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建立一个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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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走的原因

    叶三秋拖着疲惫的身体,左右摇摆,倒向了沙发上。我紧跟其后,好奇地打量着他。

    他“打架”的眼睛左右一扫,完全忽视了我,似乎找到了什么。

    才迷糊中张口说道:“王年,你叫王年是吧?”我又不禁怀疑起他来。

    “算了,叫什么不重要,”指向我又说,“以后就跟着我过吧,你父母不会回来了。”

    “喽,那里有一张银行卡,自己拿着吧,”他指向桌旁,“我今后就搬过来住这里吧。”

    说完便倒头睡在沙发上。

    我脑袋一懵,不知所措……

    他一定是个骗子,他一定是个骗子,他说谎,他骗我,对,他一定是个骗子。我心中一遍又一遍的对自己说。

    我想去拉醒他,但又害怕他说的是真的。他说的那么肯定,他的话那么有力。我疯似的在这小屋里寻找爸妈,但却怎么也找不到。

    过了好久……

    我爸妈呢,真没了吗?我深深暗想,这可能是真的。不觉汗珠顺着我的额头到了我的眼眶夹着液体涌入我的口中,腥咸的味道让我第一次感到真正的恐惧。

    我不敢相信没有父母的日子里是怎么样的,只觉得一夜之间我失去了依靠。到后来我才深深的体会到这种感觉。我就像是太平洋中间的垃圾,被人随便丢弃,在水中摇摆、漂浮,而这时我应该庆幸自己,还能接收太阳无私的温暖,但到最后,我却沉入了海中,黑暗和寒冷裹住了我,无形的大手拉扯着我一直往下坠。

    不知又过了多久,我才勉强安静。走到银行卡旁,惊奇的发现了一颗透明的玻璃球,它是那么的清澈。

    我把它拿了起来,死死的拽在手里。心中尽管有千言万语,却再也发不出什么声音。我的生日是明天啊!

    这似乎成了我夏日里最后的生日礼物。

    我带着最后的一丝希望等待着,等那个所谓的舅舅从醉中醒来说,哎哟,我刚刚说地是什么醉话啊,其实你爸妈只是有事出去几天了啦。

    我坐在园子里的门槛上,呆望着前方的马路,笔直的水泥路通向市中心,坐车不用几分钟便可以到。那是一个热闹的地方,上次爸妈带着我去玩,我高兴很。我看到人们脸上欢乐的笑脸,他们的笑是那么迷人,仿佛是童话故事中天使的笑脸。我们一家三口就这样在街道上和别人一样有说有笑地走着,我的小眼睛发光般地观看这热闹的地方。心想这世间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有意思啊,有好吃的东西,有好看的风景,无忧无虑,自由自在的。

    王年不禁怔了怔神,沉入欢乐乡中的心绪被午时的大太阳叫醒。但却还在回味那一丝丝的温馨……

    可惜这一切就这么结束了,恍如昨日。

    这时那醒了的叶三秋沉默地走了过来,从背后看着发呆的王年。眼中闪过成年人的无奈,他走到王年的身旁,轻轻地拍了他的肩膀。

    王年缓过神来,略感矛盾的望向了夜三秋。此时四目对视,久久无言。

    “唉,我知道你这小家伙在想什么,的确,”叶三秋无奈地说,“他们不会回来了。”

    “不过呢,不用担心,我会照顾你的。”他笑了笑掩盖了尴尬的气氛。

    “真走了?”王年听后心情复杂的很。

    叶三秋点了点头。

    “他们去哪里了?为什么不带上我啊?”王年想哭,夹着音问。

    “这……”叶三秋沉默了许久,无奈地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不知是什么,王年这时并没有哭出来。或许是太小了吧,不太懂,又或许是什么都懂了,不想在这时哭出来。

    “我知道了,已后我就是没爸妈的孩子了,是吗?”王年失落的低下了头。

    娇嫩的童声使叶三秋微微一触,他的眉头紧锁。

    喂~喂,别这样好不好,搞的我好像是个坏东西,是我把你的父母给弄没了,叶三秋心里嘀咕。我也是很无奈好吧,昨晚刚喝完酒,就接到我姐打的电话,还说了一些生死离别的话,交代了后事。那些话我都不敢说好吗,不然你更是会痛苦的。

    咳~

    叶三秋咳了几声,笑着说:“没事,你不是还有我这个舅舅吗?说不定过个几十年他们就回来了啊,有什么好牵挂的,对吧?”

    王年古怪地看着这个说着风凉话的微胖大叔。

    “你真是我舅舅吗?”王年仔细地看了看。杂乱的头发,还穿着破旧的衬衫。

    “当然。”叶三秋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心想他这是怀疑我吗?就因为我穿的邋遢,一个礼拜没洗澡。

    “我妈说你是个老师?”王年观察他的表情问。

    “当然,我是福州大学的教授,教文学的,”叶三秋看着王年脸上的疑色,又说,“就是语文老师了啦。”

    “我今年32岁,没成家一个人过,现居……”叶三秋一下全说出自己的信息。

    这下你相信了吧。

    “我又没有问你其他的事,真是的,说那么多干嘛,我又记不住”王年责怪地看着他。

    呵呵,你那小眼神,恨不得要知道我的祖宗十八代一个一个的名字了吧,我会信?

    王年与叶三秋相视不语,气氛有点尴尬。

    一会儿,叶三秋看着又低下头的王年,心中不免苦闷,看来他最后的希望破灭了啊。叶三秋走上前摸了摸他的头发以表安慰,又将王年抱在怀里。心想这样应该可以安慰吧,按照心理学的方法,重新给他一个依靠,让他感到温暖,久而久之,他内心的伤便会缓解吧。

    王年使劲地挣扎,终于从叶三秋的怀里挤了出来,恶心的看着这个舅舅。

    “你太臭了,一股子味,什么东西啊!”王年用嫌弃的眼神看着。

    “我有这么臭吗?”随即还拎起衬衫闻了闻。

    “没有吧,我觉的还行啊,”叶三秋尴尬的说,“我平时不这样的,好歹我还是个老师,我还是会注意一下的。”

    往后的日子里,王年跟着那不怎么负责任的舅舅生活着。

    有次王年提起父母的事情,他舅舅是这样回答,“当时我泡在酒馆里面,接到你妈打来的电话,她在电话里说她和你父亲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远到他们都不知道能否回来,让我好好照顾你,不要让你去找他们,只留下了那张银行卡。”

    “还真的不回来了,我以为他们开玩笑呢,”叶三秋感叹道,“就这么走了啊。”

    王年总是在这件事上沉默着,心中安慰道他们一定会回来的。多年来他也总是这样安慰着。

    雨时大时小的,却不见停,一阵阵寒风吹得王年有些发冷。

    “唉,这鬼天气,”王年暗自叹息,“求求你这老天爷了,也该休息一下了吧。”

    叮——咚,候车亭内的声音响起。

    紧急通知,本市受“中甲淋”台风影响,将连续下大雨,请广大群众做好防护措施。进一步了解台风的信息,请关注本地天气预报。

    我靠,这也是无语了。真是霉运当头,挡都挡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