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迷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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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音符

    咖啡馆的日子果然好了起来,这些日子,总有些人在下午的时候过来跟齐洪涛,蒋米舜学画。从想考艺术生的中学生到有兴趣的成年人,天狗咖啡馆的名号一下子响了起来。尤其是周末的下午,满院子里都是画架,倒是喝咖啡的人都快挤不进来了。学画的钱倒是不贵,在齐洪涛和蒋米舜的坚持下,两个人的学费自己收自己的,但是都有一半交给了刘梦德。刘梦德开始是坚决不收的,可是不收两个画家就不肯办班收学生。一番争执下,刘梦德收了钱,不过提供了两个画家的免费咖啡和鸡尾酒。受他俩的福,我也享受了一样的待遇,免费的咖啡和鸡尾酒。

    这下我可算是开了荤,直接把单子上有的和单子上没有他们会做的咖啡和鸡尾酒喝了个遍。而我和齐洪涛格外享受拼龙舌兰的过程。就是那种一人一打十二个子弹杯,杯子里是满满的龙舌兰,杯口是一圈盐边,杯子上一片青柠角,每个人嗦一口青柠角,然后将嘴放在盐边上,把一杯龙舌兰一饮而尽。十二杯一口气下肚,就一个爽字可以总结当时的感受。没办法,即时是再心思细腻的作家,这么喝一打后也会变成气冲霄汉的英雄好汉。后来据恩佐回忆,那段时间是她做盐边和切青柠角最多的一段日子。

    当客人变多,我喝咖啡的地方主要便搬到了吧台的边缘。看着恩佐一杯又一杯的咖啡出来,时常便能喝上一小杯的美式。比如客人点了一杯单份卡布奇诺或者一杯单份拿铁的时候。每当这个时候,我坐在吧台的福利也就来了。一边看着恩佐做咖啡,一边喝着咖啡,偶尔望向齐洪涛和蒋米舜教学生画油画,听着咖啡馆里放着的轻音乐,我的内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我写小说的进度慢了下来。

    既然有美中不足,那么就有美不胜收来弥补。那是一个骄阳肆意的下午,阳光透过门上的玻璃映彻进来,由于玻璃的折射作用,而在我的眼中起了一层光晕。这七彩的光晕显得那么的耀眼和圣洁。在这圣洁的光晕里,飘进来一个身穿红色连衣裙的仙子。伴着那曼妙的步伐,仙子来到了吧台:“来一杯卡布奇诺。”然后转身看向了角落里正在绘画的众人。

    恩佐将一杯咖啡递了过去,仙子低声道谢,而后端着咖啡走了过去,站在了几人身后目不转睛的看向了几幅正在完成的油画。轻叩了几下吧台,恩佐笑着说:“别看了,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我尴尬的笑了笑:“不光是我,刘梦德不也一样?”确实,刘梦德已经忘记看他的老师的授课,神情恍惚的看向了那个仙子。

    仙子笑着问:“你们是学画画专业的吗?怎么画的这么好?”刘梦德一脸谄媚的说:“什么叫画画专业的,这两位已经是大师水平了。”仙子莞尔一笑,刹那间仿佛春天到来,百花盛开一般:“你们就是传的沸沸扬扬的天狗咖啡馆的两位大师?”蒋米舜回头看了看,没有回答,继续完成自己的画作。齐洪涛笑着说:“哪有什么大师,我们两个胡乱着画画罢了。”

    仙子笑着说:“两位大师谦虚了。我叫苏雅,听说这里有两位艺术大师,特地慕名前来。”刘梦德连忙笑着伸出手去:“我叫刘梦德,艺名天狗,是这家咖啡馆的老板。这两位是我们咖啡馆的艺术大师,这位叫齐洪涛,这位叫蒋米舜。”苏雅看了看刘梦德,将手伸了过去,略微的轻握了握,然后将手递向齐洪涛二人。齐洪涛笑着说:“我手上都是油彩,不要脏了你的手。”蒋米舜瞥了一眼,没有说话。

