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第一纵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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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匪中有乱

    “嘿,官府居然要剿匪咯,好稀罕哦。”

    “我跟你打赌,这次又是装模作样吓吓贼娃子而已。”轻言失信,官府在百姓心中信用不算好,不少人态度模糊。

    但在看到街道上的甲士在挨家挨户地宣传后,这些人才半信半疑起来。

    “好像这次是真的要剿匪了。”

    “再看看。”

    又过了半天,离岷山最近的一个城镇有人回来了,兴奋地朝邻居们描述着军营下堆成山的粮食以及悬挂在高台的铜钱。

    “嘿,这次好像是真的了,我都看到官兵进山了!”

    百姓们一听,拍手称快,他们早就对匪患苦不堪言,对于官府的这次行动鼎力支持,不少被土匪打家劫舍过的人恨不得亲手拿刀和官兵一起手刃土匪。

    更何况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就算是为了挣这一个多月的口粮,也有不少城乡的居民们拉上亲朋好友,乡邻故友,组成少至十数人,多至上百人的队伍朝着岷山而去,搜山寻贼。

    岷山后方广阔而树林茂密,但也抵挡不住近万名百姓的攻势,再加上百姓中的不少猎户熟悉地形,又减少了搜寻的难度。

    不光是山中小道被人踏得越发明显,新的道路也被柴刀和斧头开辟出,百姓们在搜查途中顺便解决了自己的采集和砍柴问题。

    三日后,宋建正在山脚下的一处营寨惬意地午睡,却被帐外士卒清亮的声音惊醒。

    “宋军侯,有人找到贼寨了!”

    “让他进来,”宋建翻身下床,用衣袖擦了擦脸。

    一名猎户打扮的汉子进帐后,紧张地弯下腰,笨拙而不合规范地行了个礼:“军侯,下民在岷山后面东北处发现了贼寨。”

    “只要从岷山西南处入山,沿着分岭前进,翻过分岭后直行,就能在地势平缓处再……”

    “好了好了,不用这么详细,”宋军侯打断道,“你在士卒前面带路,领着他们去,以免出现士卒迷路。”

    “军侯,我还需要到战场上吗?”猎户吃了一惊,面露愁容,“我还以为能直接拿赏呢。”

    “你小子想得倒是简单,不过你放心,只要你领着士卒们找到了贼寨,绝对不会亏欠你的。”宋军侯已经系上了盔甲,“跟我走吧,我们一起去。”

    宋军侯也有自己的小算盘,那群贼寇盘踞在此地已久,肯定积累了不少财富,攻破了敌寨后能捞上不少。

    但捞上一笔的前提是要赶在姜相的人前面,不然就是为他人做嫁衣了,所以他这才这样积极地拉上猎户,恨不得飞到贼寨。

    “唉,麻烦啊。”猎户心中嘀咕,但在宋建面前不敢多言,只是出了营寨后来到一群人旁边,跟众人交代了几句,然后乖乖地在军侯前面领路。

    ……

    岷山贼寨。

    贼首王青虎背熊腰,虬须环首,身上披着牛皮软甲,坐在大营中的上位,气势汹汹地将自己的一口黑铁宝刀直立身前。

    “妈的,就不该接这笔买卖!”望着低下交耳议论的大小喽啰,王青怒骂一声,嘈杂的人群吓得不敢言语。

    他又望向坐在右边的一名身披铠甲的汉子,高声道:“吕望兄弟,我这寨中大小可都是因为你们的买卖才遭了祸,你说说该怎么办,至少得给我们这些兄弟们一条活路吧。”

    名叫吕望的汉子一副上宽下窄长脸,五官却有几分英气,周身的气质和大小贼寇格格不入。

    “现在这么多人搜山,此处营寨肯定会被发现,以我之见,当家的不妨弃寨而去,让官兵扑个空,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吕望起身后朝着王青抱拳,高声道,堂内众人听得一清二楚。

    “你说的倒是轻巧。”左边位置上的一个脸上刺青的癞子头撑起身子打断道,“这西北是高原蛮子的地盘,兄弟们去了后还不被剁成肉泥,而东北处更是连路都没有,你说往哪儿跑。”

    “而且我们兄弟经营十多年的基业,你一句话就放弃了,我们怎么给兄弟交代,兄弟们之后饿死在岷山怎么办!”

    吕望并不恼怒,望向王青:“在下有一法,当家的可以去到我家上官那里谋個生路,这样就解决了兄弟们的去处。而且在上官那里做事可比在这荒山野岭做个山大王舒坦多了,不光有美人侍奉,还有宝马车夫,坚甲宝刀相赠。”

    “他妈的,”左边一个没鼻子的光头汉子骤然起身骂道,“兄弟们上山就是看不起那狗屁官府,你在这里说些什么屁话!”

    “三当家说得对,兄弟们要是信得过官府哪里会在这里。”喽啰们霎时起哄,不堪入耳的骂声朝着吕望而去,纵使吕望脾气再好,听到自己八辈祖宗被这么多人骂也气得涨红了脸。

    “都闭嘴!”王青把黑铁宝刀敲在地上铮铮作响,“兄弟们,吕望兄弟和我们一样,都是匪,只不过他们是官匪,我们是民匪,我说得对吧,吕兄。”

    吕望不甘心地点了点头,王青顿了顿,继续说。

    “官府要不了多久就要打上来了,留在这里肯定是死路一条,兄弟们,当官匪也是匪,当民匪也是匪,不如跟着官匪干去了,指不定以后还能做出一番大事,伱们说,对不对!”

    “大哥,不对!”没鼻子气得脸红脖子粗,打断道,“官府信不得,规矩又多,反正我不去。”

    “兄弟们,不想去当官匪的跟我走喽,咱们换个山头潇洒去!”说完,没鼻子站起身,朝着门外走去。

    “老三!”王青见到这么多年的兄弟领着一部分人说走就走,心里大急,把手搭在了左手上的牛筋弓上。

    “嗡”地一声箭鸣响起,一道利箭插进没鼻子的后脑勺,没鼻子摇摇晃晃地倒在了门口。

    出箭人不是王青,而是癞子头,他高声道:“兄弟们,还有谁想跟老三一起去的。”

    此话一出,再没有人敢说离开,吕望高兴地走到王青前面,向他祝贺。为表心意,,他还将自己肩上的铠甲卸下来送给王青。

    但没等他高兴多久,堂外一名喽啰跌跌撞撞地朝堂内跑来,大叫道:“当家的,不好了,官军在撞门了,前面的弟兄抵挡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