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电话里，马少军先是一愣，随即嗓门瞬间高了八度：“什么？你们打算生产汽车？！”

    “是，领导，”张启航也没有藏着掖着，对马少军说道：“我觉得在摩托车这一块，再往上发展的市场空间有限，而且根据京都、魔都这两个大城市对待摩托车的政策来看，我觉得国家可能会限制摩托车在大城市的使用。”

    “你说国家会限制摩托车在大城市的使用？”

    马少军的注意力立刻被张启航的话给带偏了，他觉得这不可能。

    “老领导，可能您不是特别清楚，早在1985年的时候，因为摩托车的数量越来越多，京都那边就开始限制摩托车、不给摩托车上牌照了，之后没多久魔都也开始对车牌采取竞价的方式来限制摩托车的上牌数量，”张启航说道：“这两个城市对于国内其他城市的示范作用您是知道的。”

    “……”

    马少军沉吟起来。

    京都、魔都这两个城市在国内有着极其特殊的地位，而这两个城市对于国内其他城市的示范作用也是极其明显的，很多东西、很多政策都是在京都和魔都这两个城市开始使用之后才开始推广起来，以至于现在在很多城市管理方法上，当各地遇到了一些困难和麻烦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看看魔都和京都有没有遇到类似的问题、他们的解决办法是什么。

    马少军并不清楚魔都和京都是否已经出台了限制摩托车的政策，但他相信张启航不会在这件事上乱说，既然他说了京都和魔都已经开始限制摩托车，那一定是确有其事，那么问题来了，既然魔都和京都已经开始因为交通问题而限制摩托车，那么将来的莫一天，当国内的其他大城市发展起来了之后，他们会不会也学着京都和魔都限制摩托车？

    以马少军多年工作的经验以及对地方政府的了解，他认为这种可能是非常大的。

    但首先，要确定京都和魔都开始限制摩托车这件事是不是真的。

    想到这，马少军说道：“小张，你把京都和魔都限制摩托车的情况给我说一下。”

    “好的，”知道这件事对马少军是否支持自己的汽车计划很重要，张启航立刻说道：“大概是在84年还是85年的时候，京都就开始因为环保的原因限制摩托车，大致措施就是不再发放新的摩托车牌照，所以现在京都的马路上跑的那些摩托车，其实都是以前的牌子；

    至于魔都，具体是什么时候开始限制摩托车的我不是特别清楚，应该是在90年前后，他们的做法是：不管是新买的摩托车还是新买的汽车，可以上牌照，但这个牌照必须花钱竞拍。

    我上个月看到的报导上说一块‘沪A’的摩托车牌照的竞拍价格已经超过了2500元。

    另外魔都还鼓励将摩托车牌照转为汽车牌照，可以预见的是，今后在魔都，原本大多数有意愿买摩托车的人，会因为昂贵的牌照竞拍价格而选择放弃。”

    听张启航说完，马少军再次沉吟起来。

    张启航说的这些话大大超出了他的想象：在魔都，一块摩托车的牌照竟然需要2500多块钱？要知道，现在一辆国产90CC/100CC级别的摩托车的价格，也就四五千元左右啊，一辆小木兰甚至只要3000出头，这个价格岂不是意味着一块摩托车牌照几乎和一辆摩托车的价格相差无几了？

    那么最终的结果必然是像张启航说的那样，因为昂贵的牌照竞拍成本，原本打算买摩托车的人不得不放弃摩托车，最终的结果就是原本一年在魔都能够卖一万辆摩托车的，最终可能只能卖掉1000辆……

    而有了京都和魔都这两个国内最先进、最发达的城市的例子在前，国内的城市当遇到类似情况的时候，他们的选择几乎不用多想，一定是学习魔都和京都。

    虽然不知道要几年才会出现张启航说的这种情况，也许三年五年，也许十年八年，甚至二三十年也说不定，但就像是张启航说的，随着国内经济的发展，如果几年后国内的大城市都开始陆续出台限制摩托车的政策，情况还真的就像是张启航说的那样，再往上走的市场空间有限了。

    如果这个判断没有错，也就说明了一点，即：在这个国内摩托车行业看似红红火火、繁花似锦的今天，不管是摩托车这个行业还是华腾公司，都已经接近了自身发展的天花板。

    现在的华腾公司的规模却是不小，可话说回来，如果已经知道了摩托车这个行业的发展天花板，除非是满足于现在的成就、想要躺在功劳薄上吃老本了，否则还真的需要为华腾公司寻找一个新的增长点。

    思索到这，马少军已经大致赞同了张启航的判断，但他也有些问题：“如果你说的这些都没问题，那么关于你认为的摩托车行业已经快要发展到天花板的判断，我是大致赞同的，但问题是，你为什么选择汽车工业而不是别的？”

    “领导，我选择汽车行业的原因有两个，”张启航立刻说道：“首先，汽车工业可是被誉为一个国家经济的发动机，他几乎与一个国家所有的工业门类有联系，您看，钢铁、金属、纺织、橡胶、玻璃、电子电器……

    可以说，汽车工业可以带动一个国家几乎所有工业门类的发展，而一个国家汽车工业的整体水平也能够大致反映一个国家的整体工业水平，您看米利坚、东瀛、以及欧洲的那些经济和工业强国，他们几乎同时也是汽车工业强国。

    而领导您是知道的，咱们国家想要发展经济，必然要大力发展工业，在这种情况下，国家不可能不重视汽车工业在一个国家工业发展当中的‘火车头’作用，而只要国家重视这个行业，咱们就有了发展的东风。”

    “有道理，”马少军被张启航的第一条理由说服了：“那第二个理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