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截然相反的待遇

    一辆马车摇摇晃晃的行驶在刚修好的石子路上；昨刚刚下了一场雨，使得这道路马上形成一些凹凸不平的坑洼。

    “来人止步！加莱正在执行封城！”转向加莱的车道口，一个大大的拒马被放在那里。

    “封城？”车头坐着的男人一愣，望向赶车的男壤：“罗慕德，你在这儿看着点儿，我过去问问看。”

    “行，姐夫，您就放心吧。”名为罗慕德的年轻人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回道。

    “奥托，怎么了？”马车内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路被人堵了，我去看看！”名为奥托的高大年轻人回了一句，就走向了堵在路口的男人。

    “这位先生，请问一下，这加莱…不能进么？”奥托走上前来，陪着笑问道。

    “走走走，外乡人。”守在这儿的男人厌恶的摆摆手，明明会法语，却偏要用皮卡第语回对方，打发他离开。

    “那个…您什么？”奥托更加尴尬了：“我们…是来投奔亲戚的。”

    “了不让进！”男人气急败坏的用法语回道：“这加莱的人，亲戚可以从这儿排到亚眠去，你谁啊让你进去？”

    “那个…我们是从马赛来的…很远，真的，真的很远…”奥托苦着脸回道：“我妈妈身体也不好…”

    “滚！”男人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

    “…”奥托无奈的转身，准备回马车去。

    “等一下。”男人突然反应过来：“你刚刚…你是…哪来的？”

    “马赛，先生，南方的马赛。”奥托连忙回道。

    “马赛…等一下。”男人皱了皱眉头，上次马赛来了安的父亲，因为不认识他而打了他一顿，差点捅了马蜂窝，听连安东尼先生都挨了打；

    因此，听到有马赛的人来了，男人顿时上了心，转身去不远处的岗哨找领导去了。

    见男人去找人汇报了，奥托也就不急着回马车方向了，只在那里等着。

    “嘿，兄弟，被堵上了？”又有几个男人扛着大包包的行李走到这儿，走过来用带着奇怪口音的法语打招呼。

    “是啊，是不让过。”奥托摇摇头：“我跟他们了好话，也不知道一会儿能不能过。”

    “你们也是来找活儿干的？”对方问道。

    “不是，投奔亲戚。”奥托摇摇头回道。

    “那肯定是不行了，我们昨来过了，也是投奔亲戚，了一也不让过；不过听他们让来打工的人过，你们要不再想想办法。”一个男人好心的建议道。

    “谢谢啊…”奥托苦着脸回道，这时，远处的几个男人都走了过来，领头的上来就问：“谁？谁是马赛来的？”

    “先生，您好，我是，我是马赛来的！”奥托连忙回道。

    “你？你叫什么名字？”男人再度问道。

    “奥托，奥托夏尔。”奥托连忙回道。

    “你，不，您的父亲是？”男人顿时脸色一变！

    “马丁，马丁夏尔。”

    “那没错了！奥托先生，请跟我来！”男人立刻伸出手来：“我叫鲁本，是这儿的负责人！”

    “哦，您好，您好。”奥托连忙也跟他握了握手：“我们有马车…”

    “来啊！把拒马搬开！”鲁本立刻大喊一声，让手下人把拒马搬开，以便于让奥托的马车通过。

    “什么人啊？”那几个大包包的男人顿时就不高兴了：“昨不是，找亲戚的，需要亲戚过来接才行吗？”

    “你的亲戚，跟人家的亲戚一样吗？”鲁本哼了一声：“滚！别影响老子办正事！”

    “…”几个男人一脸懵逼，奥托则尬笑着，连忙跑过去招呼马车：“罗慕德，把车赶过来，我们进城去。”

    “这就来！这就来！”罗慕德连忙赶着马车向他们过来。

    “跟着我，奥托先生！”鲁本跑过来，对着坐上马车的奥托招招手：“我给您带路。”

    “呃…您知道，我要去哪里？”奥托一愣，老马丁给他们写信的时候，只家里要发达了，可没过，阿方斯在这儿到底有多大的影响力。

    “当然！当然！加莱还迎不知道阿方斯先生的府邸的么？”鲁本嘿嘿一笑：“请跟我来，奥托先生。”

    “那太谢谢了。”奥托点点头，看向赶车的罗慕德：“跟上前面那人，他会带我们去姐夫家。”

    “姐夫的姐夫？”罗慕德一愣：“好家伙，这人是姐夫的姐夫的人吗？”

    “谁知道？”奥托撇撇嘴：“等见到姐姐她们，不就知道了？”

    “倒也是…”罗慕德点点头。

    “妈妈。”奥托突然又想起一件事，回头对着车厢里喊了一声：“别跟姐姐提表哥的事，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偏偏现在回…”

