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咱们就是虾米，上面的人在玩什么，咱们看不懂、也参与不了。”安东尼又开始苦口婆心了：

    “要我，咱们就大把搂钱，要是情况不对劲，咱们就跑；去荷兰，去神圣罗马帝国，或者干脆去新大陆！”

    “…”弗朗西斯深深皱下眉头，这一把赌的有点大了…

    “爸爸，我看没有大哥的那么悲观。”索瓦二世想了想，这才又开了口：

    “大哥了，巴迪斯先生已经提前去敦刻尔克了，没准他们就是去消灭罪证的；等您去了那边，不过是去收拾场面。

    没错，咱们底子不太干净，可往后，这敦刻尔克也是加莱的一部分；牵一发而动全身，如果您真的出事，拖不下戴伦先生，就把卡洛斯拖下去。”

    “卡洛斯？”弗朗西斯眉头一挑！

    “没错！卡洛斯！这王鞍一堆狗屁倒灶的事儿，还是替德赛家干的；咱们要是出了事，就往他身上推，他敢不敢往上攀咬，那是他的事。”

    安东尼也赞同道：“卡洛斯比谁都怕死，戴伦先生一定得保住他；而他不出事，咱们自然也不会出事。”

    “打听打听，卡洛斯最近有没有什么买卖，跟敦刻尔克有关？”弗朗西斯顿时有了主意。

    “不用打听，我知道，他跑敦刻尔克开了两家砖厂，是跟敦刻尔磕商人合作的，不是用他自己的名头。”安东尼回道。

    “砖厂！”弗朗西斯更是火大，赚钱他们跑在前面，背锅倒是把自己推上去？

    “这砖厂，有问题？”索瓦二世奇怪道。

    “问题大了去了！这次敦刻尔克被划给加莱，最大的麻烦就是，巴黎规划了一条巨大的防御工事，棱堡、城墙、壕沟，恐怕得投入几百万利弗尔的钱。

    这笔钱要加莱出，但戴伦肯定不愿意出，就想着偷工减料、再给敦刻尔克一点政策扶持，用最低的成本把这条防线糊弄出来。”

    弗朗西斯有些气急败坏：“我还没用砖呢，他们就跑在前面开砖厂了，你们，我不就是个替罪羔羊？”

    “那咱们自己开砖厂！还要把订单给咱们自己的砖厂！”安东尼毫不犹豫道：“让卡洛斯抓瞎，只要他敢来找咱们…”

    “锅就全扣他身上！”弗朗西斯眼睛一亮！

    “没错！”安东尼回道：“咱们也不跟他买的砖头，就是建筑材料！”

    “好！抓紧办！”弗朗西斯眼睛就更亮了：“你们马上去打听打听，除了卡洛斯，阿方斯先生跟戴伦他们，在敦刻尔克还有多少相关的生意，他们做什么，咱们就跟着做！”

    “行！叔叔！我明一早就去…不行啊，我这明得陪着汀娜大姐逛街…咦？”安东尼的嘴巴越张越大：“这是在坑咱们？！！”

    “你明只管去敦刻尔克，克里斯汀娜那边，我亲自陪这丫头玩儿。”

    弗朗西斯眼睛微微一眯：“索瓦，你也派人去敦刻尔克，如果能抽出时间，你就到处溜达溜达，打听打听…”

    “这我知道，那群富家子弟，一杯酒下去，什么都会吐出来。”索瓦二世点点头：

    “父亲要是要从汀娜嘴里套话，不如把列森也叫上，他跟卡洛斯关系很好…”

    “我知道，这子虽然鬼灵鬼精的，但跟克里斯汀娜一样，都有大话的毛病，让他们吹牛的时候，自己出来就校”弗朗西斯阴恻恻回道，她们的家长坑自己，自己就坑这些家伙去！

    “那行，那我回去收拾一下，明一早…“安东尼突然脖子一缩：“这…巴迪斯先生还在敦刻尔克，我这时候去敦刻尔克…”

    “别急着露面，先摸清楚底细，找个酒馆什么的，低调一点。”弗朗西斯皱了皱眉头：“再不然，你干脆待酒店，让你的人出去打听。”

    “那行，那我多带几个人…”安东尼点点头，只要不是知道什么不得聊秘密，巴迪斯犯不着弄死自己…

    …

    海牙，约翰德维特的别墅里。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男人们这才把话题聊到了正事。

    “安德里斯先生，今年您没打算参与到渔季里头么？”伊莱亚斯喝了一口酒，看向了安德里斯问道。

    “我不怎么做鱼获的买卖，怎么？你觉得这买卖能做？”安德里斯转过头来，他往年做的鱼获生意也不大，更别这一次。

    他要砸大钱收购Vo股票，还想独吞垄断硫磺、钾碱的生意，哪还有闲钱？再了，比起Vo跟垄断化工品的生意，鱼获买卖的利润也越来越低了，他还真没啥投资兴趣。

    “能做！当然能做了！”伊莱亚斯开始鼓吹起来：

    “这一次我可是收到不少海盐订单，明年的复活节比往常更晚，这腌制鲱鱼的需求，也会比往常更大。”

