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不放弃就好，要是放弃了直接跑了，那咱们还真的没得玩了。”杨东旭脸上的笑容很是鸡贼。

    其实一下子压价这么狠杨东旭第一目的肯定是直接挤压对方的生存空间。可这个挤压有两面性，正面自然是压缩对方的市场份额，把这个癌细胞控制在最小的范围之内。负面就是对方看到无利可图扭头就跑就不美了，毕竟这个时候撤出天王科技还是赚钱的。

    这就给其他对这个行业有兴趣的人起到了一个很不好的例子作用。让其他想要山寨的人觉得只是暂时进来捞一把也能赚钱。

    如此过一段时间等这些人把VCD技术研究透彻之后，那山寨公司会想雨后春笋一般的冒出来，那威胁就大了去了。到时候就算东旭科技再牛，来天庆的关系再硬你也不可能把所有人都灭了。

    所以现在天王科技没跑，杨东旭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没跑还加码，这简直就是天大的好消息。这只鸡更肥更壮那杀它敬候的时候威慑力就会越大，这个行业的标杆也更容易树立起来。

    此时杨东旭甚至想是不是把降价往上提一提，就算不让天王科技赚钱，也让不让他们亏太多，不然他们要是感觉太亏不玩了，那自己上哪里再找一只鸡去。

    ......

    王来喜最近很烦躁，无论是谁从每个月可以赚个几百万，弄成现在每个月赔个几百万谁都会烦躁，更重要的是对手突然产品功能升级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想要从技术层面赶上又需要一段时间，也就是说他又要多赔一些。

    “投入都是一次性的，生产线建设好之后，除了工人工资和日常电费什么的之外，没有其他太多的消耗，所以继续赔钱的只是在产品上面而已。”王来喜面色不好看，周建峰心里自然也高兴不到那里去。

    不过相对于王来喜眼皮子薄只看眼前的利益，他的目光要长远一些。虽然一下子上马那么多成产线，又招了那么多工人原本三个人准备的4千万一下子没了3千多万。

    但他并不感觉计划超出了自己的预估，反而感觉现在市场一片的大好更坚定了自己投入这一行的信心。

    “大头已经出去了，所以静观其变吧。技术部那边不也说了吗，新功能技术含量不是很高，最多半个月就能解决。”韩蕴裕也开口说道。

    原本准备的资金已经花出去一大半了，现在只要抗住每卖一台VCD就亏400块钱的压力就行。一台亏400，没错他们比叶蓉蓉预估的还要赔钱。1000台也就亏40万，虽然市场一片大好他们也跟着降价不愿意让出市场，一个月的销售从原本的千把台，变成了3000多台，一个月也就亏个100多万而已。

    相对于已经投入了三千万，这个亏损完全在承受范围之内。不用再次集资剩下的钱也足够应付到公司技术成熟的时候。

    和周建峰一样，突然看到市场上突然爆发的一个月几万台的购买力，他直接看到了一座金山。如果说之前对于投入这一行他还算谨慎，现在让他撤出他都不同意。

    根据最新的情报，即便1800一台，天旭科技的盈利空间依然有1000这么多，这简直太暴利了。而且通过一些专家调研的数据来看，一个月几万台的爆发个购买力，依然不是市场上购买的极限。

    内地虽然还有很多地方很穷，可南方却有不少地方富裕起来的。尤其是像广东的几个城市，以及上海和燕京、天津等城市，按照现在的发展速度一两年后，一个城市都不值这点销售量更何况是放眼全国。

    到时候不说占领足够的市场份额和东旭科技打擂台，单单是能占领这些城市中的一个，不说多一个月出售1万台，那就是妥妥1500万的收入，一年1.8个亿的收入。

    也就说前期虽然投入的有点多，可只要短短一年时间自己不但能连本带利的赚回来，而且还是翻倍的赚，这么一个暴利的行业打着灯笼都找不到说什么也不能退出。

    “不是我眼皮子浅，而是东旭科技明显不想让我们活，一下子降价到1800一台也就算了，还来一个功能升级，谁知道咱们要是技术赶上来了，他们会不会又来一个降价，或者功能升级。到时候别说咱们已经放宽了预估的四个月，就算是五个月甚至半年都有可能打不住。”

    王来喜不是瞎子，他虽然眼皮子浅也能看到这个行业的暴利。可东旭科技这次不但是降价，而且还推出了新的功能来了一套组合拳。

    这让他们原本放宽预估亏损的时间变得紧吧不说，谁知道东旭科技还没有其他的组合拳。要是再来一次半年的亏损预估还真的有可能止不住。

    一个月亏120万，就算按照半年来计算，他们至少也要亏720万。这是单纯出售VCD亏的钱，生产线的大头虽然不用投资了，可工人工资你要发吧？再加上电费，厂房维护费用什么的估计还要在准备这个数翻一倍的钱，也就是1500万才能保险一些。