    刘梦德见苏雅在两个艺术大师那里碰了灰,连忙介绍起我:“我们这可不止这两位艺术大师,还有一位大作家。”苏雅疑惑的问:“作家?哪个作家?”刘梦德连忙指向我这边说:“就是吧台边上那位,笔名叫做九头幺鸡的。”“哦?”苏雅有些惊异:“就是那个反时代,写古典小说的九头幺鸡?”“哈哈,对了。”刘梦德一脸得意的说。就好像是他写的一样。

    见苏雅走向了我,我连忙紧张了起来。倒不是我没出息,任谁在如此倾国倾城的美女的炽热眼神下也会慌张的。赶忙的站起身来:“你好,我叫卞良,笔名九头幺鸡。”“我们都叫他九哥的。”一旁刘梦德在我和苏雅紧紧地握手时介绍着。“我读过一点点你的小说,真不错。就是看着有点费劲,心不静的时候还真是看不下去。”令人意外的是,苏雅竟然还知道我的小说。

    “确实如此,我就是朝着这种纯文学作品的方向写的。需要一定的文学功底和足够静下来认真看的内心才能读的下去。”我也小小的在美女面前装了一把。“我从小就向往艺术,今天能见到两位油画大师和一位作家真是太好了。”苏雅一脸激动地说,完全不像是表面看起来的那般高冷。我笑了笑:“作家不敢当,只是我小说的作者而已。”

    她挨着我一起坐在了吧台上,一旁刘梦德将她之前随手放下的那杯卡布奇诺端到了她的眼前。苏雅仿佛没有看见一样,她用一种令我至今都难忘的深邃的眼神望着我问:“能问一下你,你写小说是为了什么吗?是为了出名,还是为了挣钱?”我笑了笑:“事实证明,既没有出名,也没有挣钱。写小说就是为了写而写,否则满脑子想法,不写出了憋得难受,也有些白瞎了这些想法。”“那你的想法是怎么想到的呢?你那个小说的世界观恐怕不止是我看到的那些吧?”

    这倒是让我有些惊愕:“这你都看出来了?确实,这个只是第一部,整个系列非常宏大,还要慢慢往后写。”“这么大的世界观,你到底是怎么想出来的呢?”苏雅不依不饶的问道。可是这个能怎么说,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自己是怎么想出来的,其实也就是硬想就想出来了。“可能是天赋吧。”我笑着搪塞道。

    “对了,见到大作家一时激动,我都忘了自我介绍了。”苏雅优雅的说着:“我叫苏雅,是学民族唱腔的。”“哦?”一旁的刘梦德突然来了兴趣:“那这么说的话,我们这里可就是音乐,美术,文学,三大艺术种类会齐了。”看了看角落里的架子鼓和电子琴,苏雅问我:“你有什么想听的歌吗,我可以唱给你听。”脑海里转了一圈民族歌曲,我看了看她那鲜艳的一抹红色,内心深处仿佛有个声音引导我,让我直接说出了两个字:“望月。”“好有品味啊,九哥。”苏雅咯咯的笑着。

    在苏雅走向角落的时候,刘梦德示意吧台里的恩佐将咖啡馆的背景音乐关掉。这时候,整个咖啡馆的目光都聚焦在了苏雅的身上。当然,除了蒋米舜。

    苏雅微笑着向大家挥了挥手,于是拿起麦克风,将开关打开,面向众人微笑着说:“在这里唱一首九哥点的望月,献给咖啡馆里所有热爱艺术的朋友们。”刘梦德一把拉起齐洪涛:“咱们两个去给她伴奏吧。”齐洪涛看了看手中的画笔,急急忙忙又添了两笔,于是走到了电子琴旁。

    在苏雅一脸惊讶的表情中,缓缓的前奏响起。“望着月亮的时候,常常想起你。望着你的时候,就想起月亮。”那婉转的天籁之音响起,配上这悠扬的琴声,时间仿佛一刹那凝固,所有的人都屏住呼吸,静心沉浸在这美妙的音符中。当一首“望月”唱完,停了片刻,这才响起轰鸣般的掌声。

    苏雅看向了其貌不扬的齐洪涛,眼里满是炽热的爱慕之情:“没想到,齐哥你琴弹得也这么好。”齐洪涛笑了笑:“一般般吧,平时没事的时候就和天狗玩玩。”一旁的刘梦德连忙插话道:“天狗就是我的艺名,霸气吧?”只有二斗“汪汪”的叫了两声,仿佛附和刘梦德一般。