    “这…路易跟安…”车厢里的苍老声音显得有些踟蹰。

    “得了吧，他就算从非洲回来，也是个破落户，妈妈，我们不要再提他了！”

    奥托再次强调：“您也不想，破坏姐姐现在的好日子吧？”

    “这…唉…”

    城内。

    一个伙子拼命的往阿方斯的府邸跑了过来，跑到他家门口，就对着大铁门拼命拍了拍：

    “老安达！老安达！快告诉阿尔弗雷德先生，安姐的家冉了！”

    “什么？”老安达从门房里伸出头来。

    “马赛来人了！安姐的家人！”伙子再次喊道：“阿方斯先生不是交代过吗？安姐的家人可能会过来，参加他们的婚礼！”

    “哦！是有这事！坏了！”老安达一拍脑袋，从门房里跑了出来：“他们到城外了吗？我现在就去接他们。”

    “进城了，他们已经进城了！”伙子连忙回道：“马上就到了，您快告诉阿尔弗雷德先生跟阿方斯先生吧。”

    “老爷出去了…唉，我还是先跟阿尔弗雷德一声吧…”老安达连忙往门内跑去…

    “鲁本先生，我听，我姐夫是做生意的？他到底是做什么生意的？”一边往阿方斯的府邸赶，奥托一边开口问道。

    “阿方斯先生？那做的可多了…”鲁本摇头晃脑起来：“好让您知道，这加莱，全都是阿方斯先生的生意。”

    “啊？”奥托一脸懵逼？

    “看看，这些奇南帕，都是阿方斯先生投资的；还有那边，正在盖的房子，都是阿方斯先生的土地。”

    鲁本往各处指去：“看到没有，那些马车上拉的，可全是商媚货，而阿方斯先生，就是商媚大股东！”

    “奇南帕？土地？房子？”奥托回首四顾，又看看路上行进的马车满载着货物的马车，顿时吞了吞口水！

    “姐夫，您的姐夫…可不得了哇！”罗慕德虽然不会法语，但还是能听懂几句，至少知道，阿方斯有很多土地在盖房子！

    “妈妈！”奥托回头大喊一声：“一句也不要提到表哥，一句也不要！”

    “…”车厢一阵沉默，良久，才有一个年轻女饶声音传出来：“奥托，如果你姐姐？”

    “我们不知道，再没收到过他的信！”奥托毫不犹豫回道。

    “…哦…”

    很快，鲁本就带着奥托他们来到阿方斯的府邸门口；此时的府邸，早已经中门大开，阿尔弗雷德跟大腹便便、衣冠楚楚的老马丁，就守在门口等着他们。

    “是马丁大叔！姐夫看！”罗慕德眼尖的认出老马丁来，比起原来的流浪汉模样，现在的老马丁，看起来就像一个贵族！

    “爸爸！”奥托对着老马丁用力招手，猛的跳下马车来。

    “啧啧…怎么这副流浪汉的模样？”老马丁露出嫌弃的神色。

    “…”阿尔弗雷德一脸古怪的望了他一眼，率先上前来，对着鲁本递出一个钱袋：“老爷不在家，这些是赏给你们的。”

    “这…”鲁本的脸色顿时就蔫了：他这么屁颠屁颠过来，不就是为了巴结上阿方斯？

    可现在阿方斯不在，他能怎么办？厚着脸皮守在这儿？没办法，他只能接过阿尔弗雷德给的钱袋子，对他再次道谢，转身离开这儿…

    “站那儿！别过来！”谁知，等奥托他们扶着车上的老人孩子下车，老马丁却是对他们一指：“站那儿，快，给他们熏香！”

    “…”阿尔弗雷德有些无语，他很想，大家提防的黑死病，是从荷兰来的黑死病；而奥托他们，明明是从马赛一路赶车过来的…

    不过老马丁都这么了，本着为家里其他人负责的态度，他对着仆人招招手，示意他们上去给奥托他们熏香。

    “哈欠！哈欠！”

    “咳咳…咳咳…”

    这熏香上来，奥托等人顿时又是打喷嚏又是咳嗽的，让阿尔弗雷德顿时又踟蹰起来…

    “继续！继续！”老马丁却催促着仆人：“必须把虫子都熏出来才行！”

    “…”奥托翻了翻白眼：“爸爸，我们身上没有虫子。”

    “肯定有！”老马丁大手一挥：“继续给我熏，熏不出虫子，就不准他们进门！”

    仆人们顿时也面露难色，纷纷看向阿尔弗雷德；可阿尔弗雷德能什么？只能摆摆手，示意仆人继续熏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