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江安看向囚牛，这种杀人事件对于囚牛而言应该不算什么吧，毕竟在那个世界，人命如草芥。

    囚牛看着江安，眼里看不出是什么情绪，不过他的这个模样显然十分正经。

    “江姑娘，不知可否带我去这个案发地点？”

    案发地点？

    江安愣神：“你是说，这个死人的地方？”

    她挑眉，这可不是开玩笑的，这种地方怎么可能说去就去？

    “那个，非去不可吗？”

    囚牛点头：“非去不可。”

    江安蹙眉，囚牛不是那种胡闹的人，他既然一定要去，便有他非去不可的理由，江安叹气，现在的囚牛事事都隐瞒着自己，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判断囚牛的意图。

    囚牛似是看出了江安的疑虑，转而回道：“江姑娘，我想，我可能知道杀人犯是谁。”

    此话一出，江安更加不可置信了，她看着囚牛，一字一句：“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囚牛直直看着江安：“绝无戏言。”

    没办法，江安再次关了宠物店。

    不过这一次江安直接找了熟人开车，一路上一辆车也会快一些，开车的人是自己高中时很熟的同学。

    司机见到囚牛时便赞叹几声：“cosplay吗这是？颜值很高嘛，什么人物？”

    囚牛扫了一眼司机，笑了笑回道：“随便穿穿。”

    司机拍拍囚牛的肩膀：“小伙子有前途。”

    江安扬扬手道：“老同学，赶紧上路吧，估计得大半天。”

    “不急不急，哎，这是你对象？你也有对象了？”

    “不是……朋友……”

    “男女之间哪里还有纯粹的朋友啊！”

    “额……快走！”

    江安干脆自己将司机推了一把，司机上了车虽然依旧有些喋喋不休，但好歹他是一边开车一边喋喋不休，而不是站着喋喋不休。

    江安有些烦，不过这个同学虽然话特别多，不过人还是很好的。

    下午四点时，二人又回到了北固区。

    现在的囚比别昨日干净了不少，路上的回头客也越来越多，甚至还有主动上前要求拍照的。

    “小哥哥没有化妆吗？”一个洛丽塔裙的女孩凑上前。

    囚牛微笑着摇头，一副温文儒雅的模样。

    女孩尖叫道：“这是什么神仙颜值！！”说着又朝旁边的姑娘拜拜手道：“快来看神仙小哥哥啊啊啊！”

    一时间，囚牛身旁便围了一堆的人。

    江安有些无奈，但却又无可奈何。

    这般走走停停大概将近六点时，二人终于是来了案发现场。

    只是和失火的公寓一样，这里被拉了黄色的安全防线，而且从程度上来说，更加专业正式，几乎是把整座楼都封了个严实。

    大概是因为死过人的原因，这整栋楼安静的出奇，仿佛根本没有人住在里面一样，即使是大白天，也一样有种说不出的诡异感，让人背后发凉。

    警察守在门口，见二人来此便上前道：“案发现场已封锁，二位如果是楼层的住客还请和张警官商量一下才能进入。我们也是为了您的安全考虑，二位还请谅解。”

    江安转过头看了看囚牛，低声道：“有规定，进不去的。”

    囚牛点头，示意明白，二人便没有继续说什么，转身离开。

    不远处的公交站牌下，江安叹气道：“案发重地，我们真的进不去，除非长了翅膀。”

    在话是在同囚牛说，江安还是比较希望囚牛能够放弃去地下室的念头，毕竟这种事情难度系数太大，一个不小心涉及的东西便多之又多。

    经过这两人的相处，囚牛对现代的基础知识也多少有了了解，所以他明白，硬闯肯定不行，只能想办法先剪掉监控器的电源，再悄咪咪混进去。

    但在这种早有防线的地方，这种办法也难之又难。

    江安叹气：“你必须要亲身到地下室去吗？”

    囚牛点头：“是的，别无他法。”

    江安道：“但我们进不去，而且没有办法可以进去。”

    囚牛垂眸思考，半晌后回道：“这里可有卖朱砂和黄纸的？”

    江安歪头头疑惑地看着囚牛。

    “你这是？”

    囚牛声音温和：“画符，虽然我不知道，符纸在这个世界到底有没有用……”

    囚牛同江安二人来到了一家老旧的书画店前，书画店的老板是一个头发花白，眼前戴着黑色小墨镜的老人。

    “二位，卖什么呀？”

    囚牛礼貌一笑，回道：“老人家，此处可有三十年的朱砂，三十年的黄纸，三十年的狼毫毛笔？”

    老板推了推黑色墨镜，抬起头看着囚牛，笑道：“小伙子模样生的真俊俏啊……小伙子可是行家吧，你这个年纪还去了解这些东西的，实在是太少见了。”

    囚牛道：“多谢老人家。”

    那老人似乎很是喜欢囚牛，絮絮叨叨便聊了起来，江安看着天际橙黄一片，仿佛一盏即将熄灭的油灯。

    江安叹气道，天又要黑了。

    其实对于那个地下室，江安微微有些害怕，按理说不应该害怕才是，但她总是觉着，那栋楼整个都十分诡异，不是恐怖，而是诡异。

    囚牛当场便画了符纸，笔走龙蛇，行云流水，一旁的老板赞不绝口。

    江安也觉得的确不错，明明只是符咒而已，却在某种程度上，像极了书法草书。

    人夜，二人远远地看着那一栋楼，白天的阴森气在黑夜里被无限放大。

    整栋楼没有一盏灯是亮着的，漆黑一片，在灯火通明的其他楼层映衬下，这一栋楼显得格格不入，玻璃窗微微反光，原本漆黑的楼层隐约间可见玻璃反光。

    天空没有月亮，因为污染的缘故，更没有星星。

    死气沉沉的楼远远要比哭喊声不断的楼层来的更压抑难受。

    不过楼底的值班室还亮着灯，门口也同样还站着一个警察。

    江安转过头去看囚牛：“有什么想法吗？”

    囚牛道：“用符咒试试看，很久没有画过，手生了。”

    说罢，囚牛掏出符纸，将其中一张递给江安，他嘴里念念有词，不肖半分钟，手中的符纸便起了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