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的，这件事你藏不掉的”

    “除此之外，我去找了吴顾的父母，我问他们是否认识你，他们否认了，但是我可以看出来他们在撒谎，还有就是，在刘兴死亡的那一天现场有一个蛋糕，而刘兴并没有过生日，后来我发现那一天是吴顾的阳历生日，而在李杰死亡的现场我们也发现了一个布娃娃，我想布娃娃应该是吴顾最喜欢的东西了吧，在我最后看到你电脑里吴顾的照片和视频，我那时候便知道我猜测的没错，你说是吧，文先生”

    文先生全身瘫软在椅子上，嘴里傻傻的说

    “不是的，我们只是好朋友”

    “你错了！就一定会受到处罚”秦奕淡淡的讲道

    秦奕说出口的‘错了’仿佛刺激到了文先生，文先生突然变得极其暴躁，在椅子上挣扎着，拷在手上的手铐勒得文先生手腕都出现血痕

    “不！我没有错！我没有错！你没资格说我错了，我做了好事！”

    “杀人就是做了好事？你的心里真是变态”小连在一旁骂道。

    文老师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哪怕此时的嗓子会因为说话而感到疼痛，依旧恶狠狠地说“你懂什么？一直以来我都是孤身一人，你知道吗，好不容易，我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对我好的人，可是为什么你们要将她夺走，她从来没有做过任何坏事，她是无辜的，你知道吗！那本笔记本是她在我过生日的那天送给我的，你猜的没错，确实是她向我表白了，一直以来我都在逃避，我逃避我自己对她的感情，我没有资格和她在一起，她太还小，我怕她是把对我的崇拜当成了喜欢，你们知道我我想了很久，当我决定去和坦言的时候，我得到的却是她失踪的消息，我疯了般的找寻她，我最后终于找到了她”

    文老师此时已经满眼通红，满嘴是血，嘴唇上满是血口，文老师停顿了片刻，然后哭声夹杂着愤怒嘶吼道

    “我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死了！已经死了！我这辈子都忘不了那一幕”

    秦奕沉默了，严局沉默了，小连此时都有些心疼这个疯狂的家伙，任谁最爱的人死在自己面前，谁又能禁得住这股钻入心脏的痛哭呢？

    “如果这件事情发生在我身上，也许我会做跟他一样的事情吧！”秦奕心想，不过很快便把这可怕的想法驱出脑海，这种想法让秦奕都感到恐惧。

    “可这也不是你行凶的理由！”秦奕柔声说道

    “哈哈哈哈，你以为我不想将他绳之以法？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做十几年的线人？”文先生缓缓抬起了头，嘴角带着一丝嘲笑

    “我当时一直在请求警方，希望去抓住凶手，可是，警方却对这个案子一直搁置，那个时候我就知道，这个案子可能要完了，后来我主动来到警局，成为了帮助警方破案的线人，这一做就是十五年，我收集着关于人贩子的信息，收集着有关于吴顾案件的信息，这十五年我每分每秒都在遭受着煎熬，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吗！”

    “终于我调查到了真相，我知道了是林志越害死吴顾时，哪怕我拿出证据也不能使得他受到处罚，但是我只想要给吴顾找个公道，至于人贩子还有那些买家都该死，今天我就要他们受到应有的代价，秦奕，我问你，我有错吗？”

    这已经不是文先生第一次说我有错吗，也不是先生第一次用沉默回答问题。

    “可是就算你要复仇，你不应该去找林志越吗？你也不用杀那么多人吧！”小连忍不住说道。

    “我问你，如果没有买别人孩子的人，又怎么会有人贩子，如果没有人贩子吴顾又怎么会死？”

    “可你为什么最后说要杀害那个母亲和那两个孩子？”秦奕发问了

    “我只不过是想要吴顾在下面能有个人照顾她，能有两个玩伴罢了”文老师轻描淡写的说道

    “你是个疯子，你之前杀人的理由我都可以接受，但是最后一个杀人理由简直就是荒谬，你的心理已经变态了，至于你说的杀人替吴顾报仇，我想只是一方面的原因吧，从案发现场我可以看的出来，你十分的享受杀人的过程，你要单单只是为了报仇，其实用很简单的方法就可以完成，但你偏要把整个案件变得如此复杂，那也就只有一个原因了，那就是你瞧不起警察的同时，你还享受着杀人的快乐，至于你最后为什么要杀那个母亲和她们的孩子，我看并不是你说的理由，而是你已经爱上这种艺术杀人的感觉了，你已经不能控制你自己了”

