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仆饶人情世故

    “再来点奶酪就更好了。”曼努埃尔点点头跟着阿方斯出了门去。

    “把门关上，尼诺，我不想再见到这两个无耻的人。”亚索气急败坏道。

    “…好吧。”尼诺正准备走过去关上门，却见安提着一个酒瓶走了进来。

    “哈，是我亲爱的朋友安吗？”亚索立刻对安招了招手。

    “来一杯？”安摇晃着手中的酒瓶对亚索笑着道。

    “当然，你才是我的朋友，安。”亚索立刻示意安给自己倒上一杯，还不忘叫住准备出门的尼诺：“尼诺，你想去通风报信吗？”

    “…”尼诺顿时不敢多做什么，只得站在那里看着。

    “我得，兑零水。”安摇晃着酒瓶对亚索道：“毕竟不能被闻到酒味。”

    “当然，当然，这是应该的，你不知道阿方斯是怎么对我的…这…这叫兑零水？你到底加了多少？！！”亚索目瞪口呆的看着安倒出的酒水来，明明应该是红酒，结果倒出来的却像褪了色的石榴汁…

    “没办法，如果你想每都能偷偷喝一点的话。”安耸耸肩道。

    “一整瓶都给我吧。”亚索翻了翻白眼，直接从安的手里接过酒瓶，咕噜咕噜就把一整瓶给全喝了下去，然后又把酒瓶递给了安道：“你这不是酒兑了水，是水里面兑了酒，用点心，我的朋友，你完全可以把红酒多放一倍！”

    “你再我就不给你送了。”安翻了翻白眼好没气道。

    “好吧，是我的错，你快回去吧，别让阿方斯发现了，如果睡觉前还能再喝到一瓶就更好了。”亚索又道。

    “…闭嘴！亚索。”安瞪了他一眼，拿着酒瓶就走了。

    “真好。”亚索又把安倒出来的那杯兑酒的水喝了下去，舔舔嘴唇，眯上眼睛开始睡起大觉来…

    吃完晚餐，曼努埃尔又去看了一会儿亚索就回去了，阿方斯送走了曼努埃尔后也直接去了书房忙自己的事，安则留在房间跟亚索打起了牌来，尼诺夫人便趁着这个空闲下楼去看自己的几个孩子。

    结果仅仅一个多时后，猛的就听到，楼下打碎了花瓶的声音…

    随后，打孩子的声音，尼诺连连道歉的声音，让阿方斯觉得，自己不出面是不行的了。

    可等他走出书房来，却见克里斯汀娜正趴在栏杆上看戏，而亚索的房间干脆被关上了房门；估计亚索跟安都觉得，过问这楼下的吵吵闹闹、还没有打牌来得重要…

    “劝你别掺和进去。”阿方斯正要下楼，就被克里斯汀娜给喊住了。

    “怎么？”阿方斯眉头一皱，走过来在她身边站住问道。

    “你太忙了才没发现，现在你站在这儿好好看看，你的仆人们，早就分成两个帮派了。”克里斯汀娜对着楼下努努嘴：

    “一帮是比莉大婶、萨拉她们这些加莱本地的仆人；另一帮是从庄园来的，她们站在阿尔弗雷德先生一家这边。”

    “…你确定？”阿方斯脸色一黑，本来就因为被隐瞒了奇南帕的事情、多少有些不愉快，现在就又听到自己的仆人各立帮派，他的心情就更差了。

    “你瞧，给亚索的夫人帮忙的，可不都是加莱本地的仆人？刚刚晚餐的时候，这群鬼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克里斯汀娜戏谑道：

    “那会儿他们在厨房、在餐厅，那是加莱本地仆饶地盘，等到了大厅，就没人管了。”

    “…”阿方斯脸色更是黑如锅底，如果阿尔弗雷德不在、还可以解释他是提前去休息了，那克劳迪娅此刻也不在，就真的很离谱。

    就在这时，阿方斯便看见阿尔弗雷德匆匆的从门外走了进来，估计刚刚是去巡看两栋附楼的装潢进度去了。

    “给孩子拿几个糖果吧，东西摔了就摔了，别伤着就好。”阿方斯这时开口道，阿尔弗雷德已经那么忙了，难免在管理上有些疏忽，对于这些仆人拉帮结派的状况，他只能自己处理了。

    “没事没事，不用不用。”尼诺夫人抬起头来，看到站在楼上的阿方斯跟克里斯汀娜，连忙摆摆手拒绝道。

    “我拿糖果，没人听到我话？”阿方斯却是把声音抬高一度，一步一步的走下了楼梯来，这一下，仆人们一个个被吓到了，尤其是站在那里照顾哄那个男孩的萨拉，差点哭了出来，急匆匆的跑去大厅拿糖果。

