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手术”还是被迫停了下来。

    还是再观察一下吧。

    也怪自己，为了震一下那三个医生。

    今天做得有点狠了，一下子切了那么多下来。

    “老五，下午去转转？”

    长城太远，时间有点紧，就没有去。

    只是在王府井转了转。卞三有事脱不开身，只有卞五一个人陪着。

    帝都的东西，只有一个特色，就是“贵”。

    随便一双鞋，就没有两千以下的。

    刚才，自己只是多看了一眼。

    觉得一双篮球看着比较舒服，打听了一下价格。

    卞五的反应速度太快了，还直接给买了两双。

    一万多块钱花出去，没有一点犹豫。

    就跟是他抢了一万多块似的。

    这下好了，都没法再问价了。

    “韩哥，逛BJ，潘家园那是必须去的啊。”

    “您看，要不要去看看？”

    卞五的态度，比对他哥还小心。

    “那就是看看？”

    反正就是闲着，瞎转转也好。

    潘家园，全称潘家园旧货市场。

    面积也算是不小，大概得有几万平方吧。

    货物倒是一个琳琅满目，品种繁多，什么都有。

    年代还特别久远，不是西周东周的，就是后周的。

    当然，最有可能，也最多的，是上一周的！哈！

    眼前是和农村大集一样的地摊，耳朵里听着的，是特意带着后音的京腔。

    也不错嘛，看着就亲切。

    古玩、字画什么的，这个不怎么熟悉。

    时间也不是很充裕。

    玉器、石料？这个可以有。

    应该是在东四区吧。

    有些东西，只能是看看，不能随便打价。

    不是说怕卞五给买下来，是规矩如此。

    每个地方有每个地方的规矩，每个行业也有每个行业的说法。

    也不是说，就真的不能问价格。

    问了价后，你得还个价吧？

    一还价，对方要是同意了，那你买还是不买呢？

    这个就让人难为情了哈。

    虽然，价格不能随便问。

    但是，可以拿起来随便看、随便摸。

    只要记住一条就行，人家递给你的东西，一定不能接。

    这个就别问为什么了，你接几次后，就知道了。

    东四区，说是玉石石料多一些，其实也就那么几家。

    有赌石的，更是没有几家。

    毕竟不是专业的赌石市场，而且十赌九输，哪有那么多好料在里面！

    看了有三四家的石料，除了几块“镇店宝物”以外，没一块石头里有真货好货的。

    原本还想用外挂作弊，过来开个大货的。

    一共就这几块，还开个毛。

    倒是在成品玉器中，有一只翡翠手镯，放在了一堆所谓的“A货”中。

    这只镯子倒是不错，算个漏。

    时间也不早了，都有收摊的了。

    全力放开意识力，将附近三十米范围，全部扫了一遍。

    这一下，倒是真的有了发现。

    刚才走过的两个摊位上，放在最前面的几块原石中，有两块的品质好得太多。

    两块原石差不多大小，都有半个篮球大小。

    有一块石头上，开了三个小窗，都是满绿。

    这个绿，感觉上，还是都差了点意思，还带了一点点絮。

    上面标着价格：十八。

    另一块，是一块老皮的纯原石，纹路相当地朴实。

    也标了价：十。

    “老板，这个，多少能出？”

    “上面有字。”

    “这个，怎么样”。

    竖起一只手掌，五指分开。

    “想什么呢？我九万八进的，你说多少？”

    “最多六块”

    “真想要，九块拿走”。

    “不值，七块，能出，我就拿了。”

    “看你也是诚心想要，又是下班生意，八块八，给你了。”

    “老板这就没意思了，我一块一块地涨，你给两毛地让？”

    “八块六，不能再少了，我赔大了。”

    “七块五。再多我就不要了。”

    “八块，不行就算了，实在是赔不起了啊。”

    “老板，我全身就七块八，回家的路费都在这里了。”

    老板笑了，没见过这么装穷的。

    “服了你了嘞，给你了。”

    谈价格的过程，是最让人开心的。

    这个也是规矩，你要是不谈价，人家指不定还不卖呢。

    这一次，让卞五也没抢着出钱。

    这也算是一个潜规则吧。

    很多事情，可以借钱，但是不能直接出钱。

    “老五，你要是也想玩一把，那个开了窗的石头可以看看，怎么还价，我就不帮你了”。

    “我信韩哥你的！”