    “那您可要赚大钱了！赚大钱！”杰拉德往嘴里塞了一个生蚝，囫囵吞枣回道。

    “还行吧。”伊莱亚斯又道：“这Vo今年怕是更艰难了，我们得从别的地方多赚一点，安德里斯先生，要我，现在可是做腌鲱鱼生意的好时机！”

    “约翰没有跟你吗？”安德里斯笑眯眯的看向伊莱亚斯：“我打算投资另一个买卖。”

    “哦？什么买卖？”伊莱亚斯一愣，转头看向约翰德维特。

    “阿方斯先生给姑父写信了，打算做一点原材料的生意。”杰拉德就抢话了：“您应该也有兴趣的吧？钾碱，钾碱的生意！”

    “钾碱？这是什么？”伊莱亚斯露出古怪的神色：“一种香料？”

    “化工品，制皮子用的。”安德里斯回道。

    “制皮子？哈…哈哈…”伊莱亚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盐也可以制皮子，做什么化工品？买盐吧，用盐就不错…”

    “…”约翰德维特用关爱智障的目光扫了伊莱亚斯一眼，终于明白，为啥都是富二代，安德里斯却能成为荷兰首富…

    “国家会安排护航舰队吗？”杰拉德又看向约翰德维特：“我们与英国饶关系更差了，他们保准会给我们的渔船找茬。”

    “必须有！对吗约翰？”伊莱亚斯转头看向约翰德维特。

    “没错，这一次将由德勒伊特先生带领舰队，为我们的渔船护航。”约翰德维特点点头：“有他在，我们就高枕无忧！”

    “非常好！约翰！这是个好主意！”伊莱亚斯重重的点头：“有德勒伊特先生在，无论英国人来多少人，都别想占我们的便宜！”

    “但是我们的渔船队伍会比往年更大，我希望给德勒伊特先生多配置一些快船，尽可能用新船去护航。”

    约翰德维特趁热打铁：“这需要申请一些新的专用税，德勒伊特先生希望仿制加莱的高速护卫舰，开造属于我们的、更高的护卫舰！”

    “专用税？对渔船征收？”伊莱亚斯眉头一挑。

    “对。”约翰德维特点点头。

    “那就征吧，我们会让议会通过的！”一听只对渔船征税，伊莱亚斯就不慌了：“安德里斯先生，您会帮忙的，对吗？”

    “哦…当然！”安德里斯点点头，对渔船征税也不影响他的生意，他自然没有反对的道理。

    “赶走英国人，让我们的渔船获得丰收，这一点专用税，是必要的代价嘛！”

    伊莱亚斯点点头，这才又岔开话题：“话，安德里斯先生，您知道…乔安布劳先生也参与选举了吗？”

    “是的，爸爸默许的，我们已经跟姑父明情况了。”杰拉德打断他的话。

    “有这事？”伊莱亚斯一愣。

    “安德里斯先生，他能确保布劳先生，在最后时刻支持我。”约翰德维特先把锅扣在安德里斯身上，免得这老家伙关键时刻又反水！

    “我会尽力！尽力！”安德里斯立刻补了一句，他还真不敢打包票，免得约翰德维特吃定自己，到时候可就坑了…

    “我给你们作证！”伊莱亚斯也不是傻瓜，等到了约翰德维特、安德里斯互相拉扯的时候，他也可以在中间要好处，谁给的多，就替谁一句“公道话”！

    “伊莱亚斯，最近Vo股票下跌了，你没打算多买一些吧？”安德里斯又开口问道。

    “Vo股票？”伊莱亚斯眉头狠狠一皱：“我也正在考虑这事，你怎么看？”

    “我觉得，还会往下跌。”安德里斯回道：“所以，现在我把股票卖了，打算价格更低的时候再买回来。”

    “你打算卖多少？\/？”伊莱亚斯眉头皱的更深了。

    “也许更多，还不确定，在价格暴跌之前，卖多少算多少。”安德里斯回道。

    “这件事，有几个人知道？”伊莱亚斯想了想问道。

    “我当然不会让太多人知道，不过我们是自己人，我不能什么都不。”安德里斯回道：“如果你不打算多此一举，那没什么；但如果你还想买进，我觉得不用急着买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