蚩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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②六氏安国-蛛丝虫迹

    翟氏破敌烈侯,将死人身上的各种值钱之物全部收归己有,路途之中凡有村落亦不能幸免。反之孔氏就只拾取铜等一系列铁器,农民虽不解,但也远胜翟氏那般巧取豪夺。

    寒溪四城有二城接壤于端洲又紧联河洲,身处要地自然有数条道路接联其中,皇家驿道,除非有皇氏的通蝶,不然断不可妄然通过;出入之中所耗银两长此久往也消费不起。

    为了由樊都向四面输送粮食,赵氏兄弟亲自主持修筑了这条盘魑古道,但当地居民因此道分支众多且宛转绵长又称它为盘魑蚺道,它吮吸着,吞噬着……

    因直达瑞洲者,赵氏的车马来的却也快速。

    赵余古、赵盈今两兄弟亲自出征,“盘魑古道粮车至,万两黄金滚滚来“。这句話正是古道的真正含义,瑞洲不仅风景优美,边境未破之时,人民安居乐业,每月皆有粮车从西原而至,赵余古贮粮于此,如今这已然血本无归,赵余古几夜合不上眼,而如今所见一片萧条,不禁泪流满面,倒不是此景,而只因一字-“亏“。

    赵余古神伤之际,一支暗剑射入车轮,车辆受损左右摆动,重心不稳,一个猛子扎向前方竟翻了过去。杨直策马停住军队,忙下车扶起从车底向外爬的余古、盈兴。

    “大胆,连车都驾不好!留汝何用,来人,将车夫斩首示重。“余古大骂,定睛一看,车夫早已气绝,脖颈中了一支暗箭。

    赵氏两人忙从袖中探出青、白双卷轴,立跨赤、棕二马,令军队严阵以待。片刻,上坡传来马啼声,两人寻声望去,顿時心下轻松。不过是不足百人的突击小队有何惧之。“杀!赵田军全部给老夫压上去,杨直你也给我上。“余古下令。

    赵氏两人手持长轴,长轴乃是赵氏的粮帐,首尾两头和边缘却由精铁铸成,两人卷轴首尾还刻有似田字的匕刺。

    赵余古将长轴当剑使,与努日阿和的长柄弯刀相碰。余古吃痛,“这蛮边贱种力量甚大,不宜硬刚”。

    “大哥、没事吧。“

    “无妨,杀了他!“赵余古又冲杀上去。

    那大汉持刀冲锋,勇猛异常,手下也能打能杀,赵田军饶有吃力,大汉哈哈笑着,再次迎击:“区区汉人,不要反抗了…

    “放肆!西原幻蛇吞粮海,提卷稳落万民兴!你去死吧!!“赵余古大喝。

    阿和直劈怀古马蹄,赵余古良驹被害,被惯性带的飞向努日阿和,眼见弯刀就要架在膊子上,魏怀古忙掷出铁卷,卷首如铁锤般袭来,卷身展开延伸于后方,阿和下腰躲开,分才发现卷尾的田字刺来,反手弯刀挡住向外弹开了卷尾。杨直驾马接下赵老爷,余古看准时机,轻身跃向一匹边沙马上,轴飞卷舞,缠上了边沙兵的头部,首尾相联,双刺倒刺其脑门。

    将死尸扬于马下,余古转马助盈今,成两面包夹之势;两匹马将其夹在中间,两人同时展卷,卷舞翻飞似游龙戏海,腾转间却杀机暗藏;被缠上了是死,被卷轴首尾之刺到也是个死。努日阿和吃惊,恍然大悟其中险恶,‘这卷轴好生阴狠’,他脚勾住马背,侧身至一旁,方才未被缠上。卷轴于空中交缠调换,两兄弟互相换轴,在收卷之时朝外散开。

    两人的配合相当紧密,努日阿和不宜久战,他们此次部队出击是抢掠而不是正面冲突。他大声吼叫,宣告撤退,历蛇部立刻从战斗中脱身向西北赶去。赵余古翻身下马,长轴借力将马团团围住,轴内绕缠的相当紧密。落地一瞬马应声倒地,轴首尾两刺不偏不倚扎入马颈;赵余古整了整衣襟,抚着下巴长胡,缓缓走入车中:“边沙蛮种的马真难骑,想来还是我的良驹好啊,哈哈…”

