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瑞公司的事情很快就是传到了其他公司的耳朵里。不少公司合伙人都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本以为下午就会传出奈瑞雾市分公司破产的消息，没想到这一下午风平浪静，跟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当张狩叶得知陶然居然都开始带实习生的时候，他敲着二郎腿，啧啧嘴道：“你都能带实习生，这才真的虚拟的网络虚拟的家，虚拟的上级虚拟地教。”

    嗯，陶然听出来这句话时在讽刺她了。

    “是是是，上梁不正下梁歪，老张你这个上梁不正，我这个中梁能有多好？更别说他们两个下梁。”陶然还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用你带我的方式来教育这两个年轻人吧。今天不打完三十个有效电话谁都不要走！”

    两个实习生也不知道陶然这是故意的还是认真的，两人面面相觑，只是继续低头做自己的事情罢了。

    张昊以前是何成渝的实习生，自然何成渝离开这个地方的时候问过要不要带他一起。不过张昊是怎么回答何成渝的就不重要了，重点是他现在还留在这个地方。

    关于蓝天制药的马燕燕，已经进入面试环节。蓝天制药的HR对这个候选人极其重视，说是已经很久没有看到如此匹配的候选人了。正好马燕燕从国外回到了国内，既然如此，那就将所有的面试都一起安排了吧。

    自从知道马燕燕是拒绝了乌木集团的offer，陶然对这个候选人自然就是更重视了。每一次询问拒绝乌木集团的原因，马燕燕都是打太极给糊弄过去。陶然态度也不算太强硬，自然是觉得这一次虽然没问清楚，不过下一次一定是有其他机会的。

    本来面试的地点是安排在了蓝天集团魔都分部，时间是在两天后的周末。马燕燕很快就是安排好了自己的行程，说是两天后一定是可以到达魔都。

    安排好马燕燕的事情，陶然长出一口气，心想从现在开始她需要抽出更多的时间给到实习生了。再看了看现在团队里的人，陈可盈依旧忙着做单和招聘新人，张狩叶管理大客户，她陶然做单和管理新人。

    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那就不会有更多的麻烦了。

    张狩叶回来的第一天，戚言只保留了极少数的客户在自己手上，其他的几乎都交给了张狩叶。张狩叶在半天之内就整理出了所有订单情况，要现在还在公司的人开一个集体项目会。

    半个小时后，所有人都到会议室，包括总经理和大股东。

    两个实习生哪儿见过这样的阵势，又不得不以为公司是不是要出什么事了。

    张狩叶准备好PPT，见着人都到齐，示意陶然关上门，会议正式开始。

    之前巫枫找到张狩叶说打算让他回奈瑞的视乎，其实张狩叶以为巫枫是在开玩笑。不过巫枫面色严肃，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这才是让张狩叶正经几分。

    “有些时候，奈瑞的规矩需要人去打破，我希望你能是那个人。再说了，做大事没有你让人觉得很紧张。我又欠了陶然一个人情，干脆就送她一个最想要的东西。你回到奈瑞，这对我来说一举三得，我为什么不这么做？”巫枫反问。

    “呵！你们这些当老板的就是这么黑心！付一个人工资要我做三个人的事情，这是压迫！这是剥削！这就是资本的控制！”张狩叶虽然嘴上说着不满意，实际上心里已经乐开了花。

    有这样的机会可以和陶然继续黏在一起，谁不乐意？

    张狩叶一脸严肃站在投影仪前，环顾四周确定人都到了，便是开始说正事了。

    “根据我们之前和总部的协议，我们虽然拿出九成客户给到总部，但实际上巫总留了后手，将我们每年收益最高的百分之十的客户留在手里。所以我们订单收入完全不用担心，只要我们每个顾问能保证自己是在尽心做事，那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

    张狩叶说的这话，如同是给在座的所有人一颗定心丸。

    “现在我们手上的订单大部分偏向于中高难度，我个人建议，最好总经理和大股东也一起加入做单的工作。比如巫总和戚言专门负责高难度订单，这样的订单要求人脉和沟通方式，对于两位老总来说自然是没有太大问题的。而陈总监和陶然等顾问，还是偏向于中难度订单，新的实习生可以从最简单的职位开始做起，也可以负责给两位老总打下手……至于新客户开发和老客户维护，我这边可以搞定，大家完全不用担心。”

