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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信任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随即周筱便坐于许渊对面与其对视。

    “说来还得感谢周兄弟你呢,要不是今天有你,那书衍今天可就要逃过一劫了,不过没想到周兄弟你模仿人声音的技巧如此熟练,我很是佩服啊。”

    “我自己是没什么,只是觉得许老板你这枫宅的实力确实够强的啊,那么短的时间内就能把我伪造成书韶,这天下间估计也就你枫宅做得到了,,不过许老板你怎么敢让我假扮书韶呢?假如我不会声音变化,那这场揭发就是我们输了,连我都要忌惮是否城主府之中……有没有你的人啊?”

    许渊也是借此机会再次向周筱抛出了橄榄枝:“既然周兄弟这么感兴趣,不如加入我们枫宅算了,我很欣赏你的才华,至于城主府嘛……虽然我也不愿意,但带点人进去还是有必要的。”

    “许老板这么诚心的邀请我,我很开心,但是许老板你与我家小姐之间的关系,让我也很难办啊。”

    “就跟今天那场兄弟闹剧一样,我是该叫你许渊呢?还是……向渊?”

    “这对周兄弟区别很大吗?”

    “确实很大,你是许渊,我们是可以做朋友;你是向渊,我们只能是仇人……”

    听了周筱的话,许渊端着酒的手微微颤抖:“……我还是想与周兄弟做朋友,朋友之间不应该有欺诈,确实如你所说,我就是向渊,只不过我在城主府中居住的时候被人称作许渊。不过为什么我们就会成为仇人呢?那只是我和许家的仇恨,不是与周兄弟你的。”

    周筱冷漠的看着他:“不,向渊,我周筱是许家的人,你向渊与许家有仇……那便是与我有仇。”

    “周兄弟这么较真干嘛,我这人讲究有德报德、有怨抱怨,我只是看周兄弟有实力,想一起做番事业罢了,就比如今天这件事,如果不是让‘枫’,而是让城主府来做,你觉得……城主府会有那个能力吗?他们只会一起吹捧那个假书韶罢了,真正的受害者只能尸骨无存,是‘枫’让他们这些受害者重见天日!!!”

    说完只见向渊将脸上的面具揭下,面具下是那似看透世间冷暖的神情。

    “……”向渊的话让周筱陷入了沉默,确实如他所说,就像影视剧中的那种神秘英雄一样,正规机构总是因为各种限制而无法真正的帮助人,往往是那些不顾后果的人才会做到真正的正义,但究极到最后的结果就是,两方都没有过错,只不过是双方的立场不同罢了。

    “周兄弟,我并不是你想的那种十恶不赦的人,我杀了许画的母亲,不过是因为许言导致了我父母的死亡罢了,至少……我现在还没对许画动手,不是吗?我觉得我们之间可以多一些信任。”

    “再一步讲,我虽在许城之外占山为王,但你有从任何地方听到我打家劫舍的消息吗?”

    周筱与向渊确实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怨,他也不屑于用向渊来作文章以此讨许家的欢心,只要向渊不对许画动手,让他加入枫宅帮助向渊也无可厚非,毕竟以目前在城主府中所查的资料与今天所见之事,他也愿意与向渊交朋友。

    “……好吧,确实如你所言,我们是可以继续做朋友。”

    “但是!如果你敢对许画动手,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向渊笑道:“她确实很有吸引力啊,那就期待我们不会有对立的一天吧,作为朋友,也是作为对你今天帮忙的答谢,你可以要求我做任何一件事,就如同今天的事情一样,任何事都可以。我这人很信守承诺的,不然枫宅也不会这么有吸引力。”

    “那就不必了,许老板你自己保重吧,我今天就先回去了,对了……桂花糕给我来一盘,再见了许老板。”言尽,周筱便起身向外走去,其身后是向渊的告别声:

    “嗯,周兄弟再见……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的。”

    许城城府之内,许言正在审查着今天的文件,“枫”的再次出现给了城主府很大的压力,他在想办法安抚城中人的民心、重新树立城主府的威严,突然内屋的房门被推开。

    只见推门而入的许画面色凝重的看着许言:“爹,今天的事我听说了,是不是向渊又出现了?”

