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天之长生久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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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自然大道 皆字秘

    太玄门深处,秀丽的山峰无数,当中一百零八座主峰最为壮丽。

    有的主峰,仙乐阵阵,云雾飘渺,霞光闪烁。有的主峰,生机勃勃,瀑布长达千丈,垂落而下,犹如银河坠落九天。有的主峰,仙鹤飞舞,天宫悬浮,极其祥和,如世外净土。

    更有漂浮在云朵上的宫殿,如同仙人的居所,让人神往。

    苏亦无视那些雄伟秀丽的主峰,他的目标明确,就是拙峰。

    绕过前方小路,苏亦见到了一座荒凉的主峰,高约三千米,周围环绕着数十座“从”峰,不少都比主峰高上一截。

    主峰上非常安静,几乎看不到人影,一股荒凉、没落的气息扑面而来

    这时,一个身材佝偻、颤颤巍巍的老人,从山上一座破败的庙宇中走出,向下走来。

    “你是来测试的吗?”他老眼浑浊,道:“五百年了,传承始终未现,近乎断绝,不知道还要等到何时,你来此,也许只能白白蹉跎了岁月。”

    “我不怕,顺其自然就好”

    “顺其自然”,老人默念一遍,随即点点头。

    “你能说出这句话,证明你和拙峰还是有些缘分,也许传承真能因你而开启。”

    苏亦扶着老人上山,三千米高的主峰,上面有不少殿宇,但是不少都倒塌了,古木压落在上,藤蔓遍布,院中的野草都足有半人高。

    “五百年前,拙峰仙雾弥漫,瑞彩缭绕,琼楼玉宇座落云端上,高手辈出,可谓人杰地灵,可惜啊,渐渐没落了……”

    “难道不能让传承重现吗?”

    “难,传承蕴含在整座山峰之中,唯有拙峰大放异彩,光华冲天,仙气缭绕,才意味着传承再现。”

    “万载以来,只出现过一次意外,一位前贤曾经在传承未现时,得到了秘术的修炼方法,最终其成就堪比上古的大能,法力盖世。”李若愚叹息。

    “你先在这住下吧,这里没有别人,你可自寻一个住所”

    ......

    夜晚,满天星辰闪耀,星辉洒落,洁白透亮,苏亦独坐山巅,九秘就存在整座山峰之中,唯有自己与山峰心境相合,才能开启传承,烙印仙术。

    至于如何心境相合,苏亦有些想法,既然树有年轮,人有命轮,天地万物皆有命数;那么人有呼吸,风有呼吸,天地万物也皆有呼吸才是。

    调整自己的呼吸频率,与山之呼吸相合,从而产生共鸣,或许便可以让自己与山峰融为一体。

    苏亦闭目感受周围一切,感受风、花、草、木,感受山之韵味,渐渐的,他的呼吸慢了下来,直至与周围频率融为一体。

    第二天,苏亦醒来,枯坐一晚,不但没有感觉疲惫与酸痛,反而精神抖擞,周围花草树木是那么的明亮。

    “与山峰心境相合太难了,我现在只能与山顶身边周围合而为一,但要与整个山峰合而为一,首先便要把整个山峰纳入感悟。

    不过我也不是没有收获,传闻古之圣贤修行到达一定地步,都要去感悟自然,以自然悟道,我借山峰悟道,刚好是在走先贤之路。”

    “看来你有所得”李若愚老人出现了,看着苏亦盘坐山巅,若有所思道。

    苏亦站起身,扶着老人在青石上坐下。

    “谈不上有所得,只不过是尝试感悟自然罢了”

    “说说你的感悟吧”

    “前辈昨天说,整座山峰便是经文,我便尝试着与山峰合而为一,与之产生共鸣,可惜我修为低微,只能与身边这边山峰合一,若想要与整座山峰相合,还需把整座山峰纳入感悟。”

    “你能与周边合为为一,已是非常了不起了。昔年,我茫然无知,蹉跎岁月,在此修行数十年有余才如梦方醒,感悟到了拙峰的真意。

    把整座山峰纳入感悟,确实是一种方法,不过你修为还不够,不能达到这个地步,那你何不反其道而行之,让山峰纳入你呢。”

    “让山峰纳入我?是啊,我既不能神识覆盖整座山峰,为何不让山峰覆盖我,成为山峰的一份子,体会自然流转。山不就我,我便来就山!”

    苏亦神思泉涌,抓住这难得的契机,他神识感应周围,不过这次他不在强行调整自己的呼吸频率,与周边和一。

    而是心神放空,顺着风的轨迹,闭目走遍整座山峰,此刻他顺风而行,把自己当成了风,当成了山的呼吸,体会着拙峰的道与理。

    “孺子可教!”李若愚老人满意的点点头,转身回转残殿,拿出一把古弓和九只箭羽,把古弓融入殿前的九阶天梯之中,闭目坐在九阶天梯之前,山峰上九只不详的老鸦在峰顶盘旋。

    ......

