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道事5:青铜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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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一支穿云箭

    一支穿云箭

    我满心期待着王朋能够给我一个肯定的答复,然而他摇了摇头,苦笑着说道:“这一次竞争特别行动组的组长职位。是我与师父的一个赌注。倘若赢了,我继续在总局任职;若是不行,我就得返回青城山去,跟着师父修行,只有达到一定的水准,方才能够重新出山。所以这一顿酒,只怕是我们这几年之内,最后一次相会了。”

    王朋这话说得略有些伤感,我知道,他在总局奋斗了好多年,一直没有出人头地,这一次是最后的机会。

    错过了,他也只有返回宗门,接受师父的教诲。

    此时此刻,王朋必定是很不甘的,不过那也没有办法,现实总是那么残酷。在我的眼中,他已经很优秀了,然而世间豪杰辈出,想要立足,还有很多的路要走。我没有多做挽留,而是与他一起一杯又一杯地喝酒。

    那天中午的庆功宴很多人喝醉了,将所有情绪都宣泄出来。但是我没有醉,结束之后,我马不停蹄地忙碌起来,首先是去部门报到,跟财务、人事以及后勤部门混了个脸熟,然后跟主管自己的业务副司长将特别工作组的相关事务聊了个透,这才将整体的架子搭起来。

    好在总局对特别行动组的人事架构没有太多的限制,我们的任务也不会一开始就很重,这也是磨合的过程,只有到了最需要的时候才会动用,一般的小案子倒也不会劳烦我们。

    工作组的成员除了我这个领头负责人之外,我给自己选了一个副手,那就是巫门棍郎梁努尔。我与他从小就结识,对于他,我最是了解,成熟稳重,讲义气,除了有一些口疾之外,无论是修为,还是经验资历,都是一个能够独当一面的大将之才。

    有努尔在,即便临时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不在场,他也足够撑起一片天来。

    除了努尔,便是我的两个师弟,外门长老梅浪的首徒徐淡定和烈阳真人茅同真的得意弟子张大明白,这两位都是茅山当代最为杰出的后辈子弟,受过最正统的道门修行。徐淡定擅长玩鬼,水性又佳;张大明白虽说脑子简单了些,但胜在听话,而且冲锋在前,刚猛得很。有这一刚一柔的组合,我不会害怕遇到强敌而没有人手。

    工作组还有一个最小的成员,那就是小白狐。自从得知她的身份,我便放弃了把她当作一个正常少女来对待的想法,她既然愿意跟我一起,那我便费尽心思给她谋得一个编制,让她成为特勤局内部最小的一名职员。

    依着小白狐此刻的面貌,也就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儿,但是当我将报告往上面一递,没有多久便批了下来,级别还是副主任科员,比当初从巫山后备培训学校毕业的我还要高两级,实在是给足了面子,让我有一种大权在握的感觉。

    这名册一定,就开始造工资表了。小白狐跟我同吃同睡,哪里还要什么钱,所以都是我代领。张大明白得知此事,不无酸意地告诉我,说我这是吃空饷,绝对的官僚主义作风。

    这是闲话,不过工作组只有这么五个人也不像话,所以我需要再选一些人进来。不过总局业务二司之中,有背景有根基的闲暇人物要么跟了赵承风,要么跟了黄养神。这前者背后的龙虎山在总局的地位根深蒂固,而后者还有一位长辈身居要位,那可都是铁打的关系。

    眼看着另外两组的人员架构陆续完整,我也不着急。要晓得,这工作组的人员,倘若不满意、不顺手,执行起任务来绝对是一件糟心之事,还不如一开始就严格把关。

    也正因为我这儿不被看好,使得上面安插的关系户不多,省去了许多麻烦。

    正在我为人选发愁的时候,努尔跟我提了一个人,叫张世界,让我眼前一亮。

    这张世界我并不陌生,当初在南疆战场,他也是从无数人里面选拔出来的国术高手,我们也算是并肩作过战,有些情谊,不过我后来离开南疆,不晓得他们这些人后来又到了何处。努尔告诉我,张世界在南疆战事结束之后返回了老家,他是冀北人,离首都不远,所以这几年和他有些联系,如果我有意愿,他可以牵线搭桥。

    努尔的话让我豁然开朗,俗话说用熟不用生,我与其在总局找一些老油条来帮手,既要担心对方脾气秉性与我不合,又要担心会不会是别的宗门安下的眼线,还不如自己培养势力,找一些我熟悉并且有交情的年轻高手。

    我同意了努尔的提议,同时又确定了赵中棣和张良馗、张良旭两兄弟为人选。一经打听,才晓得大家都各自返回了老家,张良馗、张良旭两兄弟回了晋西,而赵中棣退了役。那两兄弟据说在晋西某处地市分局,从资料上看,职位不高,成绩也不显著,显然混得不是很如意。至于赵中棣,则只有一个地址,只有上门去找寻。

    冀北离首都并不远,努尔出发之后第三天就赶了回来,还带回了张世界。当初那个擅长使燕青拳的小个子此刻留起了胡须,也不再那么锋利了。在得知我可以解决编制问题和首都户口之后,他没有犹豫太多就点了头。

    给张世界接完风,我和努尔兵分两路,他前往晋西去见张家兄弟,我则前往冀北石家庄,找寻当年一起并肩奋战过的沧州猛汉赵中棣。

    经过一阵折腾,我终于在石家庄郊区一家大型国有企业里找到了他。

    见到赵中棣的时候,我终于知道他为何早早就退了役——这位老哥的左腿裤管之下空空荡荡。作为一位国术高手,失去了的左腿,这实在是一件让人难过的事情。此时的赵中棣是这家国企保卫科的科长,坐在他办公室里面,他对自己如何失去左腿的事情并没有多言,当得知我的来意之后,他提起了一个人——他的堂弟赵中华。

    这小子从小调皮,不过有悟性,对国术的理解远高于他,后来在鄂北巴东拜了一个师父,行走江湖多年,据说还认识我,一直谈及想要进局里为人民服务,现在正巧在家中。

    赵中棣对自己这个堂弟信心十足,言谈之间多有得意。我也想起了这么一个人来,一个很有灵气的少年,现如今应该长大了,我记得他的师父叫万三爷,一个很厉害的楚巫高手。

    赵中棣颇为热情,打了电话到家里,让他堂弟赶紧过来。

    等人到了,一见面,却是一个英姿焕发的年轻人。我与他对话,他也还记得我,言语之间颇多江湖历练。我兴致大发,当场试了一下他的本事,感觉这当真是一个值得塑造的年轻人,当即便敲定下来,将他带回了首都。

    回城之后,努尔也带着张良馗、张良旭两兄弟到了首都,彼此一见面,颇多往事浮上心头,几多感慨。

    人员初定,闲事繁杂。某日我接到收发室递来的一封信,竟然是北疆王田师给我写的,说他有一远房侄儿,名字唤作张励耘,虽说自幼孤苦,但所学颇多,懂符箓,也懂炼器,手段也不错,听说我这里有个营生,便想推荐到我这儿来。

    北疆王的亲戚,这可是求都求不来的,即便没有欠他的人情,我也是愿意的,当即回信说随时欢迎。

    诸事繁忙,某日夜里,我突然想起来,那女鬼白合自从投胎之后,我一直都没有时间去看她,实在有些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