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知暮雪纷纷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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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下山日子

    云梦遥一行人去了都城,云梦遥以为只要下了山,就是天高海阔任鸟飞了,哪知道即便是下了山,也是有洛鸣风、寒澈跟着,一路上,这个不能吃,那个不能做。云梦遥是憋了一肚子气。

    “寒澈,你知道山下有什么还玩的吗?”云梦遥满心欢喜的问道,得到的是寒澈毫无回应的一副冰冷表情。云梦遥也不气恼,只是自说自话。

    “寒澈,就你这个年龄就该做你这个年纪该做的事,不要整天板着个脸,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这样是讨不到老婆的。”

    “你去过青楼没有?你这样的肯定没去过,要不我带你去青楼,长长见识。”云梦遥一副有好事第一时间想到你的样子。

    寒澈再单纯也知道青楼是什么,一张脸气得通红,又不好发作,只得憋住。

    洛鸣风在一旁实在忍不住的插嘴道:“我说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脑子里都装得些什么。”

    “师父,你去过青楼没有,你知道那里面的女子个个妖媚,最能迷惑男人,只要你一进去就不会想走,我想到那些个美人们可以随便看、随便摸都很开心。”云梦遥越说越有劲。

    有的时候,就是你要是觉得不尴尬,那么尴尬的就是旁人。云梦遥显然属于这种不觉得尴尬的人。别说寒澈听到了该是什么反应,即便是洛鸣风听到这里,也觉不好意思。

    “你到底是不是女孩子,怎么有这种想法。”洛鸣风蹙眉。

    云梦遥却像是听不出洛鸣风说的话是在讽刺自己的一样,反而很是开心的继续说着:“我要是男人,我非得娶上一百个美娇娘不可。”

    “幸亏你是女人,要不然不知道有多少女人要遭殃。”洛鸣风叹气道。

    洛鸣风看了看寒澈,若有所思的继续说道:“不过,就你这样,将来娶了你的那个男人怕是有得罪受了。”

    “放心,又不要你们娶我,怕什么,不过师父你也不用担心我嫁不出去。我爹和我大哥说了,我这种脾气的,他们担心我嫁出去,会在婆家受气。所以一直也没有真正的想将我嫁出去,说我以后可以找人入赘。”云梦遥一边喝水一边说着。

    寒澈听到这话,脸上一片平静,一副跟他无关的样子。只是那握住杯子的手紧了紧。

    洛鸣风,一口水没差点全部喷出来,呛咳了两声。半晌,顺了口气,才说道:“就你,还不知道到时候谁受气呢……还入赘……”

    众人一进城,云梦遥一看到青楼就往你们钻,丝毫不顾及自己后面还有两个大活人,洛鸣风还没来得及阻止,云梦遥已经一脚踏进了青楼。

    洛鸣风没阻止的了,出门迎客的老鸨却用自己的身体将云梦遥拦到了门口。

    老鸨不怀好意的笑道:“我说姑娘,这里可不是姑娘来的地方。”

    老鸨可是在风尘里打滚的人,也不是没有见过姑娘进青楼,可是以前就算是有姑娘进去,好歹也是换男装再进去,眼前这个连衣服都没换就这样直直的走进去,真当她是瞎子呀。

    云梦遥则看着老鸨问道:“里面不都是姑娘吗?为什么就不让姑娘进去呢?”

    “我说姑娘,这里可以是男人风流快活的地方,女人可没有人想进来。”老鸨打量着眼前漂亮的少女。

    “谁说这个天底下只能让男人风流快活,女人就不行,况且,我又不是一个人来的。”云梦遥指了指自己身后的两个人。

    洛鸣风本来是准备进去拉走自己的徒弟的,听到这话,立马以扇掩面,恨不得自己没收过这样的徒弟,现在自己能跟自家的徒弟还是有多远就离多远。而寒澈则是一种一切与自己的无关的样子。

    云梦遥扔给老鸨几张金叶子笑嘻嘻的说道:“这两个是我的哥哥,平日家里的嫂嫂管得严,你帮忙好好招待。”

    老鸨一副我懂我懂的表情,手脚也利索,立马吩咐:“姑娘们……快来迎客了……”

    一嗓子出去,一群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莺莺燕燕从四面八方出来将后面的两人围了个严实。就这样洛鸣风和寒澈就被这群莺莺燕燕给推搡了上去。

    云梦遥倒是很会享受,坐在软榻上,一边喝着美人倒的酒,一边听着曲子。两手还一手搂一个美人在怀,一副大爷样。嘴里还嘟囔道:“姐姐,你的妆容好好看,是用的什么胭脂呢?”“姐姐你这身衣服好好看是在哪里做的,告诉我好不好。”姑娘们倒也大方,云梦遥问的都一五一十的回答了。

    “不用,谢谢姑娘,我还是自己来吧。”洛鸣风一边自己忙着拿自己的杯子,一边忙的向旁边对自己献殷勤的姑娘们委婉的拒绝着,也对向自己靠近的姑娘们保持着距离。只是方法温婉,虽然透着疏离,倒也不让人难堪。

    让人难堪的当然是寒澈,只见寒澈退到墙角,将手中的剑横在自己胸前,眼神里充满了警惕,一副谁靠近就跟谁拼命的样子。仿佛靠近他的不是一些如花似玉的美人,而是洪水猛兽。弄的姑娘们谁也不敢靠近。

    云梦遥看着寒澈的样子,像是看到了什么非常好笑的事情,“寒澈,你那么紧张干嘛?这些姑娘又不是妖魔鬼怪,要不,你把剑收起来,过来喝杯……”云梦遥本来想说喝酒的,想起寒澈不喝酒就改口道:“茶,这茶水不错。”