    刘梦德乐滋滋的说:“要不我们成立一个乐队吧。”苏雅没有说话,而是望向了齐洪涛。齐洪涛笑着说:“可以是可以,不过总是唱别人的歌多没意思啊。”苏雅肉眼可见的激动了:“你还会写歌?”齐洪涛笑了笑:“写歌我倒是不会,可是这不是有现成的大才子吗?”三个人说着都看向了我。

    由于距离太远,这时候我还并不知道他们已经把邪恶的念头放在了我的身上。看着他们初次合作之后的交流,我还单纯的以为只是合作后音乐上的讨论。于是我对恩佐说:“给他们三个一人来一杯咖啡,算我请的。”恩佐笑着说:“一个是我们老板,一个喝咖啡本来就免费,九哥你要想请人家美女喝咖啡你就直说得了。”我摇了摇头:“我是那种人吗?我是为这首歌而感动,请他们三个喝,我自然是出三分钱的,一点点心意嘛。”

    恩佐一副我懂的表情,磨咖啡去了,磨咖啡时还不忘拿我开着玩笑:“九哥你可要加油啊,可别让她把我们家天狗抢了去。”不知为何,当听到“我们家”这三个字时,心底竟莫名的涌现出一股凉意。

    天狗很快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九哥,怎么样,我们配合的?”“果然是高山流水,仰之弥高啊。”刘梦德笑了:“你别总说些云里雾里的词行不?我跟你说,我们有想法组个乐队,你看看怎么样?”“那挺好的啊,只要人家美女同意,你和老齐岂不是赚翻了?”刘梦德嘿嘿一笑:“那你有没有兴趣跟我们一起组乐队啊?”

    “我?”我一脸的诧异:“你不是开玩笑吧?我又不会乐器,还五音不全唱歌要人命的,怎么跟你们组乐队?”刘梦德一脸坏笑的说:“不用你唱歌演奏,你不是能写小说吗?能不能写歌词?”这个问题可是难住我了:“没写过,我也不知道啊。”抬头望见了苏雅的双眸,明亮的眸子里传达着某种期盼之情,我竟然鬼使神差的应了下来:“我可以试试,不过不知道效果如何。”“哈哈,你答应了就好。”刘梦德一脸高兴的说。

    “可是这民族风格的,我怕我不能驾驭啊。”我有些担忧。“没事,我什么风格都能唱。”说这话的是苏雅。“没事,我什么风格都能弹。”说这话的是齐洪涛。这时候蒋米舜也完成了油画的最后工作,走了过来说:“我觉得不错。”我没好气的说:“你觉得不错,你写啊?”蒋米舜笑了笑,没搭理我,对恩佐说:“帮我泡杯茶吧。”

    我郁闷的叼着笔,静静的发呆,不知从何下笔。刘梦德走了过来,拍了拍我说:“要不来杯酒?这样比较有灵感。”齐洪涛坏笑着凑了过来:“我可以陪你喝两杯。”我郁闷的说:“给我灌倒了,就更写不出来了。”苏雅坐在吧台对恩佐说:“来三杯长岛冰茶,我请他俩喝。”我连忙对恩佐说:“我不要长岛冰茶,给我的改成金汤力吧。”苏雅笑着重新说了一遍:“两杯长岛冰茶,一杯金汤力。”齐洪涛露出了诡异的笑容:“你怎么能怂了呢?”“我倒不是怂,我只是不想喝可乐。”我淡淡的说着。

    为了证明我没怂,喝完了一杯金汤力后,我又接连着喝了一杯古典,然后是一杯尼格罗尼,一杯薄荷茱莉普,一杯莫吉托,一杯莫斯科骡子。六杯酒下肚,让我想起来之前喜欢过的一个女生,然后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下呜呜痛哭,写下了这么一首歌词。