    “……对,应该就是他,我正在着手处理这件事。”

    “爹……能不能让我也……”

    “不,这件事你不用参与进来,我会处理好的,你安心做好你的事情就好了,这也是为了你好。”

    “可我想做的事情就是杀掉向渊为母亲报仇,为什么你总是这样……为什么你总是觉得我就是个小女孩,我明明有能力帮上忙的,既然不想让我插手……为什么那个时候你不做好!”

    “画儿……我只是……”

    “明明那个时候你可以做好的,你却没有……明明向渊这么些年就在我们眼前,你还是没有做好……现在他又出现了,你却还是这样……明明杀害母亲的人就在眼前,你却这样无动于衷,你对的起母亲吗?”

    “我也想为她报仇!但我不止要考虑这件事!我还要考虑整个许城的百姓!如果我不顾一切的找向渊报仇!那整个许城怎么办?”

    “您是一个好城主……但……您绝对不会是一个好父亲、好丈夫,至少如果让我选择自己的家人和一万个陌生人时,我会选择自己的家人……”

    “您就继续做您的好城主吧……”说完许画便眼睛红肿的退出房门。

    许画走远后,许言放下了手中的文本,一脸落寞的看向屋内的横幅:“我又何时不想念她呢,我也想为她报仇……可是我不能这么做啊……要是你会怎么做呢……”

    “玉……我好像又惹女儿生气了……”

    而此时,周筱已经带着从街道上买的货物回到了许府:“喂,王叔!你有见画姐吗?”

    “你说小姐啊?她刚刚从老爷房间里出来,不过她好像和老爷吵了一架,现在我也不知道她在哪。”说罢便急忙忙的向许言的房间赶去。

    “……好的,谢谢王叔。哎,这一天天的……都是不让人省心的家伙。”言罢周筱便在府内寻找起了许画。

    终于周筱在两人第一次相遇的凉亭中发现了正在发呆的许画,只见一席白衣坐立于亭中,那原本就秀丽的脸上更添了一份凄美。依旧是那座凉亭,只是坐在凉亭中的人已没了一同比试的兴趣。

    周筱逐步走进说道:“呦,这不是我们平日里不服输的画姐嘛,怎么了?受这么大打击?来!吃块桂花糕开心下。”

    可许画却是一脸冷漠的看着他说道:“周筱,我听王叔说,今天书家的事……你也在场?”

    周筱也没有隐瞒,因为他知道这个时候再隐瞒就是徒增自己的嫌疑:“是的……我确实也在场,书家的事也是我帮忙揭穿的。”

    许画听完后,眼神更加恍惚:“那也就是说,你和向渊……或者应该说是许渊有联系?”

    “画姐,我不想瞒你,我确实跟他有些联系,不过也始于上次和你一起前往枫宅,我也是从今天书家的事才知道许渊就是你的那个仇人向渊。”

    “可是,是你带我去的枫宅,而且我也问过王叔,他根本就没听说过枫宅这个地方,……你要怎么解释。”

    周筱有些慌张的说:“这……确实是我欺骗了你,枫宅这个地方是我从他人那里听说的,我也不是有意瞒你的,我想着……多给你点试炼也是为了你好……”

    许画听着周筱的话,忽然有些癫狂的说道:“又是为了我好……为什么你们都是这样对我……我明明已经努力到可以自己独当一面了……我原以为你是那个唯一能明白我的人,但现在看来我有些自作多情了。如果你是向渊的人,那么现在就可以把我抓走报仇,为什么要这么欺骗我!”

    “画姐……我并不是有意欺骗你,不止我,大家也是为了你好才不愿意你跟向渊接触。”

    “可你们有问过我吗?周筱你的亲人也有不在的,我想你应该明白那种感情。”

    “正因我和许老明白,我们才会一直让你回避向渊。”

    “既然你们都想为我好的话,我现在就告诉你们什么是对我好……我就只想为母亲报仇……仅此而已。”

    “既然你已经欺骗过我了,那么理所当然,我也已经无法再信任你了。”

    “可我们……”

    正当两人争吵之际,城主府内突然有了一阵骚动,只见府内的主场之上,枫宅的宅主向渊带着一群遮面人来到了城主府:“许言!好久不见啊!不出来叙叙旧吗?”

    而在向渊说完后,许言也是在不久后来到了现场:“向渊!你在城外占山为王,我对你容忍这么久已是仁慈,你现在到我城主府里面闹事?是不是有些过了?虽然你实力确实不错,但你没听过强龙不压地头蛇这句话吗?”

