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对，商陆这两天不回去了，在我这玩两天。”

    “他能有什么事，瞧阿姨您这话说的。”

    “啊？要和李商陆说话，好嘞好嘞。”

    林涛把手机递过来。

    李商陆捏着嗓子装作正常的声音：“没什么事，就想多玩几天，好了好了不说了，那边喊我开团呢。”

    李商陆放下手机，叹了口气，带着发烧回家免不了被家里人问东问西，搞不好还硬拉着去医院打吊瓶。

    一想到医院消毒水的味道，李商陆就隐隐感到头更疼了。

    看来这两天只能蹲在林涛家了。

    林归雨瞄了一眼李商陆，说道：“都是无家可归的可怜人啊。”

    李商陆则对林涛说道：“看来你得收留我们两个无家可归的人了。”

    “滚滚滚，给钱！一天一百。”

    林涛当然说的玩笑话，李商陆也不在意。

    吃完饭林涛自觉地把碗筷收拾好出溜到厨房洗碗，林归雨做的饭，李商陆是个病号，这种事也只能轮到十指不沾阴阳水的林大少爷来干了。

    “嗝......该说不说，妹子你的手艺确实不错。”

    李商陆坐在客厅，捂着肚子打了个饱嗝。

    “叫我林！归！雨！”

    “好的妹子。”

    “闭嘴！给我讲题！”

    林归雨咬着银牙，语气虽然也称不上有多好，但能明显感觉到和昨天不太一样了。

    李商陆也没多说什么，接过来她递过来的卷纸，仔细瞅了两眼。

    然后满头问号。

    就和卷纸上被打了问号的题目一样多。

    除了选择题前六道，填空前两道以外的题，都能林归雨打上了大大小小的问号。

    他还看见在卷纸的左上角，画着一只小乌龟，乌龟上打了个箭头拉过去，旁边写着林涛。

    “咳咳，我觉得你现在最缺的应该是基础知识，这么个，我先用这套卷纸给你讲，然后每道题我都会在旁边写上对应的基本知识，你下去再做一遍，多给你讲几套卷纸，基本公式应该就能记住了。”

    “你干嘛要这么认真......”

    林归雨低着头，美目转来转去，她本来只是想让李商陆给她讲一道导数大题，结果他一开口就要讲几套卷纸。

    快到高三这个阶段，所有人的时间都很宝贵，恨不得挤出吃饭睡觉的时间只为了多做两道题，一般就算是关系很好的同学，也不会啥事不干，天天给你讲题。

    一道两道还有可能，但没人会蠢到拿着整套卷纸给别人讲。

    “反正我也闲的没什么事，你到时候考个好学校，我也算是你半个老师了。”李商陆笑笑，拿过笔在第一题旁边开始写。

    “这题考的是复数......”

    午后的客厅里，只有笔尖触碰白纸留下的沙沙声，男声时不时响起，对某个公式或题目更深入的讲解，女声则在每个男声落下后轻柔回应，嗯或者知道啦。

    “类似于这种导数第二问，我觉得你考试的时候可以暂时跳过，不过我也可以讲一讲，有一些更简单的方法。”

    “这种题我从来没做出来过。”

    林归雨凑过来小脑袋，不知不觉间她坐的位置离李商陆越来越近，原本两条修长白皙的纤腿紧紧并在一起正对前方，现在却是略微向李商陆这边靠过来。

    “嗯.....稍等一会。”

    李商陆皱眉沉思，林归雨以为他要思考思考才能得出答案。

    却见到李商陆轻轻抬笔，写下了一个①。

    紧接着笔尖在卷纸上疯狂舞动，枯燥的数学符号在他手上仿佛变成了一串又一串优美的音符，散发着动人心魄的魅力。

    虽然林归雨看不懂，但她照着答案也可以看出李商陆此时写出的就是标准无比的正确答案。

    仅仅三分钟，李商陆合上了笔尖。

    “你......太厉害了！”

    林归雨不知道怎么表达心中的惊讶，在她的印象里能这么快做出导数第二问的人也不多，不，应该说，根本没有！

    但李商陆并没有抬头，而是又从旁边抽了一张白纸，在最上面写了一个②。

    “嗯？”

    林归雨的视线被他吸引，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美目。

    和之前完全不一样的方法！

    但得出来的却是同一个答案！

    就算数学不好的人，也知道一道题会两种做法，和会做两道题，完全是不一样的程度。

    还没等林归雨出声感叹，李商陆紧接着在纸上又写了个③。

    ......

    林归雨麻木地闭上了眼睛......

    只是这次写到一半，李商陆就停下了。

    “好吧，这个方法要用到洛必达，高考应该是用不了的。”

    李商陆把卷纸和纸一起推了过来，“第一种方法应该就是标准答案，很绕，不过大部分的题应该都能解，第二种相对简单点，当然有的题能用，有的题不行，这对你现在来说有点太难了。”

    “我现在有点想知道，你数学为什么才考了138分？”

    林归雨这一次彻底服气了，慵懒地趴在桌子上，展现出她背部好看的曲线。

    “我说我两道选择题涂串行了，你信吗？”

    “信！”

    “逗你的，刚才讲的有哪个地方不懂？”

    “嗯......除了那个导数第二问，其他应该都差不多。”

    “没有应该，会就是会，不会就是不会，趁热打铁，你再自己做一遍。”

    “可是现在都下午三点了！我有点困.....”林归雨打了个哈欠，刚刚聚精会神听了两个小时，现在不免有些累。

    “赶紧去做。”

    “不要嘛~”林归雨突然坐起来，大眼睛水汪汪地望着李商陆，双手还抓住了他的衣角，左右晃动着。

    李商陆根本不吃这一套，拽了一下衣服，皱眉道：“你不做，我以后不给你讲题。”

    林归雨上一秒还千娇百媚的脸蛋下一秒就变得阴冷，瘪了瘪嘴，拿过来卷纸不情不愿地写着。

    边写边念念有词：“复数的公式是......李商陆王八蛋......sin45°是......李商陆王八蛋......”

    李商陆笑笑，走到一旁给她泡了杯咖啡，轻声放到了桌上。

    午后的阳光透光窗户，打在她身体上，描画出一道柔和的光圈。

    柔顺黑亮的短发，在窗户外吹过来的风里，轻柔晃动。

    写到累了，少女也会偶尔抬头，偷偷瞄一眼身旁坐着的人，被发现后又匆匆转头，装作是在看窗外的样子。

    对于她而言，今天是十七岁的普通一天，或许，也并不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