼冷水道：“你觉得你行有什么用？都不用社会毒打你，光是我的业绩就能毒打你了。”

    陶然哑然，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回话，她只好将求助的目光看向陈可盈和巫枫。

    然而陈可盈完全沉浸在恨死戚言到牙痒痒的状态，完全不关心她。巫枫白了张狩叶一眼，提醒道：“你一个全国业绩排名也就是二十来名的人闭嘴，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儿！”

    张狩叶更不乐意了。

    “我怎么了？我排名二十来名也是我自己努力整的啊！你看看陶然，榜上没名都能说话，我怎么不能说了？”

    张狩叶话音未落，巫枫直接回怼道：“你丑。”

    陶然恨不得在一边鼓掌叫好，她动作刚起，就被张狩叶瞪得憋了回去。

    切，小气。她心想。

    中午饭局散后，刚到停车场的巫枫收到陶然的微信。上面的内容是：“姐，作为张狩叶对象，是怎么让这个毒舌永远闭嘴的”？

    巫枫一脸懵，谁是张狩叶他对象了？转念一想，嘶，张狩叶这个从来不要实习生的人突然有了下属，而且那下属虽然憨但是人也不错，这里面仿佛有些什么误会？

    巫枫笑了笑，打字回答道：“以后他怼你，你发给我，我帮你怼他。”

    还在走回公司路上的陶然，收到这条消息，仿佛身上有了一层保护膜，闯天下都不怕了那种！

    正当陶然满心欢喜关闭手机时，另外一条消息窜出。陶然点开一看，是李旭冉。

    “陶陶，好久不见，这周周末你有时间吗？我们一起出去吃个饭吧。”

    面对校园男神的邀约，陶然几乎没有多想，直接回答道：“好！”

    等这条消息发出的时候，她才觉得自己太不矜持了，应该装成小女儿家扭捏一下的。

    她越想越是激动，自己居然有一天能和李旭冉一起吃饭做朋友！不知不觉，脸已经红了一大半。

    张狩叶发现她的不对，凑近看了看，陶然已经脸红到了耳朵根。他百思不得其解，中午陶然也没喝酒，脸红是什么情况？

    “你……”

    张狩叶话音未落，陶然立马反应道：“哎呀讨厌！才没有男神约我周末去吃饭呢！别问我了！”

    说完，她埋着头红着脸，自己一个人往前跑了一大段路。

    张狩叶嘴角抽搐，他还什么都没问啊！

    陈可盈对于这种情况已经见怪不怪，她拍了拍张狩叶的肩膀，解释道：“小姑娘谈恋爱都是这样的，见怪不怪啊。”

    张狩叶脸更黑了。

    “就她那智商，本来已经不够用了。谈恋爱那不得更不够用？”他的语气明显带有不满。

    陈可盈转过头望了张狩叶一眼，满眼疑惑地问道：“人谈恋爱关你什么事？”

    “这……影响我的工作进度啊！”

    陈可盈完全忘了这话。

    也不知道张狩叶是随意为之，还是故意试探。还真给到陶然两个大单，都是猎头收费十万往上走的订单。

    其美名曰：大单的做法并没有套路，说不定新人的胡乱搅合，才是一招制敌的最好方式。

    陶然反正不信。

    一个职位是鸽派的品牌总监，另外一个是设计公司，名为创造的美术总监。

    两个订单放到陶然面前，陶然二话不说，一股脑都塞在了自己的胃里。

    本以为这些职位和之前的工作没什么两样，简单在网上找找简历，觉得合适的人就推给张狩叶看看。

    没想到在推给张狩叶第二个人的时候，张狩叶一阵大怒。

    “你是谈恋爱谈傻了啊？脑子被驴踢门上了？以为这个职位还和你之前的经理是一样？鸽派的品牌总监不光要求甲方品牌方的背景工作经验，还有乙方4A广告公司的工作经验，这种职位是能随便找找简历看到的？要是做猎头这么容易，怎么人人不是百万顾问？！”

    张狩叶的话将陶然从梦想乡里一下踹醒，果然是陶然自己想得简单了。

    陶然被骂得不知所措，只有憨笑着。她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其他办法，只有将目光投向了陈可盈。

    陈可盈叹了一口气，对面的两个下属，一个不会带人，一个不会问问题，她太难了。

    陈可盈给张狩叶倒了一杯水，好声好气地劝解道：“你着什么急。人陶然这不还在找思路嘛？你有什么做这种大订单的建议给她吗？”

    张狩叶转过头白了陶然一眼，接过陈可盈手中的水，气得一口气将喝完，才说道：“精准！”

