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渊见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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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舞王之子

    夜臧看到了小王子的异样,觉得很好玩。

    其实就是说着吓吓他的,没想到他会如此失态,夜臧知道他一定想多了。

    作为学校的闲人,夜臧自然是不想去上课的,他相信班上已经没人敢欺负姐姐了。不如去看看梦钦吧,夜臧这样想,他总感觉这丫头整天慌慌张张的。

    美术部和体校只有一墙之隔,夜臧轻轻松松就跳过去了。刚踏上这片土地,夜臧就感受到了浓浓的艺术氛围,不仅仅有一股颜料的味道,还有好闻的香水味,同时还有歌声和琴声。

    这里对外宣称是美术部,其实是个艺术大乱炖,所有的艺术生都在这里,只不过哪个部获得的省级以上奖项多,对外宣称就是哪个。美术部已经连续三年包揽全国绘画前三等奖,对外自然宣称美术部。

    不仅如此,校方还给美术部提供了最好的教学环境和生活环境,看来是想在这方面下大功夫。

    想到妹妹能有一个好的学习环境,夜臧的脚步轻快了些。但他俩胳膊拎着俩爪子就来看她,是不是不太好?

    临近美术教室,夜臧老远就看见一群女生围在班级外面,不时有花痴的尖叫。

    这是哪个帅哥来这里散步了?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夜臧逐渐走近,果然看到一个又高又帅的男生,就像言情小说里描述的一样,他神色冷峻,话少动作也少,眼神锐利得可以伤人。

    他似乎对周围的人有很强的控制力,一个眼神就让她们散开。他像一把泛着寒光的刀,往那里一站,便让众人拜服。

    “夜梦钦,出来。”他启齿,声音没有温度。

    这话听着巨像言情小说里的霸道校草对着某个妹子勾勾手指,像下命令一样让她出来,然后妹子就会欲就还迎地走过去,扑在他怀里。

    他一身傲骨的妹妹不会也这样吧?总不至于刚来一天不到就被校草盯上了?夜臧饶有兴趣地倚墙站着,看到梦钦从教室里走出来。

    她头发有些乱,似乎刚被抓过,大概是她自己抓的吧?夜臧看到她的脸色很不好看。

    “江行止你有完没完?我都说了我不去,歉也道了,你还想怎样?”梦钦像一只发怒的小母猫,冲他大吼。

    可能在对方看来,梦钦真的是一只躺在怀中撒娇的小猫。

    “女人,我让你当我的舞伴是你的荣幸,何况你弄伤了我原来的舞伴,替她一下不是应该的吗?”江行止那双黑色的眸子像黑洞一样,由内而外地发出吸力,一般人可能真的受不了这种凝视。

    可梦钦骨子里还是个叛逆少女,何况她之前才被夜臧看过一眼。跟夜臧那种深渊一般的鬼眼一比,江行止的眼睛简直就跟猴子一样。

    “别拿那种欠揍的眼神看我,没用,”梦钦双手握拳,克制住想打他的冲动,“我可以给你找舞伴,你不要得理不饶人。”

    “我不介意把你抱走。”江行止走近一步,帅脸逐渐逼近梦钦的小脸。

    “你敢,这可是在学校!你这是违纪!”梦钦双手护胸,混如一个被流氓搭讪的美少女。

    “你看这个学校谁敢处分我?女人,乖乖跳舞,你就能在这里好好上学。”

    对于这种蛮不讲理的人,梦钦还能有什么办法?就在她快要答应的时候,她被一只强有力的手拽走,一股柠檬的清香钻入她的鼻子。

    “什么杂碎敢惹我妹妹?”一道空灵的声音响起,仿佛来自遥远的王座,压迫感立即就形成了。

    “哥?”梦钦一愣,但很快感到有些不太好,连忙躲到夜臧身后。

    “你是她哥哥?很好,你妹妹昨天弄伤了我的舞伴,耽误了比赛,你们自己想办法。”江行止依旧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连三小王子都没有他那份高傲。

    “你又打架了?”夜臧看了一眼身后的丫头,那两束鬼火再次舔舐着梦钦的身体。

    “没,没有,我调颜料的时候撞到了一个学姐,把颜料弄到她眼睛里了。我道歉了,医疗费也是我出的,医生说不会影响视力,但要休息几天。”梦钦努力把自己往后藏,仿佛想变成一只小仓鼠藏进夜臧的口袋。

    “江少爷,既然您担心您的演出会因此而耽搁,我可以给你成百上千的专业舞伴随您挑选,可以免费提供最好的眼科医生,同样,我为妹妹的失礼向您道歉,”夜臧略微鞠躬,然后直起腰,直视江行止的眼睛,“但您对待女生的态度实在不应该是一个舞王之子应有的态度,您的父亲绝对不是这样教您的。这件事是我们错在先,但她不喜欢跳舞,请您不要逼她。否则,闹开了对大家都不好。”

    哥你确定是对大家都不好吗?这姓江的都要被你看死了,梦钦忍不住腹诽。

    “好,说得好,”江行止拍拍手,提高了声调,“但我江行止想做的事还没有做不到的,夜梦钦这个舞伴,我要定了。”

    “这个随您,只要她愿意。您要记住,连我都舍不得逼她,当然也不会允许您做出这种不理智的事,否则,您一定会后悔的,”夜臧顺手把梦钦从身后提溜出来,按着梦钦的脖子让她鞠躬,食指在她脖子上有节奏地敲击,“再次为这件事道歉。梦钦,去上课。”

    梦钦逃也似的回班,拿起画笔。夜臧在她身上敲出一段密文:先礼后兵。

    “很抱歉占用了大家看帅哥抢占少女的情节,”夜臧对着众人鞠躬,又转向江行止,“这是一个号码,您可以通过它找到您想要的舞伴。”

    夹着纸片的手指松开,纸片打着旋儿飘向地面,轻轻停在江行止的皮鞋尖。

    “真不知道是哪个脑残收了您这样的学生,顶着舞王的名号在学校横行。您要记住,有的人不是您这样的井底之蛙能了解到的。您要是不信,就试着开除我,看看谁敢。”夜臧说得有点口干,朝班内扫了一眼,梦钦立刻扔下画笔,屁颠屁颠地地上一瓶矿泉水。

    夜臧的喉结动了几下,他再次开口:“跟您这种蝼蚁废话真是脑残。哦,我并不是瞧不起您,我只瞧不起动我家人的人。”

    这句话不仅是说给江行止听的,也是说给其他人听的。

    夜臧大步离开后,女生们再次围上来,说着各种各样的话,而江行止根本没在听。

    其实当夜臧的眼睛和自己对视的时候,江行止就已经有些慌乱了,若不是他强撑着,估计会比出一身冷汗还要失态。

    平复了一下心情,他那双邪眼再次盯上夜梦钦。

    很多年没有这种好胜的感觉了。

    第一次的失败反而让江行止斗志燃烧,就像受伤的狼,自己的鲜血只会让自己更凶猛。

    他拨开人群,大踏步走去,没有一个人敢跟上来,只留下那张纸片在原地躺着。

    但不知为何,江行止记住了那个号码,并且无论如何都忘不了。

    因为那个号码他太熟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