    那一夜

    那一夜你请我喝的第一杯酒

    很多话还没说出口

    心里想着情话的前奏

    嘴上说的却是好友

    不知道还有没有交会的路口

    让你我再重逢会首

    世间的变化太残酷

    现在我只会泪流

    那一夜你请我喝的第二杯酒

    就像是小舟停靠港口

    想要跟你十指紧扣

    却没有勇气手牵手

    以为日子还有往后

    如今却只能徒留

    好好的整理下衣袖

    自认为帅气的挑着眉头

    哦哦小朋友,看不透

    人生许多十字路口

    许多选择,选了就走

    走后没有路回头

    小朋友,哭一宿

    长大就要,学会放手

    放手以后就要抬着头

    不要叫眼泪倒流

    那一夜你请我喝的第三杯酒

    带着泪花拼命拍手

    口中说着潇洒的好吧

    心里却想叫女友

    低头看看手里的木偶

    期待你能蓦然回首

    之后孤独的几十年里

    心头好像有了缺口

    那一夜你请我的第四杯酒

    竟然没有亲你一口

    要是我当时挥挥手

    是否还能将你挽留

    可能因为过了这么久

    我才知道自己多么难受

    有时候一个人想静一静

    还是要再喝杯老酒

    哦哦小朋友,看不透

    人生许多十字路口

    许多选择,选了就走

    走后没有路回头

    小朋友,哭一宿

    长大就要,学会放手

    放手以后就要抬着头

    不要叫眼泪倒流

    那一夜你请我喝的第五杯酒

    从此以后没有以后

    即使口中早没了残留

    心中的伤却久久

    南飞的大雁舔着伤口

    孤独的一个人遨游

    人世间里随波逐流

    看着漫天的星斗

    那一夜你请我喝的第六杯酒

    许多年后我才参透

    这哪里是一杯杯的酒

    分明就是要我独守

    就像是一条小小河流

    注定要分开边走

    走了以后就看见了

    一条空空荡荡的小舟

    哦哦小朋友,看不透

    人生许多十字路口

    许多选择,选了就走

    走后没有路回头

    小朋友,哭一宿

    长大就要,学会放手

    放手以后就要抬着头

    不要叫眼泪倒流

    小朋友,看不透

    人生许多十字路口

    许多选择,选了就走

    走后没有路回头

    小朋友,哭一宿

    长大就要,学会放手

    放手以后就要抬着头

    不要叫眼泪倒流

    所有人看了都沉默不语,唯有齐洪涛好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笑的前仰后合:“没想到啊,你原来还有这么一段经历。”其实也怨不得他,说让他也陪我喝了六杯酒呢。第一杯是长岛冰茶,之后喝的每一杯是什么我就记不太清了。因为心思的重点完全没有放在那上面。

    “歌倒是可以,问题是怎么看都不像是给女生写的歌啊。”刘梦德看了之后歪着头说。在酒精的作用下,我很快写完了第二首歌词,然后彻底倒下沉睡了过去。

    灰鸟

    屋外淋淋的细雨

    如你哽咽的哭诉

    就算这不是结局

    我还是离开了木屋

    晦暗的世界扭曲

    充斥着无穷恐惧

    何时才能和你相遇

    让我再不空虚

    终日带着无情面具

    就像是带刺的防御

    如今我只想逃出去

    寻找那一片废墟

    是城市的灯火让我畏惧

    是汽车的轰鸣使我焦虑

    萦绕在耳边挥之不去

    好想遇到个美妙奇遇带我脱离这人间炼狱

    世界,爆炸不断

    人生,重复不断

    诱惑,来来回回

    理想,支离破碎

    飞来飞去,欢声笑语

    都不是我要的治愈

    飘来飘去,胡言乱语

    卸下我所有的防御

    灯红酒绿,男男女女

    我只有坚持飞下去

    挥动翅膀,枪林弹雨

    吹响我冲锋的战曲

    齐洪涛看了这首歌词,眼前一亮,就拿起纸笔去到了角落,在电子琴上试起了曲子。在一众顾客震惊的注视下,一首《灰鸟》就这样诞生了。

    于是,尚处在昏睡中的我,就这样被刘梦德摇醒了。“赶紧来听听看,齐哥已经搞完了。”刘梦德一脸兴奋的说着。也不顾我满脸倦意,就把我扶起听歌。一旁走过蒋米舜将我扶稳,刘梦德一步三跳的跑回了架子鼓前。不得不说,齐洪涛确实有才,一首灰鸟被他做成了一首布鲁斯风格的音乐。不得不说,这时候要是能再多一个吉他,那就真的是太好了。

