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四章 打枣
张正和郭采莹吃了烤鱼,休息一晚。第二天,张正问郭采莹还想不想吃鱼了,郭采莹说不想,张正心想身边无可储水之物,师妹又不肯吃鱼,那么还是尽早出发,别在这里耽误时间了。
当下二人各饮了一些清水,手拉着手向上飞升,待飞至十余丈高,转向正北方向,飞行了一个多时辰后,远远地已能看见天边的一团黄光,和身后照射来的光线遥相呼应,犹如天空中出现了两个太阳。
穿过黄光,无数水滴扑面而来,原来是这一重宇宙正在下雨。郭采莹被冷风冷雨一侵,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喷嚏,说道:“师兄,要不我们先回去,避一避雨再赶路吧。”
张正道:“不用,下雨的范围不应该很大,我加把劲儿,很快就飞出去了。”
他说加把劲儿,果然另行提聚起一部分内力,却没有用来增加飞行速度,而是施展双栖大法的第一层心法,在自己和郭采莹的身体周围形成一道防御气墙。郭采莹除了感觉有些气闷之外,再不受无风吹雨打之苦了。
又飞了小半个时辰,终于飞出了降雨带。天空晴朗,艳阳高照,张正将飞行的速度降到极缓,几乎如在空中漫步一般。郭采莹的心情十分愉悦,左看右看,欣赏风景。张正却借着极缓慢的飞行,暗自调理胸中已经乱作一团的真气。
郭采莹后来也发现张正的脸色不好,忙劝他落下来休息,张正说方才两方面使用内力,真气流转过快,不能一下子停下来,要给身体一个适应过程。像这样慢飞的效果就很好,也是一种休息。
二人慢飞了约一炷香的时间,张正越飞越慢,越飞越低,终于带着郭采莹降落在松软的黄土地面。
郭采莹双足刚一着地,说道:“师兄,你快坐下歇会儿,我去找些吃食,这次我给你做饭。”
张正笑道:“我看此处境界虽然雨量充沛,林木茂盛,却也是不见人烟,你上哪儿给我弄吃的?”
郭采莹道:“我也是有武功的,不会打打猎,捉捉鱼,随便弄些好吃的吗?哦,不对,吃鱼吃腻了,除了鱼,什么都行。”
张正道:“我已经看过了,前面林中的枣子熟了,咱们摘一些充饥就行,不用费其他功夫了。”
郭采莹道:“这样啊,那更简单了,你等着,我很快回来。”说罢,快步走向前面的枣树林。
张正喊了一句:“要小心,注意林中的鸟兽,可能有咱们那边没见过的东西。”
郭采莹道:“知道了,遇见了更好,正好看看眼界,回去后也好向药公说嘴。”
眼见着郭采莹消失在枣树林中,张正终究难以放心,顾不得身体疲累,快步追了过去。
郭采莹回头见张正来了,微笑着抬头道:“你看看,树上的枣还挺多的,咱们怎么摘呀?”
张正道:“没听人说吗?有枣没枣,打三杆子。”
郭采莹道:“那你打吧,我在下面接着。”
张正说了声:“好。”提起带鞘的长剑就近在一棵枣树的树干上拍了一下。
这一下看似没使多大力气,实则已经用上了正宗的魔道内功心法。那棵被击打的枣树由干到枝,由枝到叶,由叶到果,依次颤抖了一下,黄色、红色的果实簌簌而落。
郭采莹看着满地的枣子,有些手足无措,自己还没接呢,一下落了这么多,真是岂有此理,回头瞪了张正一眼,道:“我还没准备好呢,你急什么?这次不算,再打一次!”
张正对自己方才的那次击打十分满意,只因落下的枣都是黄色、红色,没有一颗是绿色的。这说明自己魔道内功的功力又深厚了一层,在力道的分层次使用上比先前进步了许多。
他心中舒畅,又见郭采莹轻嗔薄怒的模样十分可爱,微笑道:“别打了,这都吃不完了,打了也是浪费。”
郭采莹道:“吃不了兜着走,给药公带回去尝尝,也是咱们做弟子的一片孝心。”
张正道:“给药公带回去?不好吧,药公回赠咱们什么?花生啊?”
郭采莹的脸一下子红了,说道:“药公真给了,你敢不敢要?”
张正话一出口,便有些后悔,虽然自己和师妹情投意合,早已是一对生死相依的爱侣,但这般没分寸的调笑,实在有些不该。此时见郭采莹没生气,还问自己敢不敢要,哪能有半分的犹豫,忙道:“敢,敢啊,正要请药公给咱们做主,哪有不敢之理?”