    寒澈看到云梦遥左拥右抱的样子,还时不时的拉一下怀中人的衣服,摸一下怀中人的小手。不知道的人看来,还以为来了个登徒浪子。寒澈一下来了火气,走向前去一把揪起云梦遥的衣领就往外拖。

    云梦遥就这样被寒澈直接给拖出了青楼,寒澈就这样将云梦遥拖出了青楼直到一条没有人的小巷才松手,云梦遥气不打一处来,朝着寒澈大声嚷嚷着:“你发什么神经呀,寒澈。”

    “你到底还知不知道礼义廉耻。”寒澈也没好气的说道。

    “我呸,这就不知道礼义廉耻了,那那些寻欢作乐的男人又是什么?好好的计划全被你打乱,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见过没脑子的,没讲过你这么没脑子的。现在好了,什么都没有问出来,你厉害,接下来,你自己去弄。”云梦遥毫不示弱的说着。

    “你……”突然发现什么不对劲,寒澈也不知道这么说。

    其实寒澈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为什么今天那么大的气,或许是看不惯云梦遥的做法吧。

    云梦遥继续厚着脸器说道:“我可也是为了多知道一些关于我们这次下山的任务的。”

    他们这次下山当然不可能是为了游山玩水的,其实在下山之前,百里嘉正将洛鸣风和寒澈叫到身边安排了一些任务。而这个任务就是在皇城里,有一条地下暗河出了问题,在皇帝修建皇宫的时候,用整个城池作为自己的盾牌来保护自己本来就是毋庸置疑的事情,只是这个暗河连同护城河,一旦暗河出了问题,那么整个皇城岂不是很危险,皇宫也会陷入危险之中。

    究竟出了什么问题皇家自然也没有明说,只是玄门堂的人都束手无策了,所以才求助沧澜山。百里嘉正在接到求助信时就派遣了他的两个得力弟子前去。

    而信息最灵通的地方自古以来就是这些青楼赌场或者酒楼茶肆,云梦遥则想是通过这些青楼女子打听一些消息。

    显然洛鸣风是看出来云梦遥的用意,所以才没有去阻止她吧。

    经过洛鸣风的解释,寒澈不是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冲动,但是寒澈只是不明白打听消息为什么一定得去这样的烟花之地。“既如此,为什么不直接去问宫中之人,还非得去这样的……。”

    “少爷,你以为那些人会把皇家的秘闻说给你听呀?人家不想活了。”云梦遥讽刺道。

    是呀,真要想知道什么秘闻,从来就不是直接去问本人,而是通过这些“某些人的枕边之人”说的更为可靠些。当然云梦遥也不否认,去打听事是一回事,但是更多的是为了好玩,那也是自己去的用意。

    云梦遥这个人,虽然是云家的大小姐,但是毫无大家闺秀的样子,母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云梦遥兄妹俩一直是跟着作为云家家主的爹长大的,为了两个孩子的健康成长,为了不上演嫡子和庶子的争斗战,所以云鹤年一直也未娶除发妻以外的任何人,当然也没有其他的孩子。但是做作为父亲显然是不知道怎么带孩子,尤其是女孩子。

    所以云梦遥则是从小被当成男孩子养大的,从小就是跟着自己的大哥和一群师兄弟们一起上树掏鸟蛋,下河摸鱼长大的。为了方便跟师兄弟们一起厮打鬼混,云梦遥也基本上不穿太过繁复的女子裙装,而一直喜欢着男子的衣衫。头发也经常是直接高高束起。再加上年纪小,也没有注意她女孩子的言行穿着。

    少年长大成男人,总会有一些好奇女人的事情,当然在云梦遥这个大小姐的身上自然看不到任何女子的派头,那么也只有去那种风花雪月的场所,以长自己见识。最开始师兄弟们还会背着云梦遥去,后来被云梦遥撞破一次,也干脆不避着她了,而是把她当成了同类。因为云梦遥去的花楼喝的花酒可算是一等一的好。当然众人去青楼也不是真的要干什么了,也就去喝喝酒看看美人们跳舞。云梦遥喜欢喝里面的酒,觉得好喝,也和里面的姑娘们打成一片,还经常夜宿花楼。

    云梦遥这种经常混迹酒楼花楼的人,消息也很灵通,今日张家丢了头牛,明日李家娶了媳妇,后日王家两口子吵了架。也就只因为如此他们师兄弟们才能每次都能在家主发现之前回家。但是夜路走多了总会遇见鬼,有一次,云梦遥跟人争夺花魁而打架,传到了云鹤年耳朵里,也是这样云鹤年才知道自己的女儿跟一群男孩子混在一起,都被长成什么样了。为了将云梦遥重新拉回大家闺秀的路上,云鹤年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对云梦遥有了责罚。开始禁足、抄书。

    再加上后来云梦辰娶了妻子,家里有了女主人,也或许是云梦遥的年龄大了,后来也慢慢开始有了女孩子的样子,开始着女子衣裙。

    而寒澈呢?从小被带到沧澜山上学习,生活自然没有云梦遥那样多姿多彩,每日做的便是读书练剑,即便下山也真的是除魔卫道。

    所以对于云梦遥来说去青楼就跟回家一样,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但是对于寒澈这样的人来说,自然是完全不能接受的。

    “算了,本小姐大度这次就不跟你计较了,以后就不要再拦着我了。”云梦遥理了理衣襟,做出一副释然的表情。

    洛鸣风却不合时宜的笑了出来。

    “小遥,你这颠倒黑白的本事真是越来越厉害了,一席话说得我都快要被你说服了。”

    “云梦遥……”三个字像是从寒澈的齿缝里发出的。

    云梦遥见状不好,拔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