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肺部像风箱一样剧烈的与外部交换空气。

    “咳！咳！”

    托尼·斯塔克猛然呼吸，呛了一下，张口喷出一堆血沫。

    “托尼！”

    佩珀·波茨动情呼唤。

    心爱之人吐血虽然令人担心，但是，他的状态明显有了好转。

    不仅仅是身体脉搏强有力跳动传来的触感，他的眼神——直击心灵的窗口中也赫然恢复了神采！

    那一丝灰败的死亡之气，随着生之力量，已经从他的眼神中流逝，取而代之的是熠熠生辉。

    “佩珀。”

    托尼·斯塔克一面吐血一面笑着。

    寇准在一旁自然看得出来，他有许多话想要说。

    “斯塔克先生，你没事太好了！你不知道，刚才的情况有多危险，我深怕你下一秒钟眼睛就闭上了。

    噢，对不起，我不该这么说，我只是太激动了。

    对了，我还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们赢了，灭霸被消灭了，斯特兰奇博士用那个黄色的光圈一下子就把灭霸切成了两半，太可怕了，我甚至不敢想象，我当时怎么有勇气穿过那道门，天啊……”

    彼得·帕克情绪激动，又哭又笑，一大段话就像打字机一样张口就来。

    寇准将手搭在他肩膀上用力，用力，这才制止了他的行为，也让刚刚从濒死状态下被抢救回来的托尼·斯塔克松了口气。

    “该死，我竟然还活着。”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在吐槽。

    “托尼，你当然还活着。”

    佩珀·波茨稍稍偏头，感激道：“多亏了这位先生。”

    “斯塔克先生，你现在的情况虽然不是回光返照，毕竟生命力还在流失。”

    寇准接过话道：“伤口不处理，流血不止，很快，你又将恢复之前的状态。

    波茨女士，有什么话，以后再说吧，我们现在要做的，是赶紧把斯塔克先生送去医院。”

    “对，对！”

    佩珀·波茨恍然大悟。

    连忙擦拭眼泪，一边与装甲内置的智能系统联系吩咐起来。

    小蜘蛛彼得·帕克也用充满后怕的眼神看着托尼·斯塔克。

    “谢谢。”

    托尼·斯塔克虚弱的道。

    他的身体上残余着半副盔甲，剩下的半副血肉之躯暴露在外面。

    伤势严重的他，说话废一点力气容易做到，但移动身体的力气却怎么也不够。

    因此，只能灵活的运用眼球，在两人之间来回移动。

    这句谢谢，也不知是单独对自己说的，还是对彼得·帕克，又或者兼是？

    寇准沉默。

    战场上，似托尼·斯塔克这种境遇的人绝不止他一个。

    然而，止血丸有限，救得了一个，却救不了全部。

    而止血丸即便有多个，寇准扪心自问，面对印象外的龙套和路人甲，自己真的会大方的散出如此珍贵之物吗？

    哪怕他们同样是鲜活的生命。

    答案貌似很明显。

    寇准转身，面无表情，纵目横扫着这处战场……

    ……

    十天后。

    一场葬礼正在墓园中举行。

    身着黑色西装的人们，在一片庄严肃穆的气氛中完成了对英雄们致意的最后一程。

    墓园外，一辆黑色的加长林肯中，寇准打开车窗，透了透气。

    再过一段时间，他就将离开这个世界，回到2012年去。

    对他来说，此间事了。

    虽然也可以在这个时空前往外星球，去寻找一些怪刷，但是，区别和意义不大。

    错过了归还无限宝石之旅，寇准自忖，恐怕没办法像现在这样，合法入境。

    只能永远被困在这个宇宙中，一直到穿越充能满盈，然后去往下一个世界。

    而2012年那个最初的时空，还有许多大事件在等着自己。

    两者如何选择，聪明人都知道该怎么做。

    少顷，墓园入口处，开始有人口流动。

    三三两两的行人，面容上难掩失落和悲伤，但生活还是要继续向前，只得告别。

    寇准如今是寄宿在托尼·斯塔克家中，见人流相继涌出，主人一家的身影也缓缓出现其中，便打开车门，下车，立足原地等候。

    眼看着人们聚散，分流，寇准蹲下来，与牵着妈妈的手的摩根·斯塔克对视。

    小女孩即便有过这段时间的相处，还是有些认生。

    连忙转移了视线，仰头看着自己的父亲。

    托尼·斯塔克远远的朝寇准点了点头，又与身旁的人交流了几句，这才道别，携着妻女以及身兼数职的好朋友哈皮，一起向他走过去。

    “啪！”

    几人陆续上车，车门关闭，车子启动，驶入远方。

    “寇先生。”

    佩珀·波茨搂着女儿，率先打开话题，“您……”

    寇准侧目，方才近距离的打量中也未有错过这位夫人。

    在寄宿的这段时间里，亦即托尼·斯塔克康复的过程中，她已经无数次的向自己表示过感激。

    尽管自己亦是多次婉拒，并随着时间的推移极力淡化这件事情，尽量不让这段时日的相处显的过于客气和生硬尴尬。

    但是，效果初显之后，没几天，刚刚参加完葬礼的佩珀·波茨，显然又触景生情，面上再度流露出抑制不住极为明显的感激之情。

    “实在不必如此。”

    寇准便目视对方，自然而然的打断道：“感激的话不必再提了，你已经谢过很多次了，包括斯塔克先生和你们可爱的女儿。

    实际上，我很喜欢你们一家人，所以，我也不愿意因为这件事情，导致我要每时每刻都收到一份提醒：‘感谢你救了托尼一命。’

    我会很不自在的。

    而且，我真的没有半点亲和力吗？为什么感觉摩根和我还是玩不到一起去，还是我长相太老成了，像个大叔，不符合孩子的审美。”

    “呵呵。”

    坐在驾驶位的哈皮笑了，然后道：“错了，你一点都不老成，相反，相貌英俊，是一位既年轻又成熟的帅哥。

    这都要怪托尼。

    他年轻的时候，em……

    总之，为了保护好他的亲亲乖女儿，他制定的教育中，有很多反面例子来源于……你懂得。”

    “停，哈皮，你不能在我女儿面前讨论这个。”

    托尼·斯塔克低头朝着女儿道：“摩根，记住，爸爸对你说过的一切，不懂的都先记下，在你以后的日子里权当参考。

    我知道你是个很有自己主见的小姑娘，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