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警察助力

    话说，阿财的确很用心，昨天联系了后，还真的跑去半山拿了资料，今天早早就去镇上把资料传真了过来。石头顺手把寻人启事再打印50张，今天换个村继续贴。有了阿财补充的资料证据派出所很快就查到了登记过的金花租赁信息和相关电话。两人连连感谢，派出所出来，欣喜万分，忍不住抱在一起，这样看来寻找计划很快就可以完成了。石头的手紧张的颤抖要把记录下号码输入手机，保珠见状，连忙说道：“我来，我来打，我手机有套餐不用钱”。

    电话打过去，两个人目不转睛盯着空放的手机，延缓一会后，却传来电话已经停机的回音，两人面面相觑，难掩失落。

    “不怕，还有房东的电话。”保珠马上切换了话题，继续进而第二个方案。

    拨打过去，对方正在通话中，两人相顾一笑，有戏。

    休整5分钟去，终于通上话了。多亏保珠聪明，说是问询租房的，问清了房东地址。还好不远，两人又快马加鞭搭了村的（摩托车）赶过去。村看起来似乎很狭长，一条河从中穿过，分了两部分，密密麻麻的建筑就在分在河两畔，沿河还设计了复古国风的河边走廊，供行人散步。

    不一会儿，一个戴着草帽的穿着平底凉鞋的妇女走了过来，看看四周又看看眼前的两个女生，拿着手机回拨，直到看到保珠电话响起。

    “刚刚就是你们给我打电话要找房吗？”

    保珠从容上前一阵寒暄。当得知是来打听的时候，房东表情瞬间翻了脸，

    “不知道不知道，这是隐私怎么能告诉你们，你们不租房我们就走了。”

    保珠又拉住了房东，把找人的来龙去脉，又把从派出所经过来龙去脉说了一通，房东看着两人，也不像是骗子。接着又磨合了许久，终于答应去核查。看到谈判有了结果，两人真的是肉眼可见的开心，这次终于能成了。跟着房东走到租房一楼的服务中心，根据登记表核查，反复核查，很遗憾，上月就已搬走了，去向不明。两人瞬间傻眼，现在除了那个关了机的电话，几乎没有什么线索了。

    两个人走在桥上看着桥西缓慢的小河流，各自沉默。

    “哎，时间差不多了。石头，不好意思，我得先去车站接我男朋友，中午我们一起吃饭哈。”

    石头想着这两天的打扰，内心已经很过意不去，为避免后面的尴尬，所以赶紧说道：“早上给山里电话，家里追着要赶紧。两天了目前还一个消息都没有，我一会还要继续去贴启事。

    你们去吃哈，这里我已经慢慢熟悉了。我可以自己搞定。”

    “那你有什么事，记得联系我。”

    “嗯，有什么进展就及时告诉你哈。”

    第二节：匆匆第一份工

    看着保珠走出马路，石头整理整理心情，拿着新打印出来的寻人启事，走进附近的村巷里找显眼的地方贴。不知道走了多久，忽然看到一个饭馆玻璃门贴着方形红纸黑字上写着：招工，包吃住，工资面议。

    石头甚是惊喜，想着这工作来的真的太及时。

    一个戴着蓝色印花服务帽的年轻姑娘，正托着脸坐在收银台旁边的餐桌上，看到走进来的石头，漫不经心一句：“开餐时间还没到。”

    “我，我看到外面写着招工。”

    女孩子坐在收银台前看着手机，头也不抬就大声一句：“有人来应聘啦。”

    话音刚落，只见一个胸前挂着围裙，脸上横肉严肃，挺着大肚男人走了过来，来回打量石头一身奇怪装扮，便坐下。

    “一个月2300，兼职的话一天70，10点半到晚上点，住宿就在餐厅阁楼上。”

    石头抬头看看，饭馆看起来虽小，但是能包食宿真的太好了。但是应该是正规的，看到了墙上还有营业执照。

    “可以，我可以做。”石头乐的直搓手。

    “什么时候过来？”

