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郑国红麻粉
其中的一名丫鬟便上前回禀:
“回蒋嬷嬷,我们搜过了蝉衣身上,还有她住的屋子,并没有发现什么银镯子,就只有一些零散的铜钱,还有一些不值钱的手帕和木簪子。”
听到这个结果,许嬷嬷的第一反应就是不相信。
“不可能……不可能没有的!你们到底有没有搜查仔细了?!”
蒋嬷嬷皱着眉呵斥:“许嬷嬷!”
“六姑娘和我都在这呢!还想撒野不成?”
蒋嬷嬷心里鄙夷不已。
不愧是小妾院子里的奴才,这般没规矩。
蒋嬷嬷目光锐利地扫过众人:
“现在的情况,已经是明明白白了,蝉衣并没有拿那只银镯子,兴许,是范姨娘放在什么地方给忘了,也有可能是留香院的丫鬟办事不利索,把银镯子弄丢了也说不定。”
“这……”
许嬷嬷还想说什么,就被蒋嬷嬷出言打断:
“既然蝉衣这里没有银镯子,那你们就去别处找吧。”
“海棠院人手不足,大夫人特意命老奴拨出了一些人手,现在,应该已经在各院各处寻找那只遗失的银镯子了。”
许嬷嬷恨恨瞪了一眼蝉衣,可如今,也只能硬着头皮接受这个结果:“奴婢替范姨娘,谢过大夫人。”
许嬷嬷带着一帮人,垂头丧气地离开了秋瑟院。
许嬷嬷一走,蒋嬷嬷这边也不再久留,同鹿清越客客气气地打了一声招呼:“六姑娘,老奴也该回去给大夫人复命了。”
“那好,嬷嬷慢走。”鹿清越起身相迎至院门外。
鹿清越望着这些人都离开后,开始收拾起院子里的残局。
因着一开始许嬷嬷那帮人蛮不讲理,弄得整个小院子都乱糟糟的。
鹿清越便吩咐两个粗使婆子去收拾院子,然后,单独把蝉衣给叫来。
屋内。
鹿清越看着垂下头的蝉衣,喝了一口茶,不紧不慢地说:“长记性了?”
蝉衣点点头,脸上后悔不已:“姑娘,她们果真是不安好心……”
鹿清越敛下眼眸。
不安好心?
从一开始便是不安好心了。
只不过那时候,没有涉及到蝉衣自身的利益而已。
“五姐姐那边,应当也记恨上你了,不然,也不会这么快,就以镯子丢失的缘由,来找你麻烦。”鹿清越继续说道。
蝉衣扑通地跪在鹿清越面前,脸色惊慌:“求姑娘帮帮奴婢……”
鹿清越盯着蝉衣好一会儿,才慢悠悠地开口:“你尽心尽力办事,我自然会保你。”
“毕竟你是秋瑟院里的大丫鬟,也是我的脸面。”
“谢姑娘!谢姑娘!”
闻言,蝉衣连忙磕了几个头。
“起来吧。”
蝉衣听话地站起身,余光瞥见鹿清越想倒茶,茶壶却没有茶水,主动开口:“姑娘,奴婢去小厨房泡一壶茶来。”
鹿清越放下茶壶:“嗯,去吧。”
“……”
等蝉衣出去后,鹿清越面色松缓了几分。
经此一事,蝉衣这个不稳定的因素,应该能暂时稳住一段时间了。
鹿清越在屋内坐了片刻,隐隐约约的,听见了外头院子里的动静。
“你们这两个小蹄子跑哪里去了……”
“方才姑娘需要人手的时候,也不见你俩的影子……”
“……”
鹿清越出来时,便见到蝉衣在训斥着那两个新来的小丫鬟。
两个小丫鬟虽然自知她们做错了,可神色很是不满。
其中一个小丫鬟反驳:“你和我们同为二等丫鬟,你有什么资格训斥我们的?”
“你……”蝉衣立马瞪了那个小丫鬟一眼。
鹿清越听到那小丫鬟这么说了,便出声道:
“既然蝉衣是二等丫鬟,单靠在我这个院子里的资历管不住你们,那她即日起,便是秋瑟的一等丫鬟,应该能管教你们两个二等丫鬟了吧?”
鹿清越觉得也该给蝉衣一点甜头尝尝了。
二等丫鬟和一等丫鬟,后者的身份更高,而后者每个月的月例,也是多过前者的。
正好,到时候趁着笔考放榜时,考上惊鸿书院后,就可以在大夫人面前提一提,相信后者也不会在意这点小事。
“姑娘。”
“六姑娘。”
见鹿清越出来,蝉衣和两个小丫停止了斗嘴。
而蝉衣在听见鹿清越要给她当一等丫鬟,欣喜不已:“奴婢谢过姑娘!奴婢日后一定好好伺候姑娘!”
说完,蝉衣眼神得意地瞥向那两个不敢再说话的小丫鬟。
处理了这点小事后,鹿清越转头回了屋子里。
快用晚膳的时候,蝉衣来汇报一件事。
“姑娘,那只镯子被找到了,在湖边一处杂草丛里。”
“这下子,许嬷嬷她们可是彻底吃瘪了,简单的丢失说成了偷窃,大夫人还好生训斥了海棠院那位范姨娘。”
鹿清越听完,点了点头:“知道了,摆膳吧。”
“是,姑娘。”
“……”
用完晚膳后,鹿清越将屋子锁上,开始研究起鹿如芝想下给她的那个药。
先前已经查出了几种药材,还差几种。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
一个时辰后。
鹿清越面色凝重:“这种药……”
竟然是来自郑国的红麻粉。
鹿清越不敢大意,又仔细查证了一遍。
虽然这药性被做了手脚,调换了几味药材,可关键的几种药材,确确实实是制作红麻粉的必备药材。
此药粉一旦被误服,在五个时辰内,服用者全身上下都会长出红色的麻子,看着那效果,很像是寻常的红疹。
可这种红麻粉是有毒性的,如果不能在一天内根除,那即便日后痊愈,身体也因此受损了。
严重者,甚至会导致毁容。
可是,郑国的红麻粉,怎么会出现在望京城?
更不可思议的是,还被鹿如芝这种闺阁女子拿到手。
“郑国的药……”
鹿清越脑海中的某些记忆被缓缓勾起。
前世,在三年后,望京城曝出了一则有关郑国秘药的惊天大案。
那时候的鹿清越,还深陷泥沼之中,自身都难保,但也有所听闻。
可见,此案的恶劣性和震撼性,是有多大的。
为期半年的时间里,连宫中禁军都出动了,时常出入每家每户的宅院,连一些世家贵族都无法幸免。
有的时候,人在家中坐,都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就被禁军给抓走了,关进刑部大牢里审问。
那段时期里,人人自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