    精准二字，太随意了。

    陶然自然不能继续随意下去。第一天所谓的精准，她一个人都没找出来。气得张狩叶甩给陶然一张表，让她按照工作表里的内容一一填补。

    工作表里的内容十分详尽，是各个方向都考虑到了。陶然每天打电话沟通的时候，就是根据工作表上的提示询问，几天过去，她发现自己成长突飞猛进。

    这么一周下来，陶然的工作表很快就堆积了无数候选人，他们每个人的各种情况陶然都记录得清清楚楚。就算是算命的人要这个候选人的生辰八字，陶然都拿得出。

    不过陶然是累趴了。

    不过，在周五例会是，鸽派的HR刘琳气势汹汹打来电话，质问张狩叶为什么已经过去一周还是没给到她候选人时，陶然一本正经地地解释道：“刘经理，是公司要求太高了，这种人都在一线，他们不愿意到龙城的。”

    这话算是彻底点人了HR的怒火。

    “你们是乙方，那你们就应该有点数，你们就是为了我们甲方而工作的！我不要听你们任何努力的过程，我只要结果！”刘琳打断陶然道。“要是你们无法关闭这么职位，我就把职位开放给北川公司！”

    听到这话，陶然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她并不知道该怎么回复，而张狩叶已经把电话抢了过去。

    “刘经理，这么说话那可就伤感情了。我知道你为了这个职位压力很大，但是你放心，我下周一定给你合适的候选人。你周末啊，也带着孩子和丈夫去泡泡温泉，舒缓一下。情况是这样的。这一周一共搜寻了将近一百人，其中有甲乙双方经验的人，大概有百分之十，经验匹配，但是人家暂时还不想来鸽派总部的龙城发展。他们大多都固定在一线城市，我们可以继续跟进他们的情况……”

    张狩叶的话说得轻松，陶然头上如同有千斤重的压力。

    这候选人人说给就能给？

    张狩叶安抚好HR情绪，看着一脸吃瘪的陶然，也不废话道：“周末加班，下周一之前，给我两个合适的候选人。”

    陶然听着这话，感觉和刚才好像有些出入？

    “你刚刚给HR说的，是一个吧？”陶然疯狂暗示道。

    “因为你无法评判候选人的能力，所以两个候选人更保险。有问题？”张狩叶转过头看着陶然，盛气凌人地问道。

    没有，完全没有。

    陶然看了看时间，已经接近六点半。她和李旭冉约的是七点在这里见面吃饭，看来是要打水漂了。

    开完会，陶然揣摩许久，给李旭冉发了一条讯息。

    “实在是抱歉，临时要加班，可能吃饭得取消了。”

    发完这条消息，陶然很委屈地看了看今天穿的长裙高跟鞋。

    不出一分钟，李旭冉回复了。

    “没事，我等你。”

    就算是周五，但是奈瑞办公室里的工作氛围丝毫不减。

    陈可盈也是因为有个职位着急，不得不加班。张狩叶更别说了，既然在鸽派HR面前立下军令状，那死要完成。

    他让陶然之前沟通过符合背景的候选人又一次联系，再从他们口中问问有没有朋友是否也在看机会。他也在自己的工作报表中查看，以前是否有做过同样的职位，还残留着一些线索。

    这么一忙起来，陶然完全忘了时间，低头工作，没想到还真找到了一个之前候选人推荐，愿意从一线城市去龙城的候选人。

    她急忙要到候选人的简历，给到张狩叶，再张狩叶的旁听，她又一次和候选人沟通。

    等着他们挂断电话，时间已经到了九点。

    陶然一拍脑门，这才想起来李旭冉还在等自己！

    她急忙打通李旭冉的电话，没想到一阵电话铃从自己身后的工桌响起。她回头一看，李旭冉穿着白衬衫，提着不少外卖，正坐在她身后温和地笑着。

    那一瞬间，陶然的心都快化了。

    她站起身来，急忙去迎。李旭冉干脆提着四份外卖给到陶然手上，压低声音说道：“看你们都在工作，没好意思打扰，你先分给你的同事吃了再加班吧。”

    “谢谢啦！”

    “没事。”

    陈可盈眼睛毒，已经将李旭冉浑身上下看了一个遍。

    衬衫西裤皮鞋，多半也是白领。头发很明显打理过，说明这人在意形象。等了陶然这么久没发火，还送外卖，说明这人绝对是个暖男。

    而张狩叶，不过是扫了他一眼，就没有了然后。

    陶然拿着外卖分给陈可盈和张狩叶，陈可盈笑着说“谢谢”，张狩叶瞟了外卖一眼，嫌弃道：“太油腻了，不吃。”

    话音未落，便被陈可盈突然站起身一只手摁在了键盘上。

    “小帅哥，这人是傻子，你别听他胡说。谢谢你的外卖啦，你搬张椅子坐一会吧，我们一会就能下班啦。”陈可盈满脸姨母笑地说道。

    李旭冉被张狩叶怼得莫名其妙，他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听着陈可盈这么一说，他才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搬了张椅子，坐在陶然身边，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张狩叶。

    不知是天意还是人为，他和张狩叶的目光对视在一起的瞬间，他们俩双双在对方的心里留下了一个极其厌恶的第一印象。

    张狩叶觉得李旭冉乳臭未干就想学老成，李旭冉觉得张狩叶太装。

    梁子，就这么结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