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究竟知道多少？莫伊拉的额头冒出冷汗。潘洁利安不知用什么方法得知了许多她不可能知道的事，莫伊拉在她的眼里就像一个透明人。

    尽管已经有了游岚的帮助，但三色堇小姐的条件也让莫伊拉难以拒绝，在接受委托之前，莫伊拉还需要知道更多事情。

    在问问题之前，莫伊拉稍作思考，毕竟潘洁利安对“顺序”很敏感，简单回忆之后，她想起来了自己下个该问的事：“你看得见灵魂？”

    “是的，”潘洁利安回答道，“我的神流“堇色残念”可以让我看见鬼魂，并与他们交流，我之所以知道你的种种事情，正是因为鬼魂们告诉了我。”

    这么一来，有关潘洁利安的许多谜团便解开了，一些问题也就没有了问的必要。对于在意“顺序”的三色堇小姐来说，那些多余的问题是否能跳过呢？莫伊拉尝试性地直接问了最后一件事：“你想要我做什么？”

    “你知道查理先生么？”潘洁利安反问道。

    看样子可以跳过。

    “知道，今天在街上的时候听说了他的事。”

    “那就不必再跟你阐述了。我只能说，要是他去教堂的时候穿得朴素点儿，他也不至于死掉。”

    莫伊拉不敢发问，因为她不知道上一个问题到底有没有结束。

    “查理先生曾经为了起家，卖掉了他的女儿。后来他有钱了，想把自己的女儿赎回来，然而她早就被买主折磨死了。

    “事情并没有结束，买主家里的厨师在买主夫人的生日宴会上在饭菜里下了药，毒死了在场的所有人，最后自己也吃下了有毒的佳肴。

    “再接下来就是查理先生的死了。莫伊拉，你觉得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潘洁利安借助桌面撑起双手，把下巴搭在手背上。

    “这是查理先生女儿的复仇。”结合有关灵魂的事实，莫伊拉得到了这个结论。

    “很好，你已经会考虑鬼魂的事情了。”潘洁利安微笑着点头。

    “灵魂居然可以对现实产生这么大的影响？”

    要是没有“堇色残念”，灵魂对于莫伊拉来说还是看不见摸不着的存在，她也仅在传言中听说过类似诅咒的事情，但一直没有当真。如今灵魂不仅被证明存在，而且它们甚至还可以动手杀人，这让莫伊拉感到莫大的恐惧。

    “一般来说是不会的，”潘洁利安轻抚下颌，“但那名为诺诺依·查理，被自己的主人折磨至死的亡魂，毫无疑问地是个神流之星，只可惜我并没有弄清楚她的能力。”

    灵魂也可以拥有神流，这是莫伊拉前所未闻的，对于灵魂本身，她也只是才知道它们的存在而已。

    “我的雇主想要那座凶宅，又顾忌着有关它的种种诡事，于是便找来了对灵异事件颇有研究的我，但这次的任务并不是我一个人能够完成的，所以才来找你帮忙。”潘洁利安站了起来，从橱柜里拿出水壶，为莫伊拉倒了一杯水。

    如果莫伊拉接受了这个请求，她并不觉得自己能够全身而退，但这报酬却是她一直在寻找的贵族的线索，进退两难的女孩缓缓喝下这杯水，然后猛地反应过来：“等等，这是我家，你却给我倒水来接待我！”

    “啊啊，不好意思，稍不注意就反客为主了，毕竟“堇色残念”给我提供了大量的信息，让我对很多东西的位置都一清二楚，顺手就拿起来了。”潘洁利安的毫无道歉的意思。

    “这不关神流的事吧，”莫伊拉咕哝着，“先是突然出现在别人家里睡觉，然后又莫名其妙地要别人遵守‘按顺序’的规律，最后还顺手用主人家里的东西招待她。这样就算报酬再诱人，还叫我怎么接受这的委托？”

    “嗯……”潘洁利安伤心地转移视线，“皮普说你是克罗斯小镇上最有可能完成委托的人来着……”

    莫伊拉从来没听说过皮普，她猜这是个灵魂的名字。

    “好吧，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了，我可以保证不会让你和灵魂进行对抗，只需要你协助我调查一下查理先生，摸清诺诺依的能力，拿到对付她的道具，剩下的交给我就够了。至于是什么道具，我会去城堡里查。”潘洁利安尝试打消莫伊拉顾虑。

    听完这些的莫伊拉已经动容，但她还想试探一下：“这些明明可以让你的灵魂朋友来做，或者你自己多花点时间，为什么要来找外人帮忙？”

    “尽管我有很多灵魂伙伴，但有的事只有活人能做，而我分身乏术。”潘洁利安说。

    这是个可以理解的理由，莫伊拉的疑虑得以消除：“好吧，我答应了。什么时候开始干活？”

    “我会找个时间告诉你的哟，合作愉快咯。”潘洁利安的语气变得轻快。

    “那我们算谈好了？”莫伊拉问道。

    “当然，不过我觉得你需要一点帮助，”潘洁利安取下自己的三色堇头饰，“拿着这个。”

    莫伊拉接过它，发现这是一朵已经风干的三色堇，而不是空有花朵外表的装饰。

    “这东西能用来干什么？”

    潘洁利安没有回答，而是指了指莫伊拉的背后：“跟古斯特打个招呼吧。”

    莫伊拉回头，发现一个半透明的男人漂浮在空中，他嬉皮笑脸地挥挥手：“嘿，莫伊拉，我们的卡牌大师！”

    尽管莫伊拉已经知道了灵魂的存在，但在看到它们的时候，还是受到了强烈的心理冲击，她双眼翻白，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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