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双序列者？”

    流浪汉惊讶说道，双序列者在下城区可非常罕见，毕竟异教和赛温神族不一样。并不是每位神明都能宽容到允许下面的信徒们获得其他神明的恩赐。

    然而更让人惊讶的还在后面。

    查尔斯的恩赐光芒缓缓铺开，这并不是流浪汉认知里面银色教会成员们多经常使用的恩赐序列，查尔斯现在正在使用的是统率序列的“行军”。

    “行军”是可以增强使用者耐力和体力，并在长时间内逐渐增强体能的祝福型恩赐。

    “在光明之城里面很难见到这样的恩赐序列吧？毕竟这里说到底还是教会的地盘。”

    乔恩在旁边说道。

    “知道这是什么序列吗？”

    他再次问向流浪汉。

    “不……我不知道。”

    流浪汉摇了摇头。

    果然，就算拥有特别的才能，流浪汉也只不过是个一辈子没出过光明之城下城区地下水道的凡人罢了，乔恩立即明白了接下来自己该怎么做。

    “这是‘统率’序列，你眼前这位先生是十字军来的客人。”

    “十字军……！？”

    流浪汉有点懵，烈羽王国的战争兵器的一员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只知道双序列的查尔斯即使在十字军里面也绝对不是普通士兵的级别。

    “现在知道了吧，我们和银色教会并没有什么关系，相反如果我们和教会有关系的话，根本不会来找你们借用地下水路。”

    见流浪汉有些动摇，乔恩赶紧趁热打铁。

    “我以黑夜教派的女神名义担保，你眼前这位先生和银色教会并没有任何利益上的关联，不如说现在他和上面的教会里面的某些人正处于敌对状态，这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叫你后面的人过来，让我亲自和他们谈！”

    乔恩着重强调了查尔斯的身份，以表示这件事情不仅和教会无关，反而正走在教会不希望走向的方向上，借此敲打流浪汉如果悲悯党依然是下城区的一员，此刻就不应该拒绝他的提议，并且站出来好生洽谈一番才对。

    流浪汉这时也失去了一开始的那份从容，只见他站起身来支支吾吾道：

    “你们等一会，这件事情不是我一个人可以决定的，我现在去请长老过来。”

    说完流浪汉一路小跑消失在了水道的拐弯处，乔恩则有些在意对方口中的“长老”两个字。

    不是主教，也不是神官，而是长老吗？

    不多时，流浪汉便带着一帮人回到了现场。他身后站着几名身高不同、年龄各异的其他流浪汉，而这些人中间簇拥的则是一位拄着拐杖的盲眼老人。

    “听说有黑夜教派的贵客到了？”

    老人缓缓开口，他的声音非常嘶哑，其中还混着宛若撕扯声带发出的声音，就像是深渊里面传来的恶魔尖啸一般。

    “是我，我是黑夜教派的枢机主教乔恩·史特龙德，准确来讲现在应该是‘前’枢机主教。不过教皇大人给予了我这次全权办事的机会，还请悲悯党的阁下们能够行个方便。对了，不知老人家该如何称呼？”

    乔恩非常正式地打了个招呼，老人明显是悲悯党的一个领导级别的人物，必要的礼节不仅有利于双方对话的展开，也可以很好展示黑夜教派的诚意。

    “老朽……叫齐书，齐书·野雉，你叫我雉老就可以了。”

    乔恩震了震，老者的名字非常奇异，就算是在异人众多的下城区里面也显得尤为不同。

    “呵呵……很奇怪么，老朽的名字，我懂。不仅顺序与正常烈羽王国的姓名顺序相反，就连名字本身也非常奇怪对吧？”

    “雉老请解惑。”

    乔恩也是顺水推舟表达了自己的疑问。

    “其实这并不是老朽本来的名字……老朽本来的名字已经被我舍弃了，而现在的这个名字写在我们悲悯党的‘终末之书’上，这才是我的真正名字……呵呵。”

    乔恩有些无语，这终末之书又是哪来的专有名词，这悲悯党个个都像是谜语人一样，说了等于没说。

    “呵呵……想必主教大人应该心里还是有很多疑惑吧，没关系，今天我们谈话的重点不是这个。有关我们教派的秘辛，主教大人不如改日再来与老朽探讨。”

    雉老慢悠悠地说道，乔恩也是点了点头表示赞同。的确，今天的事情重点不是了解悲悯党，而是有关查尔斯的去留。

    “让老朽看看……主教大人，你身边这位朋友据说是十字军的人……这可不是一笔好生意啊，老朽虽然一向不喜欢打听客人的身份与目的，可也绝对不会轻易答应要做陌生人的生意，你今天若是不能给老朽一个合情合理的解释，老朽怕是没法将你朋友这件烫手山芋给送出城啊。”

    雉老的话虽然慢，可是目的非常明确：乔恩必须向他说明自己需要得到悲悯党帮助的原因，否则这生意就没的谈。

    乔恩也是清了清嗓子准备开口，不就是胡诌嘛，他最擅长的就是这个。

    “敢问雉老有没有听说十字军和银色教会不和的传闻？”

    “哦？恕老朽耳背，烈羽王国建国这么多年，可从没听说过十字军和教会有过纠纷。”

    雉老摆了摆脑袋说道。

    “之前的时候的确是这样，不过现在时代变了，雉老。教会正陷入内乱，十字军和银色教会一直以来关于‘坚守’序列的从属又在这时候爆发，你作为下城区的人消息不灵通也正常。”

    “还有这事？”

    雉老瞎掉的眼睛皱了皱眉，他的确知道“坚守”序列是由教会和军方共享的，虽然这道序列理论上属于烈羽王族，就连教会里面“坚守”序列的持有者也一律以王廷骑士自称，可明眼人都明白王廷骑士和十字军压根就是两股势力。

    “银色教会什么时候内乱了？你如果说的出来，看在情报的价值上，老朽可以做主接下你朋友这桩没人敢接的烫手山芋。”

    雉老严肃补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