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爷爷守灵时梦到老屋埋着财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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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旧事重提

    为了避免引人注目,我跟宁杰哥并没有开手电筒,完全是凭借一点星光找到的二大爷。

    宁杰哥伸手去扶二大爷,二大爷好像喝了些酒,并没有立刻醒过来,而是嘴里含含糊糊的说着:“谁啊,谁啊,别开玩笑。”

    二大爷好像有些害怕,以为见鬼了,宁杰哥觉得二大爷整这么一出很丢人,所以并没有答话,我怕真把他吓坏了,就连忙答应到:“大爷,是我,我很我哥过来接你了,你咋睡这里了。”

    听了我的话,二大爷顿时不害怕了,甩开宁杰哥的手,一屁股又坐地上了。

    二大爷摸出根烟,点上烟,点烟时的微光让我看清了他的脸,脸上带着一种又想哭又想笑的复杂而纠结的表情。

    “小雨啊,大爷最喜欢你了,你哥这人啊,心思太重,优柔寡断,成不了什么事,将来咱们家可全指望你了,你可不能忘了咱们张李村啊,不能忘了咱们张家一门啊,乡里赵家压了咱们家几十年啊!”二大爷一向是爱开玩笑,听父母和姑姑们说过,他一辈子就爱偷懒耍滑,没想到今天他居然跟我说出这么严肃的话。

    我还没回答,宁杰哥不耐烦的说道:“你跟小雨说这些干嘛啊,他好容易跟着三叔出去了,还回来干嘛,受罪啊。”

    “我说这话怎么啦!不应该说吗,你看赵东他儿子那个嚣张劲,他拿咱们家当人了吗。我就是死我也要跟他们干到底,看看他们干的那些事,就是畜生也干不出来,我就看他们横行霸道到什么时候,他们家不可能永远好。”二大爷越说越激动,只见红红的烟头在他手上上下飞舞着,仿佛对面就是老鼠一家人。

    宁杰哥看着激动地二大爷也不在拉他回家,而是语重心长的对张雨说道:“小雨啊,别想着那些恩恩怨怨的事了,这次送完咱爷爷,就回东北吧,那老赵家不是那么好惹的,哥哥没本事,帮不上忙,只能劝你离开这个地方,老赵家的老大赵天那就是个老狐狸,年轻时带着几个弟弟在乡里占下一片好地方,在乡里站住了脚,老二也是个有字号的老混混,黑长虫说的就是他,出了村,乡里正街十字路口正在盖得五层楼就是他盖得饭店。老三听说在市里开按摩院养小姐,老四跟着老五搞工程收账。”

    宁杰哥点了一根烟继续说道:“老五就是大名鼎鼎的老鼠赵东,是他们哥五个里最有出息的,也是最毒的,他那两个儿子,赵金文,赵金武更是继承了他这点,一个比一个狠毒。老鼠早年间就已经垄断了全县的化肥生意,全县近百万人只要用化肥就得找他,现在更是咱们县斗狗的最大庄家,日进斗金啊,咱们乡,每一任乡长来了,他都能交好,办什么事都好使,县里的工程大多也都要经他的手。现在有钱才能说话,没钱说的再好没人听你的。”

    张雨听了很受震动,这姑奶一家是一条强壮的地头蛇啊,可是不由得更疑问起来:“哥,大爷,这赵家这么厉害,为什么偏偏跟咱们家过不去啊,咱们还是亲戚呢,为什么总是刁难我们呢?”

    听见张雨的疑问二大爷呆呆的看着张雨,片刻后二大爷竟然呜呜的哭了起来,哭了一会哽咽的说道:“那是他们心里有愧,怕咱们报复他们。”

    “听说几十年前你爷爷跟他姐姐两人就不怎么来往了,可能性格不合吧,你爷爷沉默憨厚,他姐姐精明善于交际,不过那是还好,面子上都还过得去,直到出了你大哥宁义的事。”二大爷说出了压在心头尘封已久的往事。

    张宁义,虽然他名字里也带个宁字,但是并不是二大爷的儿子,他是居住在荆州的大大爷的唯一儿子。听亲戚说本来我们三个应该都带个宁字的,可从大哥去世后,我就一直叫张雨了。我也问过父母,可是他们似乎并不愿回答关于大哥的问题。

    “我知道啊,大哥不是醉酒从楼上跌落去世的吗?”我更疑惑了,这竟然跟死去多年的大哥有关系。

    听到我的疑问,二大爷苦笑了一声:“哈,醉酒跌落,没那么简单,第一你大哥酒量过人,二斤白酒啥事没有。第二,当时他们是在楼顶喝酒,我去那看过,一周都有护栏,偏偏你大哥跌落的地方缺一块,怎么会那么巧。第三也是最重要的当时赵东就是老鼠也在场,在那之前就是老鼠告诉你大大爷说你大哥把人家的游戏厅砸了,惹了祸,你大爷一怒之下把宁义赶出家门,两天后跟老鼠和几个朋友贪凉快去楼顶喝酒,结果坠楼身亡。”

    我满脸的不可思议:“大爷,你的意思是可能是老鼠害死了大哥!”

    看着我惊讶的样子,二大爷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说出了更让我震惊的一段话。

    “小雨,恐怕你还不知道,当初杀害你大姑和他大女儿的那个人就是老鼠一个结拜兄弟的岳父!”

    二大爷的话让我遍体生寒,如果真如二大爷的猜测,那究竟是为什么老鼠要这么对我们家族呢,究竟是我们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要让他这么狠毒的报复呢。我实在是想不明白,开始我很愤怒,可是现在我居然害怕起来,这么强大且狠毒的对手,我实在是胆怯了。

    二哥宁杰看我呆住了,便安慰我道:“小雨啊,其实这些事都是陈年往事了,也没有证据,都是猜测,有些当事人都不在了。人家聪明就聪明在让你抓不到把柄,就像当年老鼠跟你爸合伙干石厂,你爸出钱,他出工人场地,本来你爸不愿意跟他合作,可是他不发话那些石匠都不敢来,后来迫不得已跟他合伙了,老鼠话说的很漂亮,你爸就信了,结果你爸几十万投进去之后,出来的石材全部都不合格,都有裂纹,工人说原料有问题,翻来覆去换了几回原料还是不行,你爸撑不住了,低价转给老鼠,结果第二天产品就合格了,这不就是老鼠捣的鬼吗,让你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

    听了二哥的话,张雨本来有些胆怯的心反而勇敢起来,老鼠跟爸爸合伙开石厂的事情我知道些,可第一次听这么详细,老鼠啊你真狠毒啊,你欺负完我们还得让别人夸你聪明,说我们傻啊,有一天这些手段发生到你们家人的身上,不知道你会作何感想啊。

    我不在说话,便跟着宁杰哥连拉带拽的将二大爷带回家了。

    将二大爷安顿好后,我一个人看着爷爷的棺材发呆,连五姑给我打来洗脚水都没注意到,我突然很希望爷爷做起来,跟爷爷说说话,我觉得爷爷憨厚呆板的外表下埋藏着太多故事了,他压抑太久了。

    想着这些我决定明天去老屋看看,看看梦里爷爷说的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