    “是拙弓的箭羽精灵,它能融入箭羽,增强拙弓威力”,有见识甚广的长老认出了山巅的九只乌鸦。

    “怎么回事,难道是拙弓现世了吗?不然为何引起这般异象”

    “约束众弟子,不要前往拙峰,此刻拙峰异常,有可能是传承出现的前兆”有长老猜测异象产生的原因,因为古籍记载,凡是传承开启,皆会有异象产生。

    太玄门一众长老以及弟子停留在拙峰外,静静等待,不少人都发现了苏亦的异样,见他闭上眼睛在山峰上到处乱窜,不有一阵猜疑。

    突然,拙峰之巅,出现一片虚空,极度安谧,里面草木繁盛了又凋零,一会儿绿叶欲滴,一会儿凋萎枯寂。

    九阶天梯,朦朦胧胧,不断放大,竟有琼楼玉宇浮现在上,横在虚空中,化成九座平台,上面琼楼玉宇,云霞缭绕,朦朦胧胧。

    李若愚缓缓升起,被一股力量牵引,进入那片飘渺的宫阙间。

    山巅上,极度的虚空,深笃的静谧,像是一方世界在演化,莫名的“道”与“理”在交织。

    万物尽显,生机勃勃,周而复始,循环运动。最初,繁花似锦,绿叶欲滴,最终却枯萎凋零,回归到它们的本根。

    苏亦站在拙峰之上,一动不动,天地间仿若有莫名的轨迹浮现,形成繁复深奥的规则与秩序,衍生出神秘的纹络与图案。

    拙峰,返璞归真,在演化道与理,整座山峰便是一部经书,需要与之相应的心境才能捕捉到流转而过的神秘轨迹。

    苏亦顺风而行,贴合山的呼吸,走遍整座山峰,渐渐的,他体会到了山的脉络,与山峰合而为一,融入到了这一道法自然的境地中,心境与那草木共繁盛与凋零。

    “大成若缺,大盈若冲,大巧若拙……”

    莫名的声音在回响,李若愚在宫阙间一动不动,静如磐石,聆听天地间的妙音。

    断绝传承五百年的拙峰,玄法再现,道门大开,妙谛纷呈,没有地涌神泉,没有天降瑞彩,只有一种朴实的传承,一种道韵在流转。

    苏亦心中空灵,与拙峰合一,李若风所感悟到的一切,他同样聆听在耳,苦海内那串念珠绽放光芒,菩提叶也散发点点绿辉,帮助苏亦感悟。

    一开始先是自然之道,它是拙峰的根本大道,亦是九秘的基础,唯有以此法修行,自身强大起来,才能将秘术发挥出来。

    忽然,一种莫名的道韵在流转,显得无比神秘,与拙峰的古朴心法相比,有很多不同。

    没有声音传来,没有波动荡漾,有的只是一种奇异的神韵,在拙峰之巅显现。

    这是九秘在演化,苏亦运起《损命拔苗术》,燃烧三年寿命,这一刻苏亦仿佛三年无时无刻不在参悟大道。

    在秘书作用下,他像是穿越时空,归回到了万载以前,如荒山野岭,似从未被开发过,比现在还要普通,但却有一自然的气息在流转。

    天地间仿若有一条条“线”在交织,有一道道未明的规则化成了秩序,衍生出莫名的力量,在虚空中构建出种种纹路。

    在他感应之中,拙峰之巅不断变幻。

    万物枯萎,草木凋零,化成泥土,回归本根,由动而静,返回本性,像是有一种永恒的法则在演变。

    从初生到归根,历经生机勃勃,极度鼎盛,再到繁华落尽,极致宁静,回归本源,天地间有一条条“道纹”在生灭。

    苏亦一动不动,与天地相融,与拙峰合一,用自然洗礼,仿若化成了拙峰上的一块石,一株草,一条藤,将那点点滴滴,无尽神韵,全部烙印在心间。

    最终,寂静的拙峰上,一切景物都在他眼前消失了,只剩下一颗种子与一片泥土,他如一缕轻柔的风,拂动而过。

    自然的种子,在泥下破土而出,焕发出一抹绿意。他心神宁静,古井无波,最终化成几滴水珠,洒落而下,滋润进泥土中。

    他的心神像是与这颗种子彻底合一了,成为了那抹生机勃勃的绿意,拙峰之上,一片安谧,一株绿芽焕发出无限的生机,成为了天地间的唯一。

    “咚”

    苏亦心中一震,不由睁开双眼,九秘之一,化成种子,烙印进他的心田,破土而出,成为了永恒的生机,孕育在自然中的无上秘术被他彻底得到,而蕴含在山峰之中的自然大道也随之印入了他的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