    赵盈今入了马车,从窗外挥手示意。

    杨直解下粮轴,亲自驾车缓入西北战场,赵余古要小息一会,为了避免脑袋搬家,杨直须小心,小心,再小心的行此古道。

    与赵氏相近,裘氏的车马行进于密林一带,相比而言裘家的车就较为豪华,青色的竹制马车,上插有名花异草,车中散着龙井与桂花的香气。裘瑾瑜派毕华自走茶颜如玉家大进名茶,豪掷千金购得百余两,除饮用以外,自然要用于他处,裘瑾瑜小息车间,心中顿感通畅。

    车马急停,惊搅到了裘氏,家仆拉开车帘禀告裘瑾瑜一老者挡在车前。裘氏挥挥手示意家仆不要多说废话,免得搅人清静,随后从车左手处摸出一枚竹凌,扔到家仆面前,家仆了然,从腰间拨出佩剑。

    刹然,一柄钢杖直刺入车,裘氏双袖挥出,双手同时握尺,上下一压、反手一挑将杖顺出车外,稳稳插于地上。裘瑾瑜慢慢走出车身,浑身上下只显露出一个雅字。两人都打量着对方。

    裘家位于西北部玉林,本是温暖之地,但偏偏此处潮湿阴凉,滋生众多竹笋。此次裘瑾瑜轻装上阵,内着竹韵青彩衣,青白色常袍,袍中有翠竹相映,袍尾又绣竹子数颗,头顶青竹帽,又另设两条垂丝尾部有竹陵相饰。

    瑾瑜望着地上死了的家仆轻骂道:“俗气。而后朝向后车说道“毕华带些人把我的车上打扫干净,若有一个污点,汝也别活了。”

    “老爷放心。。”

    克尔什快速跑过去捡起鹿首杖,不曾想裘瑾瑜根本不在乎

    看着面前此人俗气的打扮及丑陋的容貌,裘瑾瑜一阵恶心“吾倦了”,裘瑾瑜快速袭来,青衣一闪至克尔什面前,从手中散了几枚竹凌;克尔什朝后跃起,杖尾扬起土块、散起尘埃;裘侧转身躲开土块,在尘埃滚滚之中向四面飞射竹凌。其动作优美,开袖与闭袖之时、曲身与挺身之际,似与天地之共舞、得日月之相映。一曲舞毕,轻提衣尾,完美谢幕。

    脸上的欢愉在停下的一瞬间消失了,瑜双袖朝地一抖,手中握出一副竹尺,他擦了擦尺面:”极刑利语裘氏稳,春雨犹金笋犹生。天下皆知君子雅,谁道竹锋可诛人。”

    裘瑾瑜集雅字于一身,话里话外,人前人役尽展竹之雅、竹之利。翠竹双尺乃伐竹而成,作工精细,仔细看上面还有不少的花纹,传闻内有乾坤,玄妙无穷。

    克尔什是大漠的智者,是狡猾的狐狸。敢公然一人挡住裘氏,想必是有所部署。裘瑾瑜毫无波澜,敌不动我不动。

    克永什将杖首插入地中,猛得扬起黄沙隐住了视野。“放肆!汝屡次沾染吾袍,当杀!!”

    裘瑾瑜从袖中朝烟尘射出数道竹凌,克尔什绕动钢杖,一下下地挡住竹凌。裘瑾瑜听声辨位,翠竹双尺直刺他下盘,克尔什提腿杖身环腰,杖首下放制住双尺,反手提杖向上划去;瑾后跃躲开,扬出一尺,克尔什算好时间猛地砸下,竹尺外部刹时碎裂,里面借力扎出一把铁尺锋,什忙偏颈躲过,还是冷不了的被划伤了右脸。

    克尔什大惊失色,万一从中受刺便是直接穿了脑袋。这汉人竟如此阴险,克尔什心中暗骂,冷汗直流,手中钢杖抓得更紧了…

    玉林裘氏与西原赵氏走的同一条道,两队人马相隔不超半个时辰。可在这盘魑古道之中,行尸走肉往往走的自由,走的逍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