    “我，今天可以吗？”

    “可以的，那就下午开始。”

    餐馆出来，石头好开心，第一时间电话给保珠分享了这个好消息，有工作了。

    保珠和男朋友还在外面逛，听到石头这么快就找到工作，有些惊讶，听说就在附近也就稍放心，猜她闲不住。

    石头把随时带着的背包和布袋放在收银台下，接着就开始找活，一会擦桌子，一会摆好餐具，

    跟石头成鲜明对比的那个兼职的姑娘靠在收银桌上好奇看着来来回回转的石头。

    “你叫什么名字？你是不是没打工过啊？”

    石头摇了摇头，以为他嫌弃自己做的不好。

    “你不用那么卖力，这里强度很大的，不出力都累人。”

    “他们叫我阿娇，来暑假兼职做了大半月了，看你干活有一股傻劲。留点力气不香吗？”

    “阿娇你好，我没经验，做的不好的地方请多多带我。”

    忽然厨房里面传出接连的怒吼，石头浑身惊颤，忍不住抓住阿娇的手。

    她双手交叉握在胸前。“淡定！淡定！你会习惯的，老板在骂他老子呢，暴脾气一个。”

    “啊，那个阿叔是老板的父亲?父亲来帮忙，为什么还要被骂？”

    “听说离婚了，心情不好拿老人出气呢。算了，别人家的事，甭管那么多。”

    这时，餐馆进来2男，阿娇过去招呼，记下菜单。

    回头又走到厨房的递菜小窗口，撅起小嘴低声说：“瞧这人就是没几个钱的。”

    “点2个菜一直在那边纠结，说话也没什么水平，一看就是没钱没文化厂弟。”

    石头非常震惊，吃个饭也会被人评论的？

    “传菜！”厨房又传出声音。

    “你去，上汤呢。”阿娇提醒着石头。

    石头心情尚在惶恐未恢复，刚小心翼翼端起汤，又听到后厨那边又在训斥，一紧张，热汤溢出烫到了手。还好没摔倒，刚好这一幕又被老板看到，待入厨房时候，石头又挨了一阵批。

    过了9点后基本没客人了，晚上的营业总算熬过去了，阿娇是兼职，不住店，到点就走人了。

    石头正在打扫卫生，又听到老人在厨房被挨批，石头轻掀门帘，看到老人在洗碗，而老板正手指着老人破口大骂。

    这半天的体验，真的刷新了石头的认知。她握着拳头，气愤不已声音在颤抖着回击：

    “有话好好说，为什么要这么暴力？”这个是她从没有过的大声，从未想过的勇敢。

    “MD，你敢凶我？你给我滚！”老板愤怒用手指着石头。

    “没有良心，没有孝心的人没有资格当我老板，我不干了，工资拿来！”

    老板气急直跑到柜台，随即5张10元迎面飞过来，接着落到地上。

    石头一张张捡起，随即意味深长地说：“做人做事要对得起良心，人在做天在看，如果你孩子这样对你，你会怎么样？摸摸自己的良心。”

    “你给我滚！”老板气到跺脚。

    “不用你催，我干完就会走。”

    话说这一句让老板怔住了，看着继续埋头利索收拾的石头，很是震惊：这哪里来的傻子。

    一切收拾妥当，石头和大叔招呼告别。

    “大叔，辛苦了，想开点，多保重。”

    走出饭馆，手臂被烫伤的部位还在隐隐作痛，站了一天腰酸不已。伸了一个长腰，往前走。

    路上一片霓虹喧嚣，路边摊香气阵阵，想着刚开始的工作又丢了，心里有点失落，但想着把这不孝之人教育了，很解气顿感心情舒畅，再想想还好走了，不然对着这样暴力的人都感觉浪费生命。