    张狩叶这样的办法完全是根据现在奈瑞的情况定制的，仿佛是暂时确定了接下去的时间是不会有新员工的加入。就算是有，也绝对只是实习生。

    陶然感觉到有些说不出的压力，她做单不算聪明，更多的都是需要时间去磨砺。如今时间成了他们最紧张的东西，她不得不对自己的能力有些许怀疑。

    张狩叶很快就是将他们还剩下的大客户贴在了公屏上，客户的行业和现在所需要的职位分类等等应有尽有。能在这么短时间做到这么细致的工作，想来张狩叶应该也是准备了很长时间。

    看到这些，陶然意识到这恐怕是戚言和巫枫早就准备好的。她下意识回头看了看两人，眼神里倒是有些佩服。

    “难的职位给我就好，其他周转速度较快的订单你们自己分。”巫枫开口道。“戚总会接受鸽派，现在鸽派总部的人力部门正在改朝换代，若是我们一个不注意，这个大客户可能就保不住了。”

    “好的，那我就先分析一下现在的情况……”

    奈瑞那边热火朝天地准备着接下去的工作，北川自然不会闲着。何成渝的确回到了北川，并且是座上宾的姿态。

    恐怕戚言和巫枫都没想到，从何成渝入职第一天开始，她就开始将奈瑞的所有客户资料和候选人资料分批次拷贝，并且每次都是做得不留痕迹。除了最后一次被巫枫抓到外。

    薛莉莉自然是对何成渝的一举一动十分看好，并且为了欢迎何成渝回归，还举办了一场盛大的欢迎会。刘娅见到何成渝回来的那一瞬间，知道自己的位置可能保不住了。

    果然，何成渝的职级高于刘娅一头，仅次于薛莉莉。何成渝很是喜欢这样被众星捧月的感觉，她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终于成为了自己曾经想成为的那种人。

    张凯丽见着刘娅面色难看，还不忘故意酸两句道：“哎呀刘娅姐，你看看人成渝，这次回来完全不一样了呢？刘娅姐还是用以前的老办法来内斗，怕是跟不上潮流了。”

    刘娅气得不行。

    高哲不喜欢北川，但是他之所以来这里，只是单纯地想要赚钱而已。北川这个地方，适合赚快钱。高哲来了这里，没有派系没有抱团，只是低头做自己的事情。当然了，以前一些压榨新人或者底下人的事情，他也还是再干。

    在他们的眼中，这个世界自然是没有绝对的公平。他们现在能够压人一头吞下别人的功劳这是他们的命，但是如果有一天别人上位将他们推翻，这也是他们的命。

    所以北川的人每天都要打起精神，有人是为了自己上位，有人是为了保住自己的位置。相比较于奈瑞，这里完全就是看不见硝烟的战场。

    何成渝回到这里，如同一粒种子终于从沙漠回到了土壤，她可以迅速发芽生长，直到成为一棵大树。

    薛莉莉单独和何成渝在办公室聊了聊。

    “我离开奈瑞时，身上有官司，但是手脚够快，有一些证据虽然消失了，但是还有一些东西没有完全带出来。我很感谢你这一次为公司的付出，所以我自然不会亏待你。”薛莉莉语气平静，更是主动说起一些过去的事情，仿佛是在暗示何成渝什么。“但是你要记住，现在你的小命在我的手上。”

    何成渝明白薛莉莉的意思。

    如果有一天东窗事发，薛莉莉一定会将她推到最前面，所有的责任都是何成渝自己负。

    说奈瑞是在破釜沉舟，她何成渝又怎么不是呢？

    “为了我们俩以后都能睡个好觉，薛总一定要配合我。”何成渝笑道。“所有资料都在我的手上，暂时就不用薛总费心了。再说薛总您都这么威胁我了，我不留一点东西在手上，怎么和您提要求呢？”

    这两个女人的战争只需要一句话就可以点燃。

    “说实话，我从来不在意哪家公司好哪家公司坏，我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摧毁我不喜欢的东西。既然雾市奈瑞只有一口气，我也只有一口气，那为什么不拉着大家一起硬碰硬，看看到底谁能活下去呢？薛总您说过，我很像以前的巫枫，那这一次，我还真想和您一起与巫枫做一下对手，看看到底谁胜一筹。”何成渝说完这话笑了笑，故意靠近薛莉莉压低了声音提醒到。“如果让奈瑞的人知道，我手上有您当初做私单的证据，他们会怎么做呢？”

    薛莉莉一声冷笑：“相互威胁，可不是做生意的好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