    而他投入到CVD这个行业，满打满算也就不到四个月的时间。之前虽然赚了不少钱，现在已经都拿出来了，还倒贴进去几百万。现在要是按照股份再来一次集资，那亏的更多。

    就着他还没算打点关系给领导送礼的钱，东旭科技不但在市场上打了一套组合拳，法院那边也是咬着不放施压呢，所以想想这个需要钱，想想那个还需要钱，原本感觉小日子十分滋润的王来喜这段时间就没睡过一个好觉。

    “这一点不可不防，接触东旭科技那边技术人员和高管的进展怎么样了？”虽然王来喜眼皮子有点浅，但这个担心不是没原由的，周建峰坐直了身体。

    原本他们就是不想交专利费弄盗版的，所以既然对方攻击了，他们自然没有只防守的道理。因此正面既然干不过，那就迂回用些小手段，东旭科技的高管和技术人员正是他们主要关注的目标。

    挖一个东旭科技的高管就能挖到不少东旭科技高层的秘密，到时候知己知彼无论进攻还是防守都能有些准备。

    挖技术人员那就更不用说了，只要挖过来一个技术大拿，那他们技术成熟的时间就有可能缩短一半，甚至有可能直接和东旭科技站在一个水平线上。所以挖技术人员简直太划算了，这是他们关注目标中的重中之重。

    “对方在进攻之前显然做好了防备，东旭科技高层半个月前不签了一份保密合约。合约内容我知道一些，其中有一条就是离职之后三年之内不可以从事相关行业，否则会被以商业间谍罪起诉。

    所以挖高管就别想了，咱们这边今天挖过来，明天挖过来的人就能被送进大牢里面去。至于技术人员目前还在接触，根据现在了解的情况看，他们的核心技术人员好像都是外国人，而且实验室那面防卫也很森严，所以情形不是很乐观。”韩蕴裕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原本他以为东旭科技只所以能够迅速崛起，一个是因为掌握了先进的技术，第二个就是抱上了大腿，两者结合能力显然超过一加一，因此迅速成了盈利过亿的公司。

    最近一番仔细了解下来，韩蕴裕打消了之前对对方飙升太快底蕴薄弱的看法。无论是即使的和高管不签保密合约，还是人家实验室人员的构成以及防卫力量，都证明东旭科技的根基很扎实目前没有太大的短板。

    “能不能打擦边球？”王来喜眼睛一转开口问道。

    周建峰也摸着下巴看着韩蕴裕，这个擦边球不是在东旭科技技术人员身上打。而是从东旭科技高管身上打擦边球。

    比如说自己高新挖过来一个东旭科技的高管，不让他来天王科技工作，三个人手底下还有别的公司呢，随随便便给他找个职位套上，而私底下却让他坐着天王科技这边的工作。

    “有机会，但也很困难。你也知道现在竞争到了这一步，地方那些领导的支持已经不够看了。需要上面也有人支持才行，对方不是没根基的存在，人家抱的那个大腿也不细。所以能顶着起诉的压力，上面已经感觉压力不小了，再这样擦边球很有可能彻底激怒对方。”

    韩蕴裕沉吟一下摇了摇头，同行原本就是冤家。更何况他们还是偷对方的技术，到对方锅里捞肉吃。

    对方没有直接采取最强硬的手段来打压他们，一个是因为自己身后也有人，另外一个和目钱国内局势有关。

    哪位老总上位之后的铁腕，让原本一些吃相难看的人都受到了不小的损失。因此即便他们恶意竞争，但对方似乎也有顾忌没有来横的。

    所以对方既然拿出了从市场上打压他们的态度，他们也只能用商业手段。掩耳盗铃的把人挖过来想要暗度陈仓，这无疑是进一步激怒对方，你这么不要脸了，对方要是也来横的，到时候他上面的人还不一定真的能顶得住。

    “这不行，那不行，总不能就这么等着吧？”王来喜十分烦躁。

    周建峰看了王来喜一眼，沉默片刻开口问道：“不能挖人的话，能不能买点内部消息回来。别的不说能知道他们下一步计划，对咱们来说也有很大的帮助。”

    挖人暗度陈仓，这个的确容易把矛盾激化。可花钱买内部情报，这个就想多委婉一些。毕竟商业竞争本来就是无所不用其极，收集对手内部信息是很正常的手段。

    就算被发现了他们来个死不承认，对方也那他么没办法。同时买来情报心里有底了，只要脑子没问题谁会到处嚷嚷？这里面的空子要比直接挖人有余地的多。

    “这个倒是可以操作一下。”听到周建峰这个提议韩蕴裕眼睛猛然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