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不与官斗
“老爷今日的心情怎么样?开心还是不开心?”
“回,大少爷的话。和往常一样,并没有什么不开心的。”
“好,你下去吧!哦,等一下,这几日可有客人来访?”
“回,大少爷,没有。”仆人说完就下去了。
“会不会是被劫的那人,惧于我们家的威势不敢来告。”
陈雄赫道:“这个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堂内。
“你俩回来了,怎样,见到叶大师了没?”
父子三人一相见,陈赟自然是知道二陈并没有讨到剑,而且陈烈阜回答得支支吾吾的。
陈赟太了解这个儿子了。
“你俩是不是得罪了叶大师?”
二陈并未回答,虽说是父子,但二陈还是感觉到有些不寒而栗。
“那你为何支支吾吾的?似要隐藏些什么?”
陈赟一再表示疑问,大声道:“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次陈赟的语气充满了威慑力。
看着陈烈阜紧张的表情,他更加相信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老爷,老爷。”
声音从屋外传了进来,打断了正在盘诘的陈赟。
仆人匆匆地跑了进来,脸上还带着喜悦。
“何事?慌里慌张的。”
那是责怪的眼神,仆人不敢迟疑。
“知府王大人求见。”
这个消息不可谓不大,陈赟求见多次王知府但大多被拒,现在居然登门拜访。
他想不出是何事,但也不敢不重视。
立即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道:“马上迎到大厅里。”
仆人立马出去了。
“你俩也跟来,这也是个机会。”
陈烈阜小声嘀咕道:“从未见过父亲这样放下架子。”
“的确,父亲寿诞请他他不来,今日的确是奇了。”
陈赟大笑着迎了出去。
“久仰,久仰。”
王佽离座站了起来作揖相迎。
后侧的江离小声道:“王大人,劫剑的就是后面那两个年轻人。”
王佽像是什么事没发生一样,倒是二陈吃了一惊,心里道这次触到老虎须了。
陈赟道:“寒舍简陋,得王大人到访真是蓬荜生辉,大人请坐。”
两人互相客套坐下。
陈赟心中灵机一闪,此人并未穿官服,此次前来不像是为了公事。
“王大人亲访寒舍不知是为了何事?陈某失迎了。”
王佽却不假思索地说着话,像是没听到他说什么。
“这二位便是贵公子吧,果真是一表人才。”
陈赟道:“正是犬子,还不快向王大人问好。”后半句语气变得很快。
二人自报姓名,随后异口同声道:“见过王大人。”
王佽道:“那就开门见山吧,这些客套话的礼节也是烦人,江离你和陈庄主说说事情的经过。”
语气显得很轻松,陈赟疑惑的眼神看了看江离。
想到二子刚才的状况,就看了儿子一眼,心知事情的祸根了。
“二位公子可认得江某?”
语气不卑不亢,但却忘了向陈赟行礼。
陈烈阜有些慌了,不懂得怎么回答,他想不到劫的是当官的。
却是陈雄赫向前一步,自认了当日劫道的经过。
还没说完话却被陈赟的大怒声打断了。
“犬子无知,请王大人见谅。”
“这剑也不是本官的,是我杭州忘年之交,钱老外孙的。他这外孙的爷爷与本官老父也认识,因此特修书一封与本官,所以本官只能厚着脸皮来讨剑。”
后面这两字说得特别慢。
陈赟怒道:“剑现在在何处?还不快还给王大人。”
二陈变得吞吞吐吐,像是难以启齿一样。剑从他们手里被夺,的确是一件不光彩的事。
平静下来的陈烈阜道:“剑被别人夺了,我们夺剑的时候被另外两人看见,之后剑从我们手中被夺走了。”
“在江南一带能从你们手中夺剑的是谁?对方有多少人?”
陈赟很是疑惑,还是有些担心儿子在说假话。
“你住嘴让雄赫说。”
陈雄赫道:“是一个用枪的和一个用剑的,用枪的那个三十岁左右,说是开封府的李步溪。另一个自报林参宇,二十五岁左右。剑法极高,变化奇快,看得出是一等一的好手。他们俩并没有刻意刁难,只是拿走了剑。因为我和兄长自报了家门,他们说被劫道的会来我们家讨要。到时可告知来讨剑的,他们在杭州,可找人取剑。”
陈赟听后变得有些犯难了,这话他是相信了,可王佽信不信?
这事的确是很离奇。
李步溪这名字王佽是知道的,数年前他进京赶考时还有幸结识。至于李步溪为何会在婺州出现,他就不得而知了。
短暂的安静,陈赟也看出了王佽的迟疑。
陈赟道:“剑落在了李步溪手里,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那陈某和儿子亲往一趟杭州去取剑。”
“那好就有劳陈庄主了。”
陈赟想不到这王佽答应得如此爽快,其实不管真与假这是最好的解决方法了。
王佽道:“江离你和陈庄主言明,你们梁公子的准确住址……”
俗话说得好,饮茶送客。
而此时却是,王佽端起了茶抿了一口,起身告辞。
陈赟似有不悦,但也只得起身作揖相送。
“王大人一路走好,陈某即刻启程。”
陈赟三父子送了王佽三人出去。
王佽道:“事情只能是这样了,怎么说他也是一方豪强。他既说到杭州取剑便由他吧,毕竟他也是江南剑首。本官修书一封,你俩带回去给钱老。”
陈赟道:“李步溪被江湖人称朝廷第一鹰爪,武功的确很高,你不是对手很是正常。至于这个林参宇,这两个月来在江湖上声名鹊起。陆家被劫他也在场,据说是蜀地林家的后人。你与他交手多少招败下阵?”
陈雄赫道:“回父亲,不到二十招。”
陈赟自是一惊,如此年纪就有这造诣,强过当年的他。
这算是他心中的一个痛处,当年在长江边与林和复比武时,第二十一招就败了。
对于一向自负的他,这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陈雄赫道:“儿子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
“此人剑术,儿子生平所见中,只有父亲可比。剑法极快极稳,给人一种剑就是他,他就是剑的感觉。”
“林和复隐退江湖已有二十年,为父早就想再会会他了。这个林参宇我是必须要见上一见的,至于李步溪尽量少和他接触,朝廷的人都尽量少往来。却不知他此次南下意欲何为?他看着你们劫剑然后再劫走,也算是帮忙挽留了我们陈氏的声誉,他是想让我欠他人情。得了,你们去收拾行装,叫人备三匹马,中午过后动身去杭州。”
二陈应声离去,像是松了一口气。
陈烈阜道:“好险啊,此次居然没有被罚。”
陈雄赫看着天空道:“父亲亲往杭州,看来父亲很重视林参宇这个对手。”
陈烈阜道:“父亲是重视林和复这个对手,他想从林参宇手上知道林和复的消息。不过这个林参宇真的有这么厉害,当日我看了一眼你和他的比武。是很快,但真的有这么神?”
陈烈阜的语气充满着疑问,但也给人一种蔑视和漠不关心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