郭采莹的脸上更红,低声道:“嗯,咱们一切听药公的安排。”
她说完这句话,往前走了几步,指着一棵枣树道:“这棵。”
张正知道她是看中了这棵枣树上的枣子,让自己打下来,快步上前,带鞘的长剑一挥,黄枣、红枣又落了一地。
郭采莹左看看,右瞧瞧,指着一棵树道:“还有这棵。”
张正道:“师妹,已经不少了,咱们也带不了那么多呀。”
郭采莹道:“咱们选品相好的带回去呀,也可以分给其他人一些,再说了,你带不了,我还可以帮你,别啰嗦了,快点儿。”
到此时,张正的心里又有些后悔,看来师妹是当真了,虽然我对她是一片真心,但毕竟妡妹那边还没说清楚,我这么急急忙忙的成婚了,妡妹该作何感想?这……
他想到此处,额头上冒汗,试探着说道:“你带上枣,我再带上你,背着抱着一边沉,还不都一样嘛。我看,嗯,这个,还是少带一些的好。”
郭采莹回过头来,见张正脸上带笑,额头上却渗出了一层汗珠,心中奇怪,说道:“咦,师兄,你很热吗?”
张正忙道:“不、不,我不热。哦,对了,可能是长途飞行,有些累了,出了点儿虚汗。”一边说,一边举起手来,用衣袖将头上的汗水抹去。
郭采莹见他如此,这才放弃了继续打枣的想法,扶张正在一棵枣树下坐下,说道:“那你坐着歇会儿,我把地上的枣子捡一捡,咱们一会儿开饭。”
眼看着郭采莹蹲下身子捡拾地上的枣子,张正的心里暗暗叹了口气。他经过长途飞行,确实累了,否则也不用利用慢飞来调匀气息。此时总算把郭采莹应付了过去,身心俱疲的感觉更加涌上心头,所幸就地盘膝坐好,闭目运起功来。
当他运了一遍搬运功夫,太阳已经转至头顶。郭采莹见他醒来,喜气洋洋地道:“师兄,开饭了。”一边说,双手捧着十几枚枣子,递到张正面前。
张正接过来吃了一颗,还没有完全咽下,郭采莹问道:“甜吗?”
张正微笑道:“嗯,甜。”说完这个甜字,十余丈外的一棵枣树下黄影一闪,张正看得真切,口一张,枣核飞出,直追上去,将黄影打翻在地。
郭采莹回头观看,见十余丈外倒着一只通体黄毛的四脚兽,拉着张正走过去细看,这四脚兽似狐非狐,似狗非狗,应该是本地特有的物种,说道:“你用什么把它打死了?怪可惜的。”
张正笑道:“这是咱们的正餐,有了它,才好真正的开饭啊,有什么可惜的?”
郭采莹道:“说的也是,不过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应该怎么做,做出来好吃不好吃。”
张正道:“管他呢,做出来再说,只要能充饥,让咱们保持体力,就是好东西。”
当下张正和郭采莹提着四脚兽出林,在小溪边将四脚兽洗剥干净,生火烤制。等兽肉烤熟之后,香气扑鼻,入口却有一股酸味。郭采莹勉强吃了几口,说道:“真难吃,我吃不下了。”
张正道:“那也得吃,后面两个境界荒凉得很,现在不多吃点儿,怎么渡过难关啊。”
郭采莹叹气道:“反正我是个没用的人,一切都靠你了。”
张正道:“可是你现在不吃饭,到时候又没吃的,饿出毛病来,我可替不了你啊!”
郭采莹嘻嘻一笑,道:“我饿瘦点儿,你带我飞时还能省些力气,不是正好吗?”
张正正色道:“我就是费再大的力气,也不愿看你消瘦的样子。况且路线图上写得清清楚楚,进入此种荒芜境界,必须储备体力,多带饮食,否则将有性命之虞。你看,就在这里。”说话间,取出路线图,将示警的那段话指给郭采莹看。
郭采莹先前已经把路线图翻过来,覆过去,少说看了十七八遍,哪能不知道这番话在图中的位置,因此她接过路线图后,随意看了两眼,为难地道:“哎呀,我真的吃不下,要不你吃肉,我吃枣吧。”
张正无奈,只得道:“还是肉类提供的能量大,不过你实在吃不了,我再想办法弄点别的,你能够下咽的,也就是了。”
郭采莹欢喜道:“对了,这才是我的好师兄,多谢你了。”
张正道:“跟我客气什么?净胡闹,不过如此一来,咱们怕是要在此略作耽搁了。”
郭采莹道:“我吃得了酸肉就不耽搁了吗?水怎么带?一路上也不能光吃肉,不喝水呀?”
张正道:“嗯,不错,咱们不能轻易冒险,需得好好地准备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