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免徒增烦恼，三人每日修行愈加勤奋，又不时增加一些小乐子，使得日子过的极为充实。

    太学之中相较于学宫，文、武各增了几科。文科多了识、卷、算、法四科，识既通识之学，识天文地理、农耕作息、商贾贸易、制铁冶炼、开山取石、药材毒株...等等。卷则是朝廷上下通行文书、整档归卷、以及书写、理解、整理之法。算既算术，纳税、缴税、贸易、做账、核验等等皆归其类。法既唐国通行之法，含大唐律全文，又有开国至今唐律修改变化，以及历年审理犯法标准卷宗。

    武科增炼、兵、讯以及间四科，炼既完整外练之法以及部分内练之法；兵既兵种，各兵种优劣、配合以及训练之法；讯既战场讯息收集、分析、传递，以达知己知彼；间既间及反间，获取敌国或敌方信息，反制敌国或地方获取我方信息，同样是为了做到知己知彼，并加以利用。

    太学考核亦不同于学宫，太学文武共十三科，每年一次考核，同时进行。虽无明文规定，但等同于一年只能参加一门科目考核。为避免导致唐国偶遇青黄不接无人可用之窘境，因此唐律规定，除文武分类全科科目外，可选三科考核，考核通过即可获得进士功名。但以此法通过者不能选择，自动进入全科考核之文、武曲。

    而据唐国文献记载，历年来最快速通过太学考核获得进士功名者为九年之期，得入文曲。但太学另一不同在于，其考核严格，不在名次，而在标准。既不达标准即便同年第一也不得过。若是同年全员达标，则人人皆可通过。

    但学海无涯，非是所有人都有大毅力、大智慧，太学文科中得一科通过便可向太学申请入仕为官，但需以其学科为主，视朝廷需缺而定。

    武科类同于此。

    但不论是入仕为官，还是参军从伍，皆可回归太学参与考核。但必须通报朝廷，且朝廷许可。许攸弃官参与考核不妥之处便在于此，故当受罚。

    而赵毅之打算便在于至靖难十年之期通过武科‘炼’之考核，以此基础入得军中可担副千户之职。依唐国律法，除非战时自赵毅以上全部将领阵亡，赵毅领军反歼敌军，可特封军职，不然无有升职可能。

    但纵是不能升职，也可凭战功获封爵位，爵位同响不同权。但军功累积依唐国律可以升爵封侯，封侯者同响同权，军功积累是为常人升迁之举。

    三人中以方永修为最低，但以生气境界媲美内炼武者犹有过之，是以三人信心满满，唯一变数只在战争开启时机。

    近年来，唐国上下整军备战，税重役劳，民间已生怨言。因此方永判定，最早于靖难十年唐皇或将有所动作。

    三人欲往疆场，除以枪术领悟滴水之意，其余基础枪式、弓箭、马术、剑法及太学其他科目修行亦未曾懈怠，时时苦修。而根据长虹所言，三人修行滴水之意，先静后动，先是空中静止石块，后是晃动石块，且石块数量、大小亦有变化。

    且以木棍刺桩亦同时进行，先是木桩、中为巨石、终是铁块，均不得以修为辅助。

    日夜苦修，三人每人每日刺枪已超三千之数。

    如此三月之后，三人手中长枪如臂驱使，伴随方永最后一击，巨石断裂开来，滴水之意又达另一阶段。

    此时方永持枪站立，赵毅、李信于暗中飞石击出。

    骤闻飞石穿空之声，方永依旧镇定，于听声辨位之际，手中长枪刺出，一连四击，转瞬而至，将飞石击退。

    这也是长虹建议为止，不但方永，赵毅、李信也时常受此待遇。虽然没有动用修为，但以三人如今之体魄，若被飞石击中也难免乌紫一片，且每日被击中最多者将会受罚。洗衣、清扫、烧菜煮饭等等不一。

    二人见未能得逞，笑着从暗中走出，祝贺方永修为有进。赵毅将石块碎片清扫出去，李信将铁片安置于院子，铁片四尺见方，约一指厚。

    赵毅、李信二人虽是行事，但长枪一直立于身旁，不敢稍有懈怠，即便睡觉也不离手。稍有疏忽便会有另外两人飞石击出，或是偷袭。是以夜间睡觉也得提防警惕，更是巧设各类防御手段。

    待赵毅回到院中之时，方永正手持木棍以枪刺式击打铁块，砰砰之声间断有序。李信今日落败，正在水井旁打水清洗三人衣物。

    明日便是中秋佳节，王一中传信过来，明日日间将与三人小聚，夜间齐王府将会举行夜宴，还得返回。

    赵毅收敛心思，立于方永身旁，同样刺击铁块。木棍早已更换多次，手中亦是短了一寸，但铁块依旧无有变化。

    法在于意，非是穿石便明滴水之意，穿铁亦是如此。

    滴水之意在于坚韧、不弃、心诚、不怠，但知道并非做到。

    书读百遍其义自见，武炼三千其技由心，这是长虹对赵毅说的。

    三人聪慧，长虹种种安排自是知晓其中含义。且日久修行，已得有三。一是明心见性、戒骄戒躁、增持毅力恒心；二是居安思危、未雨绸缪；三是求强得强、以小图大、知行合一。

    次日一早，三人没有前往太学，于院中清洗过后，又将院子重新打扫一遍，购买了些许月饼、板栗等吃食，又在院中安置了一套石质桌椅。墙角移植了几株梅树、桃树，闲暇之时三人也学了一点厨艺，虽不得高明之说，却也不至于日日采购。

    三人各自做了几道拿手小菜，又购买了几瓶低度果酒，静候王一中上门。

    但直到日上三竿，午时已过，仍不见王一中到来，也不见来人相告缘由。见赵毅神情有些低沉，方永、李信暗中相视，几颗石子陡然射出，赵毅未佩长枪，猝不及防之下便被石子击中，顿时痛呼出声。

    但方永、李信二人未曾停手，石子接连飞出，赵毅迅速起身，直奔墙边拉起木棍反击。

    方永向李信小声低语，方永又抓起一把石子，接连射出，李信则绕至屋内取来两人长枪。

    李信将赵毅长枪投出，赵毅闻声察觉，一手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