    文老师那狰狞的脸庞慢慢抬了起来，然后他的嘴角开始扩大，开始大笑起来“哈哈哈哈，为什么，为什么你总能拆穿我的谎言，你难道不觉得我做的每一个案子都变得越来越复杂嘛！你有没有感受到跟打游戏一样过关的快乐？我给你线索，我杀人你来猜，就跟做游戏一样。”

    文先生的话，顿时让三人感觉如坠冰窟，这是一个疯子，这是一个比他们以往见过所有犯人中最疯狂的一个家伙。

    “严局，小连，该说的已经说完了，我们走吧！”

    走出审讯室，严局笑道。

    “这次辛苦你们了，既然现在证据和杀人凶手都弄明白了，那就尽快上交材料，尽快法院开庭将他绳之以法，给市民一个交代，尽快让市民们不再恐慌”

    秦奕和小连都点了点头，表示清楚。

    “秦哥，这段时间你辛苦了，材料的事情就交给我吧，今天天气不错，你要不出去转一转吧！”小连可以看出秦奕此时十分的失落。

    “唉，行吧，那拜托你了，有啥事给我打电话就行”秦奕叹了口气笑道。

    走出警局的秦奕，看着繁花似锦的街道，心中却感到有些许的冷清，相比以往破案后的欣喜与自豪，此次破案后，却丝毫没有感到有一丝快乐。

    因为他发现，他完全看不清文先生这个人，这种看不清的感觉，让秦奕感到极其的变扭，犹豫了再三，文先生打通了杨杰的电话。

    “喂，你现在有空吗？我们出来聊一聊，就在蒲记奶茶店”

    “好，你等我”

    “行，我先去奶茶店，对了，你想喝啥”

    “卡布奇诺”

    ……

    看见走进店铺的杨杰，秦奕立马挥了挥手，杨杰一眼便看到他。

    “给，你要的卡布奇诺”

    “谢谢”

    杨杰径直坐了下来

    “叫我过来有啥事啊？”

    “文先生已经把所有都招了，如果不出意外，三天后应该就会进行审判”

    “是嘛”杨杰语气平淡的说，然后喝着卡布奇诺，不过秦奕从他微微颤抖的手，可以看出他内心没有表面上那么平静。

    “我找你，其实想要跟你聊一聊文先生”

    “聊老师？”杨杰皱着眉头。

    “你不用那么防备我，我们都已经知道了文先生是因为吴顾才杀的人”

    一直低头喝奶茶的杨杰，突然停顿住，抬头看着秦奕，眼中十分震惊，然后随即苦笑道“我还以为你们永远不会发现老师的真正动机，你们真是厉害啊，不过既然你们已经知道了真相，那还来找我干什么？我这里已经没有任何你们想要的信息了，难道你们怀疑我也参与了作案？”

    “当然不会，如果你参与了案件，你不可能去举报他，如果我猜的不错，你应该只是知道，他跟吴顾的关系罢了，而他拜托你的，应该是不让你把他们这段关系告诉我吧”秦奕摇了摇头笑道

    “我看你们这些警察才都是怪物”杨杰感叹道

    “我这次来找你，不是为了和你聊案子，这个案子已经结束了，其实我就是很好奇，想知道他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怎样的人？”杨杰低着头思索起来。

    “他啊，他是个善良的”

    “善良的人？”秦奕愣住了，至今按照文先生所做的事情，他怎么样也不能算是一个善良的人。

    杨杰看着秦奕因为自己的回答呆住了，不由笑道。

    “如果你问的是关于现在老师是个什么样的人，那他确实不能算是一个善良的人，但是如果没有发生吴顾的事情，那他就是个善良的人，只不过善良的定义所下的点和时间不同罢了”

    “也对，你说的很对。”

    秦奕也是不由笑道，如果自己要追求的是文先生现在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那自己其实完全没有必要来找杨杰。

    “你说的对，或许他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