    天籁之音谢幕,苏雅朝我走了过来:“九哥,不知道为啥,这歌词确实戳到我心里了。但是总感觉唱出了还少了点什么似的。”我借着酒劲胡言乱语:“你会粤语吗?”“你的意思是说,拿粤语唱?”我说:“这首歌我本来就是写的粤语歌,当然要拿粤语唱了。”苏雅想了想,连忙跑回了麦克风前。

    普通话和粤语大有区别,很多人听起来就是完全不同的语言。其实细细说来主要是语法不同和发音不同,而发音里则分有声母不同,韵母不同,声调不同,还有一些基本词汇也是不同的。所以同样的一首歌用普通话和粤语唱出来往往就是两种截然不同的风格。比如,现在我正在听的这首》《灰鸟》。

    粤语版《灰鸟》一张口就惊艳四座,用粤语那独特的韵味诠释希望打破约束,向往自由和艺术的灰鸟真是再恰当不过了。唱完之后,苏雅激动地跑了下来,望着我说:“九哥,你真是太有才了。”我笑着躲开了她的目光:“也就一般般吧。”

    当天晚上我和齐洪涛都喝多了,他们几个人把我们送回了自己住的地方。谁都没有注意到,在开完门后,我的钥匙被苏雅偷偷的拿走了。

    就在我正在床上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突然听见了一声轻轻的关门声。恍惚间,我睁开了眼睛,房门开了一个小小的缝隙,一个靓丽的身影闪了进来,轻声的唤着:“九哥。”然后那充满魅惑的烈焰红唇便如雨点一般的吻了上来。

    在酒精与欲望的双重促进下,我也在迷迷糊糊中开始了回应。突然,脑海里闪过了一个身影,连我都不知何时扎根在我脑海中的一个女人。全身上下仿佛过电一般,我瞬间的清醒了过来,连忙一把将这个我怀中的女人推开。“怎么了九哥?”苏雅疑惑的问我。

    长舒了一口气。“我们不能这样。”我有些心虚的说。“九哥,你知道吗?我从小就向往艺术,特别敬佩艺术大师。每次见到了在艺术上有造诣的大师,我就情不自禁,想把自己作为一件艺术品献给他。”苏雅一脸虔诚的说。她长裙的肩带滑落而下,那是多么美妙的一幅画卷:“我难道不算一件艺术品吗?”“追求艺术不是这么个追求法。”我连忙找了床边的一个衬衣,盖在了苏雅的身上。不想苏雅竟呜呜的哭了起来。

    “我从小就是这样,见到了艺术大师就控制不住。你那个灰鸟,把身体被囚禁的灰鸟和精神世界被囚禁的人们的那种感觉结合,写的真是太好了。我唱这首歌的时候心里对你的爱慕之情就开始泛滥,难以自拔。”感受到苏雅的真诚,我拍了拍苏雅的肩膀,对她说:“艺术是高尚的,但是搞艺术的人未必是。你以后不要这样了。”

    “你为什么不肯接受我?”苏雅一脸茫然的问我。想了想,我如实的回答她:“可能是我心里已经有人了吧。”“那我能抱你一下吗?”我还没来得及想是同意还是拒绝,苏雅已经抱住了我。感受到她身体的颤栗,我反过头来抱住了她,轻声在她耳边说了三个字:“对不起。”

    片刻之后,苏雅起身,擦干泪水,将我的钥匙还给了我,转身离去了。在听见关门声后,我连忙起身去把房门反锁。回味了一番残存在身上的苏雅的那股特有的女人味,我重新倒在了床上蒙头大睡,却胡思乱想了来,怎么也睡不着。