    卞五的江湖经验，也是十分的丰富。

    一通还价，比自己刚才的劲道头，那是大多了。

    地摊老板也来了兴头。

    光是唾沫星子，俩人加一块儿，估计能有二两重。

    最终，还是卞五更胜一筹。

    居然也是用了七万八，给他成功地拿下了。

    买原石，重在一个兴趣。

    另一个主要原因是，现在的科技与技术太厉害了。

    成品玉器和翡翠，太难判断了。

    一个不注意，就有可能买到A货酸洗的东西。

    到时就难受了，扔了也不好，戴着吧，更难受。

    原石就不一样了，再怎么着，也能保证一个“原”字吧。

    “两位，现场给开了？”

    老板心里也是痒痒的，也想看看结果。

    “开了吧，老五你怎么说？”

    “韩哥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卞五的觉悟很高，狗腿的定位非常准确。

    现场的气氛，一下子热闹起来。

    听说有人开原石，好多摊主也过来看热闹。

    更别说，还有一大帮逛摊的爷们儿了。

    场面直接开始乱了，你一句我一句。

    老BJ话特别有味道。

    这个说的是。他早就看好了这一块，什么品相好，保证出涨。

    那个又说，他都盯着一年多了，就是没敢下手。

    还有深沉一点的。表现出不乐观的态度。

    表示真货太少，出涨概率太低。

    总之，是热闹非凡。

    给师傅交了上机费，从善如流，听了师傅的建议。

    尊重师傅的经验，师傅给划好了线。

    卞五的那块先开。

    还没切到三分之一的时候。

    一片涨涨涨涨的声音，就把机器的声音给盖住了。

    “涨了！”

    操作切割机的师傅，大声地对卞五说，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

    “涨、涨、涨……”

    卞五的情绪，也是一点点地高了起来，一看就是个爱玩会玩的人。

    足足切了有十分钟……

    “哦……”

    两半块石料，在水龙头下冲了一下。

    师傅双手举起，把切面对着四周，晃了一圈，引起一片的惊叹声。

    “恭喜恭喜，涨了！”

    青汪汪的两片绿色，比窗口的那种绿要淡一些。

    很整齐、很顺畅。

    玻璃种是跑不掉了。

    没有一点点裂，皮也有点厚。

    排来排去，也只够出一只镯子的宽度。

    厚度方面，倒是够出四到五个的。

    其它的，也只能做些别的了。

    按现在的市价，一只镯子就回本有余了。

    “二十块，怎么样，让给兄弟？”

    “这就抢上了？你这价是真抢哦，三十。”

    “三十，还有得赚吗？”

    “要你管，哥愿意。”

    现场还真有人要收货的。

    卞五也不差这点钱，直接就拒绝了。

    一阵乱哄哄的，足足闹腾了两三分钟。

    “时间不早了，接着弄？”

    师傅的兴致，也上来了。

    没说话，直接努了努嘴。

    “好嘞，您瞧好吧！”

    机器刚开了不到五分之一，师傅直接就大声喊了一句：

    “恭喜老板了嘞，您老得加钱了罗。”

    切割的进度，明显地比前一块石头的慢，声音听着也脆一点。

    接近二十分钟后，又是一套老程序走过。

    师傅举起了手中的石头。

    “哦……”

    这一次，声音一下高了好几个度。

    比刚才的声音大得太多了，连远处的摊主都跑了过来。

    手机啪啪啪拍照的声音连续响起来，闪光灯也不断亮起。

    石皮只有极薄的一层，整个石料，有五分之四是浓浓的翠绿。

    色泽非常的润，也很透，没有一点点杂质。

    大约五分之一的部分，颜色快速地变淡。

    但是，又渐渐起了一层淡紫色，非常贵气的那种淡紫色。

    “大涨了。”

    一片恭喜的声音中，又掏了两千块的上机费。

    这块料，虽然小了一点点。

    可是它是全满的。

    整个版面，可以排出四只镯子，再算上厚度，每边都可以开出两到三对。

    这一算下来，可以开到二十只左右了。

    这是妥妥地大发了一笔啊。

    “极品玻璃，水头这么好！关键是色太正了。”

    “兄弟，八十块，我就要一只镯子，边上满绿的那个，怎么样？”

    “什么玻璃？这妥妥的帝王绿好不好”

    有人不怕事儿大。

    韩三全心里也知道。这就是乱吹了。

    最多只能算是上等的玻璃种。

    什么帝王绿，那个真不是靠捡漏就可以做到的。

    翡翠的价格，自己还真的不敢说门清，水太深。

    这种事儿，主要还是看买家。对到主儿了，还真能出个天价。

    至于八十万，自己也觉得有点出得高了。

    又是一番乱哄哄的吵闹。

    最后，还是选了一家大商家，委托对方给加工。

    具体方案，需要真正的大师傅出手，到时候再现场确定。

    至于自己的想法嘛，当然是手镯。

    妻子早就想要一副好点的镯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