    正想着要不要给保珠电话一声，掏出电话才发现没电关机了，那还是先不打了，免得让老乡担心。

    路边到处贴着住宿，一家门前挂着大幅30元一晚的广告，让他停了下来。人生旅程第一次旅馆，窄小的空间，三面墙一扇小窗正对着外面嘈杂马路，一张歪斜的小方桌上放着遥控器，一张白里泛黑看似要塌的小床，布置简单至极。但预算之下，没有更好的选择，此刻而言有个落脚过夜的地方已足够。

    这一晚没有愧疚和打扰，简单洗漱完，穿着长衣很快就入了梦。

    第三节：老同学的遇见

    话说，自从上次在仙桃宫遇见后，文正对初遇见石头的那一幕记忆太深刻，那一张巨石上的照片还贴在办公桌前。不知石头是否还好，是否已结婚，虽然电话和地址留给了她，但是从未有收过她的联系。这天，正看着桌前的照片，不自觉打通了阿福电话，约着晚上一起吃饭，想顺便打探一下石头的近况。

    晚上，保珠和男友正在餐厅边等菜边聊着天，不经意听到斜对桌的客人声音有几分相熟，试探起身一看。

    “呀，这不是耀福吗？”保珠激动的叫起来。

    老乡相见分外亲切，一起拼桌。从回忆到校园到职场话题不断，相谈甚欢。

    “对了，石头来城里了。昨天在我那边住，今天她在附近找了家餐馆打工了。”

    文正一听到石头，刚进嘴里的茶，差点呛到。

    阿福也是惊讶，“真的假的？”

    “那还有假，我哥上个月看到了金花，所以这次石头来是找金花回去的。”

    “那你知道她在哪里的餐馆吗？”文正激动问了一句？

    “额？你也认识石头？”保珠睁大眼睛看着文正又看看阿福。

    “哦，我上次带同学回老家玩，去仙桃宫遇见了石头。我同学还以为见到了仙姑一样，是不是，哈哈。”说着阿福用手指着红了脸文正。

    “对了，介绍一下这位我同学，明明可以靠颜值却带了一身才华硕士，贺文正。”

    文正连连摆手，“没有没有，不要听阿福乱说。”

    “大概位置我知道，离我住的不远，一会吃完饭，我们去看看石头怎么样？”保珠边吃饭边提议。

    “好啊，择日不如今日。”阿福边说边朝着文正笑了。

    一行人，吃完聊出来已较晚，边走边聊，穿过大街走进小巷。果然有石头所说的“一湘情酸菜鱼”，餐馆看起来不大，看到有人进来，老板眼睛从手机上抬起来，淡淡一句，“已下班了。”

    “老板，请问一下，今天是不是有一个叫石头的女孩子在这里工作。”

    “走了。”老板说完，语气舒缓。

    “啊？走了？为什么呢？”保珠很着急想问清楚情况。

    大叔听到有人找石头，赶紧走上前，“这姑娘人好，已经走了好一会了。”说完用手摆摆，示意不用再问。

    保珠赶紧掏出手机拨打，却得到回应对方方电话已关机。

    “不知道石头怎么样了，估计手机没电了。她刚来，对这里都不熟悉，也不知道她会去哪里。”保珠心里顿觉愧疚。

    “这样，你把石头电话号给我们，回头我们也一起打，到时候谁联系上了，帮忙说一声。”文正提出了建议。于是大家都记下了石头的手机，天已晚，道别完便各自回家。

    第4节：马路上的生活奔波

    昏暗的房间，微弱的亮从墙上的洞里穿进来。

    也许是太累了，昨天晚上睡的特别沉。

    起身，拉开窗帘才发现下雨了，好像还下了一整夜。推开窗刚好可以看到村里马路上的各种生活奔波。今天该怎么办，石头迷惘的心情也像这个潮湿杂乱的地面。湿漉漉让原本脏乱的地面更加浑浊，那些穿戴整齐赶着上班的年轻人，每走一步胆战心惊怕弄脏衣服，又无可奈何却又已习以为常。一辆辆摩托飞车、电瓶车、各式汽车，在小道上穿梭，滴滴！嘟嘟！叭叭......各种嘈杂声音交互，听得人心难宁。上班族在路边焦急等着地铁接驳车，每来一辆，无不使出浑身解数去挤，接着就是各种尖叫。摩的司机总是会趁此推销，“2人5块！不用等，不用挤，说走就走！”