    苏雅离开了我的房间之后,又用同样的方法来到了齐洪涛所租的屋子。

    第二天,我将一首《错过》交给了齐洪涛。

    错过

    落花落在水里

    听不见树的哭泣

    繁华一去不回

    青春随流水而逝

    我爱着你不知道的你

    你只假装那只是友谊

    错过爱情的驿站

    输下爱情的战役

    时间太匆匆去往哪里

    错过难道就不能重来

    老照片中的那个街角

    曾经弥漫着你的气息

    落日落在风里

    听不见云的哭泣

    灿烂一去不回

    阳光随呼啸而逝

    我爱着你不知道的你

    你只假装那只是友谊

    错过爱情的驿站

    输下爱情的战役

    时间太匆匆去往哪里

    错过难道就不能重来

    老照片中的那个街角

    曾经弥漫着你的气息

    我爱着你不知道的你

    你只假装那只是友谊

    错过爱情的驿站

    输下爱情的战役

    这首歌是为苏雅量身定做的民族风的歌曲,有我以往失恋的经历,配上以女生失恋的视角写成的。

    难得的大晴天,蒋米舜在院子里打磨着他新做的雕塑,二斗慵懒的在一旁看着。油画班的时间还没到,屋子里已经人满为患了。看来听歌的效益远比画画来的高。一瞬间,有一种难以描述心情弥漫开来,仿佛只有我的文学还没为天狗咖啡馆带来收益。

    “九哥,你这失恋的歌曲是信笔就有啊,你到底失恋了多少次,这么刻骨铭心?”刘梦德一面拿我打趣,一面为苏雅准备了精美的早餐。那是一份精美的西式早餐,不过现在仿佛已经不是早上了,我看着那天空高挂的炽热的太阳,心中想着是怎样的一个称呼比较好。

    可颂配甜酱,四个排列整齐的葡式蛋挞,一个盘子装满烤番茄,黄油炒蛋,香肠,培根,一份炸薯块,一份提拉米苏,一碗麦片粥,一杯热牛奶,一杯拿铁。怎么看这也不像是一个人的早餐。我疑惑的看了看刘梦德,心中想着他这是什么情况,嘴上答道:“只是一首歌罢了,别想太多。”

    恩佐笑着打趣:“我猜这和昨天请你喝酒的是同一个女生吧?”刘梦德笑着说:“可别胡说,昨天可是我请九哥齐哥喝的酒。”苏雅拿着写满歌词的纸不住地上下打量,轻声将歌词哼了几句,然后柔情似水的问道:“这是给我写的?”我笑了笑:“不是给你写的,是给你唱的。”

    齐洪涛说:“我们就两个乐器实在是太单薄了,要不九哥,你学个吉他,也跟我们一块玩?”“我学吉他?我可学不会那玩意。看着一堆弦,我的密集恐惧症都要犯了。”“你别说,还真缺个吉他。”刘梦德说:“要不九哥,我去学个吉他。我教你架子鼓,你打鼓咋样?”“打鼓我是不会,打骨折倒是可以。”我笑着拒绝他。

    正说着,我们看见院子里进来了一个人。这个人背着个吉他,走进院子就目不转睛的盯着正在院子里雕塑的蒋米舜看。他有一米八几的大高个,身形修长,一脸的帅气无处安放,隔着很远我就能感觉到他的强大气场。

    “他应该是会吉他的吧?”我问齐洪涛。“吉他不知道,不过他应该是个油画或者雕塑的高手。”齐洪涛格外认真的回答我。“哦?怎么看出来的?”我,刘梦德,苏雅,恩佐,田蓉五脸懵。

    “怎么看出来的你们别管了。赌一百块钱的呗?”齐洪涛一脸坏笑。“赌就赌。”恩佐第一个发话。“我就不了。”田蓉第一个退缩。“我可没钱。”苏雅笑着说。“你没钱,拿别的抵啊。”齐洪涛笑着说。听见这话,刘梦德一瞬间变了脸,一手拍下五张大钞:“我赌五百。”“你呢?”齐洪涛看着我问。“我跟你站一边。”我想了想说道。“好,赢了分你一半。”

    他叫杰米洛,并没有告诉我们真名。当然了,我们既不是警察,也不是宾馆,不能随便查别人的身份证。名字只是一个代号,叫这个名字他答应,我们知道叫的是他,他自己也知道叫的是他,那就可以了。至于他是干什么的,我就告诉你们我和齐洪涛一人因为他挣了三百块钱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