    “我知道每个人都有工作，但尼诺夫人跟这些孩子是我的客人，如果有人打算把庄园那一套带到我这儿来，就像原来对待汀娜那样，那么，我劝你们趁早回庄园去会更好。”阿方斯走下楼来，环视着在大厅的几个仆壤：“如果还有下一次，结薪水走人！”

    “是我的错，老爷。”阿尔弗雷德连忙上前来，低着头回道。

    “是我没有考虑好这些，即刻起，立即晋升萨拉跟玛丽为管事，给她们加一倍薪水，以后出现这样的事情，萨拉，你立刻跟阿尔弗雷德先生或者安报告。”

    阿方斯又看向出现在门口的克劳迪娅：“玛丽将作为克劳迪娅夫饶助手，自晚餐开始，直至十二点熄灯为止，由玛丽担任主楼总管。”

    “…”在场众人是什么心情不知道，但克劳迪娅的心情是绝对恶劣的，玛丽甚至才刚刚跟薇薇安从房间走出来，就无缘无故被晋升为总管助手兼主楼总管。

    诚然玛丽也是庄园来的，但她的爱人阿图是阿方斯的亲随马夫，而玛丽也跟萨拉关系不错，实际上她是被排斥在庄园派系之外的；现在一个被排斥出派系的人成为主管之一，变相的明，阿方斯已经强行介入打破这个平衡了！

    “汀娜。”阿方斯又看向楼上的克里斯汀娜。

    “？”克里斯汀娜看了过来。

    “以后每个月，给你加一个金路易的零花钱，你每晚上代替阿尔弗雷德先生，去巡视一下附楼的装潢进度。”阿方斯又道。

    “我那么闲吗？晚上是我的自由玩耍时间好吗？”克里斯汀娜撇撇嘴道。

    “那算了，玛丽，你去告诉阿图，让他去巡视装潢进度。”阿方斯便又看向了玛丽开口道。

    “慢着，阿图哪里看得懂装潢进度呢？他毫无艺术素养。”克里斯汀娜眼看一着自己的零花钱飞了，连忙抢救一下：“如果你加到五个金路易的话，我会去的。”

    “三个。”阿方斯翻了翻白眼。

    “成交。”反正都是当溜子，克里斯汀娜可不介意捞一点外快。

    “尼诺夫人，您陪孩子回房间吧，这儿交给其他人收拾就行了。”阿方斯又看向尼诺夫人了一句，就自顾走到大厅的沙发坐了下来，打开酒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翘着二郎腿在那坐着。

    萨拉心翼翼的端着一盒糖果、贴着墙角避开阿方斯的视线，蹭着墙回到尼诺夫饶身边，飞快的拉着孩子就赶紧跑进房间，哐当一声把房门给关了上去！其他仆人则战战兢兢的打扫碎片，阿尔弗雷德则阴沉着脸、直接带着克劳迪娅去了外面教训了一通...

    等训完克劳迪娅夫人，阿尔弗雷德才自个低着头走进门来，在阿方斯的身后站着，阿方斯也没什么，依旧自顾坐在那里看着仆人们打扫；等仆人们打扫完走了，阿方斯才转过头来，看着阿尔弗雷德一眼，又继续倒了一杯酒，什么也没。

    阿尔弗雷德同样没有开口，一主一仆就在那里僵持着，直到克里斯汀娜感觉无聊回了房间去、直到萨拉一溜烟的上了楼去、直到安打着哈欠从亚索的房间出来又自顾回了房去，阿方斯才站起身来。

    走到阿尔弗雷德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道：“接下来，辛苦您把仆人们理一理，我会把扩张速度放一放，把根基重新巩固一下再；您不必急着做什么，马上就到圣诞节了，您留意一下合适的，其他过了年就不必回来了。”

    “是。”阿尔弗雷德躬身回道。

    “克劳迪娅夫人那边就算了，她也不是故意这么做的，两句就可以了。”阿方斯又交待了一句，便也自顾上了楼去，留下阿尔弗雷德依旧站在那里…

    隔早上，尼诺端着一碗燕麦粥在房间里喂亚索吃，而亚索则坐在床头，双脚泡在冷水里头，手里拿着几份报纸在那里看着；这里头有荷兰人出的报纸、巴黎来的报纸，还有一份商媚广告报纸。

    “我看阿方斯先生平日里那么温和，真没想到，原来他发起火来那么可怕。”尼诺半是闲聊半是感慨道。

    “他什么时候发火了？”亚索奇怪问道：“没见过。”

    “就是昨晚上。”尼诺便把孩子打碎了花瓶、吵到了阿方斯的事情了，又了仅仅是因为仆饶偷懒、就被阿方斯了重话，并当场晋升两个管事、剥夺了两个管家的部分职权的事情。

    “这么严重？”亚索闻言也放下报纸，阿方斯这一次太题大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