    向渊拿出手中写着书韶名字的横幅说道:“没办法啊,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既然我已经答应人家这件事了,那我也得办的彻底一点。”

    “书衍已经死了,你还想怎样?”

    向渊却是一副敲竹竿的态度说道:“尸体还在你们这不是吗?那个我们得带回去交差啊,还请许城主你行个方便。”

    “我要是说不给呢?”

    “我也不想这样做,但是许城主这么不给面子的话,那我么也就只能用点别的手段了~”说罢随行众人都亮出了刀刃。

    两队人马皆是剑拔弩张的看着对方,但两方其实都不愿意动手,可一段声音打破了这份平衡。

    许画听到了府内的争吵声也是赶了过来,看到了带队的向渊怒不可遏的说道:“向渊……你还敢来这里?”

    向渊看到许画也是调侃道:“哎呀呀,许小姐好久不见啊,不对,好像也不是很久,我们上次在枫宅还比试过呢,这些年进步不小啊~”

    许画却是已经冷静下来:“不努力一点……怎么能给我母亲报仇呢?”随即就拔剑向向渊砍去。

    向渊也是上前与许画战作一团:“喂喂喂!这才刚开始叙旧就这样对我?不太好吧。书兄弟!你自己的家事还得你来!你赶紧去把你弟弟带回去吧。”话音落下,两边人便战作一团,而遮面的黑衣人中走出一人径直走向停放书衍尸体的房间,而周筱看到后也是立刻跟了上去。

    可眼前的一幕却让周筱呆住了,只见书韶将弟弟的身体背在身上重新遮面向外走去

    “书韶?你没死?”

    “多亏向老大我才能活下来,周兄弟我不想与你缠斗,向老大说过你是他的朋友,他的朋友就是我书韶的朋友。”

    “抱歉,我不能就这样让你走,不然城主府的颜面就荡然无存了。”随即起身向前与书韶缠斗起来,而书韶本就是一文弱书生,很快就被周筱打晕放倒在地,可屋外的场面可就有些不太乐观了。

    只见向渊已经将许画打晕束缚起来说道:“哎~我也没想这样的,那这份小礼物我就带走了。书家的事就交给你们吧,这样一笔买卖好像也是不错!”说完直接一人逃向了城门之外。。

    许言看到女儿被带走,虽然也想向前拯救许画,但周围人数过多让他分身乏力,只能无奈的喊道:“周筱!你忘了你怎么答应我的吗?把画儿给我带回来!!!”周筱听到许言的声音,也是立马从房间内冲出追向逃走的向渊。

    不久周筱便追上了逃跑的向渊:“向渊!我记得我们刚刚就说过!只要你不动她!我们可以做朋友的!但你这样是不是有点过了?”

    “哎~周兄弟,我这是在帮你,我是真心想和你交朋友啊。”

    两人立刻战作一团,可令周筱疑惑的是,这次对他对打时,向渊似是有顾虑一般在向周筱放水,他不解的问道:“你究竟想做什么?”

    “就如你眼前看到的一样,我在帮你。”言尽,向渊便用出了那日在枫宅与周筱比试时所用的招式。不过结局却令人诧异:同样的招式与同样的对立双方,这次却是周筱赢了下来,只是周筱身上多出了一处剑伤。

    “周兄弟,希望这份礼物你能喜欢,也算是我对你的另一份补偿吧。”随即向渊将许画推给周筱向远处逃走。

    城主府内的战斗也已经结束,许言带领众人将黑衣人击退,周筱也是成功将许画带回,不多时许画便醒了过来,而当她看到周筱身上的剑伤时也是明白了事情的经过,城主府的这一场闹剧最终也是以城主府的胜利结束。

    夜晚降临,周筱也是再次进入厨房为两人做了一桌佳肴,只是饭桌之上的气氛有些僵硬。

    还是周筱先打破僵硬的气氛:“怎么?一样的东西,吃一次就腻了?”

    “没~我只是……想跟你道个歉……”

    “啊?我没听错吧?画姐居然要跟我道歉?”

    “你再贫嘴!今天的事……谢谢,我不该怀疑你的……”

    “哇!没想到画姐能跟我道歉?今天这一刀挨的不亏哈!”

    “你还贫!”

    “……”

    城外的山寨之上,向渊正独自一人坐在餐桌之上,一口烈酒饮下:“周兄弟,我为了帮你再取得信任可是大费周章啊,我已经没法成为那个人了,就交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