    一个壮实的光头在路边招着手，一辆摩的司机，看到便来客开心地咚一声迎过去。正在摩的到眼前的那一瞬间，这光头狠狠抓住摩托车头，变脸怒喝！接着，村里巡逻车马上跃过几个一样满脸严肃的光头。

    先是争论，再是无声。摩的司机到底还是选择了平静，也许见多了类似的情形，放下也许就是唯一的选择。他沉默，无声驻足，看着光头们把还带着他余温的摩托开走，“唆“的几声，消失在雨雾。从他被雨水洗刷的脸上，人们依然可以看到他的愤慨与伤悲。车被拖走了，一把车锁被孤寂扔在地上，雨水打着，无可奈何。

    车已已走远，他弯身拾起那生锈的锁，颤抖的脚，缓缓的步子，往村里走去。

    或许是回到小出租屋里，歇息会，平静会，也许，痛哭会......

    一趟飞驰冷雨吹，不过5块，得跑多少趟才能买辆摩托车。也许买摩托的钱还没赚回来。

    石头呆呆的看着，心情似乎也跟着摩托司机的背影一样，心揪着疼，疼到她忽然很想回半山。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不容易，纵然生活就是这如此，但不能放弃。石头不禁双手合十，默默祈愿奋斗的人们勇敢坚强，找到适合自己幸福的路。

    第五节短信如雪纷飞

    头发长昨天没来得及洗，旅馆到12点退，趁还有时间赶紧抓着机会洗了长发，其实昨天保珠就建议要剪短换个清爽的发型，的确这么长的辫子在城里很突兀。但是也许，自己很快就可以回半山了，可以做自己，理不理发也并不重要。

    一开手机，就显示未读的十几短讯，从昨晚到早上都有，看到有人在关心，石头内心很感动。

    第一时间给了半山电话，是坤老先生帮接的，石头让他代传达自己的情况，一直在努力找寻，让主理和婆婆放心。

    接着把短讯一一读完，她真的不想说话，也许文字是很好的社恐救赎。

    第一个便回复了保珠，说明自己住旅馆，报平安，让放心。

    接着是阿财，其实他也许不知道他每天发着不痛不痒的关心，让石头不知道如何回复合适，因为石头根本没有进入大家早已设定的角色。所以每次看到跟阿财相关的，她都想逃，回复多了代表了认同，回复少了说明不尊重。经过犹豫后，石头依然客气回复说明，自己的近况，让其放心。

    同时也看到2个陌生的号码的留言。

    “石头，我是耀福，改天一起约吃饭啊。”

    “你好，我是贺文正，耀福的同学，我们见过面的。”。

    “石头，我是文正，开机后麻烦回个消息，这里你人生地不熟，希望我可以帮你。”

    “石头，不管你安不安全，请你回复一下消息，朋友们很担心你。”

    贺文正是哪位？耀福的同学？到底是谁？奇怪了，他们怎么会有我电话？怎么忽然一夜之间都给我发这么多消息？石头皱着眉头努力回想。

    难道是就是上次在山上遇见的那个男生？于是石头翻开小背包，当时留的纸条，果然署名是文正。

    极少跟别人联系的石头，看着这么多的信息，内心是恐慌的，一时不知如何处理才好，或者还是等安顿好再联系吧。但是如果不回消息，那信息估计会更多，而且也不尊重。

    于是又翻开包，给了两个陌生的号码回了同样的信息：

    “谢谢关心，我很好，这些天比较忙，后面有机会再联系，谢谢。”

    发完信息，不由地深深舒了一口气，只要不说话就好。

    新的一天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